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煜遲疑了一下,“是靜儀的到來讓你覺得不高興了嗎?”
沈星晚表面微笑著,心里已經開始煩躁。
高不高興,你們自己心里沒數嗎?
“呵呵,哥哥為什麼會覺得我不高興?”
明明是笑著的,沈煜卻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看了沈星晚好一會兒,“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你可以直說。”
沈星晚笑的更溫了,用無奈的口氣道,“那哥哥希我怎麼做?”
“什麼?”
“我說,哥哥希我怎麼做,你現在一直在這里質問我,不就是覺得我做的不夠好嗎!是要放鞭炮表示歡迎,還是要我真的把蘇靜儀當親姐妹一樣,哥哥心里才會滿意?”
沈星晚就那樣微笑著,漫不經心的說出這種話來。
沈煜眉頭皺的更深了,突然間想起他最初對沈星晚的印象,和這個家里格格不,過于聰明和犀利。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沒必要這麼敏。”沈煜解釋道。
“是哥哥一直要問我,我說了你又不信。”沈星晚一副又能有什麼辦法的表。
“沒事的話,我先回房。”
沈煜看著沈星晚走遠,心里有些挫敗。
他也不是不知道,家里這些年對沈星晚多有忽略,特別是張氏幾乎一心撲在了蘇靜儀上。
他沒法指責,蘇靜儀五年才回來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像張氏念叨的一樣,看一眼一眼,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看到。
沈星晚的一直是活潑又堅強的格,這幾年不管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
老實說,沈煜有點沒想到,會在這件事上反應這麼冷淡。
晚飯,大大的木桌上擺著熬好的皮蛋瘦粥,還有幾碟清爽的小菜。
沈星晚換了一舒服的家常服,剛坐下。半夏就手腳麻利的給盛了半碗粥。
張氏笑呵呵的走進來,大家都陸續到了飯桌上,半夏一個一個挨著盛粥。
“怎麼就吃粥,煜兒正是需要補的時候,這也太清淡了。”張氏不滿的皺了粥眉。
沈星晚沒說話,低頭一口一口的吃著粥。
今天折騰了一天,從寺廟回來張氏有些累了,不想,指使半夏,“去給煜兒炒兩個菜來,這晚飯準備的也太不像話了。”
“是。”半夏溫和的應了。
“娘不用,我今晚就想吃點清淡的。”沈煜阻止了。
半夏猶豫的站在原地沒,張氏夾了一筷子菜,“那明天娘給你做好吃的,今晚就將就吧。”
沈星晚看著碗里熬的濃稠香的粥,記起剛回沈家的時候,喝完白粥都是奢侈。
這幾年是越過越好了,可惜人心意變。看了一旁至始至終沒說話的沈唐,野心也隨著生活的變好變大了。
“家里在買幾個下人回來吧。”沈星晚放下手里的勺子。
張氏第一個反對,那樣多花錢,“為什麼,現在家里不是好的嗎?”
“半夏以后要去忙鋪子上的事,家里的事沒力做了。”沈星晚道。
半夏可以說是的親信,這幾年也算歷練出來了。沈星晚一直以來對的定位是左右手,可不是陷在家里被使喚干各種雜活。
張氏有些不樂意了,鄰居黃家業買了個小丫鬟,去做客的時候看到了,人家那一個能干,一個人把黃家打理的整整齊齊,做飯洗樣樣都行。
吃穿這些,用黃夫人的話來說就是好養活。隨便打發點,遲剩菜剩飯,穿舊就行。
在看看半夏,穿的就和個小姐似的,平時就跟在沈星后侍候。
吃的穿的,可不差。
大概是張氏的眼神飛刀太直白了,半夏低下了頭。
“反正我不同意買人,家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我們家可養不起。”張氏嘆氣。
沈星晚點點頭,又不是一定要買,“娘說買就不買。”
“半夏以后專門幫我理我鋪子上的事,家里的事兒就暫時不做了。”
張氏心里不太舒服,可惜也知道不能說什麼。
畢竟半夏本就是沈星晚從侯府帶回來的,從頭到尾嚴格說起來也沒花過家里的錢,都是沈星晚自己在養。
說起來半夏是沈星晚的丫鬟,不是他們家的。
“本來就是你的丫鬟,你想怎麼理都行。”沈唐道。
“謝謝爹。”
這晚以后,半夏真的被派出生了,沈星晚不說讓做什麼去了,大家也不好問。
張氏明顯覺到不適應了,平時家里的雜事雇的婆子做,剩下的一般都是半夏接著做。
就算要下廚,以往都是半夏打下手,飯后收拾桌子洗碗,每天第一個起來做好早飯。
現在一走,這些事就沒人干了。婆子雇的時候就說好了,只來半日,主要負責收拾衛生和做一頓晚飯。
張氏很快到了疲憊,收攤回家一進院子就看到沈星晚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書。
“娘回來了。”沈星晚放下書,打招呼。
張氏看著沈星晚致的服,手邊擺著的點心,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想起同樣是兒,大牙跟著周氏在店里忙里忙外,二牙把家里打理的妥妥當當,本不用周氏心。
“家里就你最悠閑了。”張氏一邊說著一邊坐下,拿了一塊盤子的里的點心,一口咬下去又又脆,“味道真好,晚晚真會。”
沈星晚可是豪門里斗出來的大贏家,心思何其敏銳,一下就覺到了張氏的話里有話。
淡淡的道,“是嗎,我記得我每個人房都送了的。”
有什麼好東西,可從來沒忘過家里人。
晚飯張氏忍不住捶著腰道,“這些天太累了,明天你們的早飯可怎麼辦…”
沈星晚不說話,反正無所謂。街上那麼多早點攤子,出去吃就行。
“要不,晚晚你明天替娘做一天飯吧?”張氏小聲的道。
突然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沈星晚抬頭笑盈盈的道,“娘大概是忘了,我不會做飯。”
張氏眼睛一亮,“就是不會你才要學起來,你也不小了,過幾年就該出嫁了,去夫家什麼都不會可怎麼辦…”
“娘是為了你好…”
沈星晚明明在笑著,卻清楚的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冷掉。
這幾年的付出,不是為了聽到這一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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