顧昕聽著人稟報說蔣貴人來了,還嚇一跳:“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是延慶殿又出什麼事了嗎?”
話一出口,就知道多半不是。真有事,大可以打發太監來報信兒,何須蔣貴人自己跑一趟呢?
“娘娘,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意不善,娘娘還是不要見了,就說歇下了,讓人打發回去吧。”
“不打,讓蔣貴人進來吧。”
香珠抿了下。
覺得,延慶殿那邊實在是個大麻煩,能不沾最好是不要沾。
可娘娘進宮這還不到一年呢,還沒學會事事謹慎,明哲保。
香珠出去傳話時,給趙良使了個眼。
趙良轉兒了李得福來,讓他去把蔣貴人領進來。
李得福穿著一件老褐的袍子,他生得瘦,又有些肩弓腰,所以顯得更矮小了。蔣貴人來延慶殿幾次,會寧宮的太監也到延慶殿去過,其他人都見過,就這個瘦瘦的太監覺得面生。
會寧宮已經掌燈,蔣貴人進了殿門,李得福輕聲說:“貴人請這邊走。”
隔著紗屏風,蔣貴人看見貴妃正坐在靠窗的榻邊,屏風被燭一映,如一層煙霧般,屏風上繪的蓮葉蓮花象是浮的云影,這樣過去,貴妃仿佛坐在這畫中,綽約而。
蔣貴人心里浮現出畫中人這麼個詞。
書畫蔣貴人不懂,山水畫尤其欣賞不來,喜歡花鳥啦,人啦。但把看過的所有人圖畫加一起,也及不上貴妃這麼。
蔣貴人繞過屏風,立時就發現自己來得時候掐得巧,貴妃應該是用過晚膳了,案上擺著一盞清茶,還未來及去沐浴。要是再晚一點兒來,貴妃只怕就要沐浴歇息,那可不會再放人進會寧宮來了。
“妾給貴妃娘娘請安。”
蔣貴人規規矩矩行了禮,顧昕一抬手:“貴人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吧。”
蔣貴人行了禮一抬頭,顧昕就看見的臉了。
哎喲,這張臉啊……讓人怎麼說呢?了傷不能涂脂抹,還有些淤腫未消,還抹了褐黑的藥膏,蔣貴人的臉現在用“面目全非”“斑駁不勻”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要是晚上冷不丁看見這麼張臉,非得給人嚇著不可。
待蔣貴人坐下來,香珠給也上了一盞溫水,怕蔣貴人多想,香珠還多解釋了一句:“不是舍不得給貴人茶吃,是怕對你的傷有妨礙。”
蔣貴人忙說:“香珠姑娘客氣了,我喝水就正好。”
李得福就站在柱子旁邊簾幕的影里,不聲不響,一點靜也沒有,讓人兒察覺不到殿還多站了他這麼一個人。
“蔣貴人的臉……太醫不是說沒大礙嗎?可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蔣貴人微微欠:“謝娘娘關懷,確實沒大礙,現在只要不著也不疼,就是涂了藥看著有點兒嚇人。太醫說只要好好養著,十天半個月就能好。”
“那就好。蔣貴人是不是有什麼要事?怎麼會這個時辰過來?”
顧昕不喜歡繞彎子,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了。蔣貴人也是個不藏話的子,直接就說:“妾是特意來謝謝貴妃娘娘的,妾傷的不巧,正好在臉上。要不是貴妃娘娘格外施恩,請了太醫來替妾細心診治,只怕就要落疤了。”
原來是來道謝。
顧昕讓人給蔣貴人看傷,本來也并不是圖的謝。滿宮的嬪妃,沒有一個同好的,罵兩句就算不錯了。蔣貴人卻是個知恩的人,因為這事兒還特意過來道謝。
“你不必謝我,這也是本宮份的事。”顧昕說:“過個兩天再讓太醫給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再調配點兒藥給你用,免得留下疤痕來。”
“是,太醫走時也留下話,說過個兩天再來看看。妾格兒好著呢,小時候摔倒磕傷了一大塊,也沒有留疤,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傷過。臉上這傷只是指甲抓的,并不算深,太醫說能養得好。”蔣貴人又補了一句:“就是嘛,太醫說要忌口。而且也不能洗臉了,就早晚拿布巾。”
顧昕自己就很吃,也很會吃,知道忌口是件難的事兒。越是吃不著,越是時時想著,饞得抓耳撓腮,可難過的很。
“這是應該的。現在且先忍忍,等你養好了,想吃什麼就能痛快吃了。”
蔣貴人點頭說:“娘娘說的是。今天也是妾來得太冒失了,虧得娘娘不見怪。實在是,白天人多眼雜的……妾覺得,還是這會兒來,涼快,還清靜些。”
蔣貴人的意思,顧昕明白個七八分了。
想道謝,應該不假。
怕麻煩,也應該占了一小半的緣故。
但蔣貴人這個時候來,說話又這樣恭順、親近,怕是……覺得李妃靠不住了,想甩開這個大禍害吧。
實在李妃太能折騰了,蔣貴人今天的來意都不用猜,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了,要顧昕裝不知道也難的。
但顧昕也沒有要拉攏蔣貴人的意思,只說天氣:“這些天是熱,正好前兒府送了一匣扇子過來,香珠去取兩把,給蔣貴人帶回去。”
