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樓的靜,方才還有些嘈雜的大堂早已變得安靜。
樓下食客們都扯著脖子往樓上看,樓上包廂的門也已經全部打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一個地方。
恕王和恕王妃的份擺在這里,大部分人就只是看戲,不敢言語,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在小聲地議論著。
“那個大肚子的人是誰啊,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對小郡主出言不遜,依我看,掌二十太便宜了!”
“剛才說和王妃是親姐妹,那不就是太傅的庶嗎?”
“盛緋容?那個在親爹壽宴上跟人茍且的盛緋容?”
隨著盛緋容的份及惡劣行徑被揭曉,眾怒也被激發,議論聲也愈發大了起來。
那些聲音傳盛緋容的耳朵里,狠狠地刺痛了的心臟,將先前的那些恐懼全部喚醒。
渾抖如篩糠,雙眼無神,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
盛蘇蘇卻沒有耐心等盛緋容恢復,冷聲催促道:“你還在等什麼?難道說你想違抗不?還是說,你不服我,想換王爺對你下令懲罰?”
盛緋容立刻面驚恐,使勁搖頭,“不,我打,我這就打!”
說完,便抬手扇了自己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現場的議論聲。
眾人不再言語,全部盯著盛緋容,像是在等待著欣賞一出好戲。
可是盛蘇蘇卻不滿意。
不悅地瞇起眸子,聲音愈發冷厲,“你就這點力氣麼?還是說,你想讓我找別人替你手?”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盛緋容慌忙道,隨后加大力氣又扇了自己一掌。
“自己數著。”盛蘇蘇不耐道。
“遵命……”
接下來,整個酒樓異常安靜,只有盛緋容數數的聲音,以及響亮的掌聲響徹三層樓……
盛緋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打完這二十掌的,只知道自己的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手掌也痛,但是不敢再有半句的怨言。
盛蘇蘇則冷眼看完全程,最后不耐地吐出一句話:“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這話對盛緋容來說完全就像是赦免,頂著一張紅腫不堪的臉倉皇逃走,差一點從樓梯上下去,好在被婢及時扶住。
盛蘇蘇本沒有再多給盛緋容一個眼神,徑直走過去憐地了兒的小腦袋。
“安寶,娘親已經替你收拾了那個人,消消氣,為了別人生氣不值得。”
安寶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啦,謝謝娘親!”
說著,又轉頭看向云祈,笑彎了眼睛,“謝謝爹爹!”
“是父王。”云祈笑著提醒道,黑眸中盡是寵溺。
父倆相視一笑,盛蘇蘇看著這一幕,眼神十分復雜。
不過盛蘇蘇沒有說什麼,斂了斂神,轉走向欄桿,對樓下大聲宣布:“沒想到開業當天就讓大家看了笑話,倘若影響了各位的心,那麼本店深抱歉。等下我會吩咐服務員為每一桌送上點心,祝大家用餐愉快!”
話音剛落,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食客們紛紛稱贊盛蘇蘇大氣,重新開始用餐,只將方才的事當作笑談。
盛蘇蘇安完食客們的緒,又立刻吩咐手下去準備茶水和小吃,拿去分給外面排隊的人們。
今日來的人實在太多了,隊伍已經排到街角。
個人就非常反等位,況且作為一個合格的酒樓經營者,應當照顧到每一位食客。
很快,服務員們推著幾個木推車,穿梭于酒樓的外,為食客們送上點心和茶水。
他們都提前接過盛蘇蘇的親自指導和教育,不僅做事麻利,服務態度也相當好。
每一個走出酒樓大門的人,皆對這里的飯菜與服務贊不絕口,不出半日,盛蘇蘇的酒樓便譽了整座京城。
盛蘇蘇的酒樓第一天就開門紅,相反,另一邊,有個人恨不得立刻逃離京城。
盛緋容從酒樓出來后便直接鉆進了馬車,催促馬車夫趕回侯府。
從侯府大門到房間的路上,始終以袖掩面,生怕被下人們看到自己紅腫的臉。
可是沒想到,回房后不久,潘世瀟便也回來了。
潘世瀟推門而,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
“你怎麼搞這個鬼樣子?”潘世瀟用見鬼的眼神瞪著盛緋容,“嚇死人了!”
這個倒霉婆娘肯定又惹事了,否則怎麼會被達這副德行?
彼時,盛緋容正在用冷水洗臉,試圖消腫。
聽到門口有靜,卻本來不及遮擋,便被潘世瀟看了個正著。
見他竟是這個反應,盛緋容的心里瞬間涌上濃濃的傷心。
也不知是不是希對方能夠安自己,猶豫了片刻,還是委屈地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不過在的敘述里,只提到了自己在對方的份制下,被迫扇自己掌的部分。
至于原因,刻意瞞了。
然而潘世瀟本就不在乎原因。
說得淚流滿面,可是潘世瀟臉上的嫌棄和厭惡卻越來越濃了。
“真沒用,我看你就是活該,你不去招惹人家的話,人家會無緣無故責罰你嗎!”潘世瀟氣憤地指著盛緋容的鼻子罵:“我警告過你,在外面注意言行,你現在是侯府的人,一舉一都必須格外小心!你說你今天搞這麼一出,讓我們侯府的面往哪里擱?”
盛緋容不但沒有等到期待中的安,反倒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忽然,發現潘世瀟抬腳又要往外走,急忙問道:“相公,你又要去哪里啊?”
“我去哪里不關你的事!你給我好好在房間里待著,別再出去丟人現眼!”
潘世瀟罵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會告訴盛緋容,他是要去那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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