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茹急忙道:
“軒兒你糊涂!你有幫人之心當然是好的,可凡事也要量力而行,世人的陳腐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得慢慢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拿自己的婚姻往里面填,你當自己是拯救世人的佛祖嗎?”
說到這,了眉心,緒忍不住激起來:
“你別忘了,當初,容家蒙難,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是怎麼對你和母親的?做人嘛,能幫則幫,幫不了就算了,沒必要犧牲自己,誰知道你救的是人是鬼?這世間白眼狼多了去了,不值得的!”
想起過去種種,徐婉茹忍不住落下淚來。
經歷過那一場地獄般的劫難后,實在做不到為別人全心全意付出了。
因為在容家最難的時候,容家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全都有多遠躲多遠,沒人愿意幫一把。
容軒的眼眶也跟著泛紅。
他用指腹輕輕去徐婉茹臉上的淚,聲道:
“所以我才要娶你呀。當初那場浩劫,讓我看清了世人的臉,我已不敢輕易相信別人了,記得出事前,多世家千金想與我訂親,事一出來,全都跑,我心里有了影,誰都不相信,只敢相信你,如果連你也不肯嫁給我,那我這輩子只能打了。”
“會好起來的。”徐婉茹一臉心疼。
容軒握住的手道:
“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我們都應該親。”
“就算我答應,母親也不會答應的!”
見容軒堅持,徐婉茹只好搬出婆母。
容軒道:“如果母親答應呢?你是不是也答應?”
徐婉茹篤定了婆母不會答應,于是便沉默著點了點頭。
回到清談現場,容軒牽著徐婉茹的手宣布:
“我們商量好了,回去馬上親。”
徐婉茹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鉆下去。
輕咳一聲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此事還得回家稟明母親......”
“我同意。”
容老夫人從人群中走出,很快站在兩人面前。
杜惠蘭氣紅了眼,急忙道:
“容老夫人三思啊,徐婉茹可是個寡婦,怎麼配得上容小公子?”
“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
容老夫人雙眼一瞪,不怒自威,嚇得杜惠蘭了脖子不敢接話。
容老夫人接著道:
“我這大兒媳婦雖是寡婦,卻是清白之,全京城百姓都知道,守的是門寡。別說子是干凈的,即便不干凈,那也是我小兒子娶,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只要軒兒不在意,別人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婆母?
瘋了不?
林香兒口而出道:
“這肯定是不行的呀!”
“怎麼就不行了?請問我們犯了南宛哪一條律法?”
容老夫人目銳利地向林香兒。
林香兒被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寒。
抖著聲音解釋:“這有違公序良德。”
容老夫人拄著拐杖走到面前,滿頭白發在一眾年輕人中尤為顯眼,看了讓人心酸。
其實年紀并不大,只是早些年喪夫喪子差點滅了滿門,承的打擊太大了,一夜白發,直到現在還恢復不過來。
“你跟我講道德?”
容老夫人冷哼一聲道:
“就你,懂什麼是道德嗎?你可知,你這套說法一旦實行起來,將毀掉多人?有錢男人霸占了年輕貌的人,沒錢的男人,能娶的人本就不多,能娶到寡婦或者和離也是耗盡了一生的力氣,你隨便放個屁,讓那些男人怎麼娶妻?娶你嗎?你肯嫁給窮人嗎?”
“我......”林香兒說不出話來。
容老夫人冷哼一聲道:
“你算老幾?想造反嗎?”
林香兒急忙辯解:
“我不過就是組織了一場清談,怎麼能說造反?”
“難道不是?”容老夫人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寡婦能不能再嫁?陛下明文規定,百姓嫁娶自由,你卻搞出這麼多幺蛾子來,嘖嘖嘖,你這權勢,比陛下還要大啊,不是想造反又是什麼?”
“我沒想造反,沒有!”林香兒大聲反駁。
“那就管別人家的閑事!”
容老夫人的話擲地有聲,不容駁斥。
林香兒焉了。
徐婉茹懵了。
是想為寡婦爭取自由沒錯,可從沒想過自己去做領頭羊啊。
就是來搖旗吶喊助威的,怎麼就榜樣了?
還把軒兒給搭進去了。
怎麼想怎麼虧啊。
杜惠蘭氣得發抖。
拉攏林香兒,整出這麼一出大戲,為的是讓寡婦再無翻之地,現在倒好,反而讓寡婦看到了希。
徐婉茹死豬不怕開水燙,無從下手,那就從的妹妹徐婉蕓那下手。
杜惠蘭目一掃,投到徐婉蕓上,幸災樂禍地道:
“徐婉蕓,你姐姐為寡婦,卻想再嫁,這會影響到你未來的婚姻的,以后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哪個敢娶你啊?”
原以為徐婉蕓會驚慌失措,繼而阻止姐姐再嫁。
誰知徐婉蕓本不知這一套。
淡淡一笑,云淡風輕地道:
“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愿意娶我,那我就嫁給窮人好了,反正我又不差錢。”
和離時,把嫁妝全都抬回了娘家,可把那男人給氣壞了,如今回來起來,那一天,是待在婆家最爽的一天。
百依百順做個賢惠媳婦也要看對方是什麼人。
就之前那個婆家,人越賢惠死得越慘。
幸好及時和離了,否則這輩子都完了。
如今,那個男人癱瘓在場,竟然好意思回去照顧?
腦子有病才會回去。
嫌自己被得還不夠慘嗎?
嫁窮人?
杜惠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婉蕓怎麼說也是名門閨秀,怎麼可以下嫁給窮人呢?
這不是讓徐家蒙嗎?
還不如出家做姑子呢。
馬上,人群中就有一個青年站了出來,大聲問道:
“徐姑娘,我就是窮人,你嫁與我可好?”
所有人的目全都齊刷刷看向那個青年。
青年中等材,中等相貌,沒什麼特別,屬于丟到人群中找不出來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