香珠應了一聲,但扇子自有旁的宮人去取,可得守在娘娘邊,寸步不敢離。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蔣貴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香云取了扇子,打開盒蓋捧到蔣貴人面前。
顧昕說:“貴人挑兩把合意的,拿回去賞玩也好,送人也行。”
宮里當然不會缺扇子,蔣貴人那里也有幾把,但都不及貴妃這兒的致。
拿起一柄覺得好,再看盒子里的也覺得好看。
“都好的,讓人看著都喜歡。”
顧昕一笑:“那你就連匣子一起抱走吧。”
“不不。”蔣貴人忙說:“妾空著手來娘娘這兒道謝,已經是厚著臉皮來的,哪里還能再拿娘娘的東西。”
“你挑吧,我一個人就兩只手,這些扇子擱到秋也派不上用場。你只管拿去吧。”
“那妾就不跟娘娘客氣了。”蔣貴人當然不能連匣子抱回去,否則不是明晃晃告訴人來了會寧宮?挑了兩把,一把是水紅扇面的,一把是繡山茶花的。
“時辰不早了,我不多留你,有空再來會寧宮喝茶說話。”顧昕吩咐人:“好生送蔣貴人出去。”
蔣貴人起行禮告退,出了會寧宮,拿著扇子扇了兩下風,云燕長長的松了口氣,小聲說:“娘娘,咱們快回去吧,再不走宮門下鑰了。”
「陛下,娘娘又翻牆跑了」 已經沐浴完的某帥氣皇帝,嘴角抽了抽:「給朕抓回來」 少傾,某娘娘被「拎」 了回來。 「跑什麼?」 皇帝不怒自威。 娘娘答:「累了,要休假」 一眾奴才倒吸一口冷氣,如此抵觸龍顏怕是要掉腦袋。 哪成想皇帝臉上竟然重新恢復了笑意,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又是吃了一驚:「既是如此,朕免了你的侍寢就是」 「真的?」 「從今往後就改成朕給你侍寢」 娘娘暈。
許明舒生得美,又是家中獨女,自出生起便是府中長輩捧在掌心裏的明珠。 十六歲時在姑母宸貴妃的授意下以靖安侯嫡女的身份嫁給了她的養子,七皇子蕭珩,成爲他的正妃。 蕭珩爲人穩重內斂,瓊枝玉樹,平日裏又待她極好。原本以爲他們夫妻二人能彼此恩愛,相敬如賓。 未曾想大婚當晚,蕭珩卻踏進了妾室的房間,讓她成了整個皇宮的笑話。 後來許家落難,她被禁足在宮裏成爲虛有其名的太子妃時,她才明白蕭珩曾經的虛情假意,都是迫於無奈不得已的隱忍。 蕭珩登基那日,許明舒身着一襲素衣,於宮中自盡。 沒人知道,遠在兗州浴血沙場三天三夜得勝歸來的年輕將軍鄧硯塵,在聽聞消息後突然毫無預兆地墜馬,倒在地上心悸到無法呼吸。 …… 再次睜開眼時,許明舒回到了前世入宮前的那年除夕夜。 外頭爆竹聲聲響起,她尋聲而出,在長廊盡頭看見了長身而立,披着盔甲的俊俏少年。 許明舒熱淚盈眶,她同前世一樣開口問他:“小鄧子,我的歲敬呢?” 少年笑得溫潤好看,將手伸到她面前,一枚明月簪靜靜的躺在掌心裏,“在這兒。” 鄧硯塵少年英才,年紀輕輕便精通兵法做到了玄甲軍副將的位置。 後來靖安侯被返程途中遇襲,他從老侯爺的手中接過玄甲軍那日起,浴血沙場抵禦外敵從無一日停歇。 他想拿軍功同皇帝換一個人,可那個人卻沒等到他回來……
常念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容貌絕美,傾城脫俗,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譽,隻身子骨格外虛弱,一絲風也吹不得。 及笄後,常念以此爲由,婉拒西北寧遠侯的求娶,風光嫁了京城中頗負盛名的世子爺。 原以爲是覓得良緣,哪料,竟被枕邊人謀劃算計,最後落得個皇兄客死異鄉,至親含冤而去的悽慘下場。 再一睜開眼,常念竟重回到成親前,這一次,她二話不說冷拒了世子,轉頭應下寧遠侯的求娶。 寧遠侯江恕獨掌西北軍政大權,權勢滔天,殺伐果斷,生死予奪,鐵面閻.王之稱甚至已經傳進京城,無人不畏。 坊間都傳,身嬌體弱的小公主見了人就得後悔,甚至有太醫直言,公主嫁去西北,活不過三個春秋。 然三年後,世人驚奇發現,小公主不僅活的好好的,那傳聞冷酷無情的鐵面硬漢,竟是千般繞指柔,將人寵到了骨子裏。 -- 小劇場 小公主是江恕親自向老皇帝求來的金枝玉葉不假,說是求,其實不過是爲定皇帝的心,走個過場。 來西北第一日,公主便染了風寒病倒了。 彼時,江恕想,就當府上供了個身嬌體貴的女主子,多出每月服湯藥靈參的錢罷了。 沒過多久,身邊小廝來稟報一句“夫人又頭疼了”,正在軍營批閱邸報的江恕皺着眉起身,二話沒說便歸府了。 再後來,江恕回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下值便尋不到人,友人某日一問,江恕神情淡淡,說得理所應當:“回家陪夫人。” 友人:說好的只是娶回家做做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