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藥走近,謝笙喂到他的邊。
鐘凌寒睨了一眼,白玉般的手指推開藥碗,慢條斯理道:“夫人難道忘了該如何給為夫喂藥?”
“這麼喂,為夫喝不下去。”
謝笙愣住,腦海中不斷浮現在一起之前這人怎麼哄騙自己給他喂藥的場景,磨了磨牙,正說話,耳邊響起他蠱又吃痛的聲音。
“子好疼,想來那蠱毒還沒有散干凈......等會若是六親不認,就想著吃些可口的食可如何是好?”
可口的食......
不知道鐘凌寒其他時候蠱毒發作是什麼樣的狀態,但每每和在一起,他再如何冷漠,腦子里都是......
“下流!”
謝笙臉頰通紅,兩只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紅若晚霞的面容上泛著魅魅的意,本就的臉此刻更是艷麗無雙。
鐘凌寒眸中掠過暗芒,手掌攬住的腰,一把將人扣到懷里,輕咬的耳朵,幽幽道:“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解毒之法在于床笫之間,偏偏和夫人在一起時就算毒發我也只想把你吃干抹凈,吞腹中。”
便是那麼湊巧,月圓之夜,相互坦誠之機,他們解了他的蠱毒!
謝笙實在聽不下去了,仰頭含住藥,堵上了他的。
一碗藥喝罷,鐘凌寒滿臉饜足,擁著在懷,狹長的眉眼染著笑意,視線落在另一個藥碗上。
謝笙推了他一下,自顧拿起那個藥碗一飲而盡,“我自己喝!”
低低的笑聲從頭頂響起,鐘凌寒順著的意等喝了藥,隨手給塞了一顆餞。
輕的去上的藥,放里,低聲道:“笙兒的藥總比為夫的藥甜。”
明明都是苦藥,究竟哪里甜!
謝笙不想再聽他的下流話,蒙上被子擋住了頭。
一雙手環住的腰,滾燙又結實的膛抵在的后,讓人安心的氣息在鼻尖環繞,驅散了心底最后一點后怕。
翻過,謝笙進了他的懷里,著被角,輕聲問道:“放任鐘楚堯離開,當真無礙?”
心疼謝歆甜,放了鐘楚堯走,但心底還是有些憂慮。
鐘凌寒把玩著的頭發,在額間落下一吻,漫不經心道:“東宮名存實亡,區區鐘楚堯掀不起什麼風浪。”
“何況......”
鐘凌寒想起鐘楚堯落在謝歆甜上的眼神,薄揚了揚,“他不會再回來了。”
那樣骨髓的眼神,會讓他為謝歆甜選個明的未來。
再回京,讓謝歆甜付出的一切付之東流,鐘楚堯舍不得!
謝笙在他懷里點了點頭,輕輕地閉上眼。
鐘凌寒的意思明白,正是看到他們之間的,才選擇了全!
替鐘楚堯解毒的法子已經說了,至于鐘楚堯能否活下來,就要看他們的運氣!
“我想讓謝琛跟著他們,若三妹發生危險......可以隨時帶回來!”
心頭換鐘楚堯的命,不知謝歆甜不得了!
謝笙起想拿些救命的藥讓謝琛為謝歆甜帶上,剛一下,肩膀被人按住。
“謝琛早已跟著去了,第一樓的人隨時接應,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鐘凌寒環著,手指在的心口有以下沒一下的畫圈,低頭靜靜的看著的臉,忽然俯,鄭重的在的上落下一吻。
謝笙渾仿若被電流擊中一般渾麻,想拿開他的手,下被抬起,鐘凌寒加深了上的吻。
“笙兒,謝謝你。”
“那日,是不是很痛。”
謝笙提起千海蓮的花心,鐘凌寒想起自己毒發那日解毒飲下的。
劈刀取下自己的心頭,這個人......總是讓他無盡的疼惜和歉疚。
“救你,是我心之所愿,區區心頭,并不痛。”
謝笙放下心,心尖籠罩著。
他總是能將的事提前安排好,連謝琛和謝歆甜的安危都已經納保護之中!
手捧著他的臉,謝笙雙目沾著氣,一點點描繪著他的廓,“我對你的遠比我想象的要更深,莫說取,便是以命換命也可!鐘凌寒,取不痛,若你的毒未解,讓我再無法見到你,那才是蝕骨之痛!”
氣氛剛好,寢殿兩個人相擁,太后帶著羽嬤嬤和一眾小太監站在門外瞄,笑的都合不攏。
“走走走!哀家不礙事了!看這小兩口的架勢,哀家明年該能抱上重孫子!”
太后長長的呼了口氣,了臉,忽又沉聲道:“湘域王后親自接皇后走,此事......應了吧!”
“皇后已瘋,殺了也沒有意義。”
羽嬤嬤恭敬地應了,臉也不太好看。
皇后鬧了這麼多事,最終把自己當了南宮宸,日里躲在紫宸宮嚷著要見陛下......
這孽緣,唯有皇后離開方才能結束!
“咚!”
獨屬湘域王后儀仗的聲音回在空中,謝笙忽然睜開眼,偏頭看了一眼側的男人。
為照顧一夜未睡,此時他把抱在懷里,正睡的安穩。
垂下眼,謝笙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抵著他的口,眼睛輕輕合上。
皇后關系著湘域和北祁兩國邦,不可殺,何況,再壞,也改變不了和鐘凌寒有緣關系的事實。
這個男人的親人已經夠了,若是讓他的手上再沾著皇后的,和湘域決裂......
“鐘凌寒,讓活著贖罪吧。”
“不必擔心,人離開了,的心,的罪惡會永遠在北祁纏繞著,從此再無一天清醒!”
謝笙輕輕開口,吐出的聲音無比冷寂。
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更難!
跟著皇后走的人已經安排好,從此皇后將會夜夜噩夢纏,為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貌似睡的男人角揚起一閃而過的弧度,加重了擁著的力度,沙啞的聲音輕佻的響起,“私下里竟為了為夫做了這麼多事?被夫人寵著的滋味,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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