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夜已深了。
今夜真相揭開,所有人的心都并不安穩。
蘇梨整理好心后,起告辭,“舅舅,那您早些休息,我和王爺就先回去了。”
二人攜手出了將軍府后。
可馬車行駛到一半,蘇梨忽然讓車夫調轉了方向。
蘇梨看著商穆寒道,“王爺,我突然,想去我娘生下我的地方看一看。”
商穆寒薄微抿,頷首道,“好,我們一起。”
漫漫長夜,天空飄雪。
臨近丑時,馬車終于到了地方。
這是一山腳下,按傅所說,十八年前,這里應該只有一間簡陋的小木屋。
但現在,這里已經建起了幾戶人家,雖然不富裕,但看外面堆的干草和熄滅的火爐,看得出生活也是普通而規律。
蘇梨已經認不出,到底那一間才是當年出生的地方。
二人走進房屋,隔著窗子,看著里面影影綽綽的燭。
蘇梨忍不住手,似是想要一下其中的溫馨。在此之前,從未想過自己世會有此變故。
原來這種話本上才有的故事,真的可能會為現實。
可終究,早已是人非。
養育長大的將軍府其實不是的家,而素未謀面的娘親生下的地方,也為了別人的家。
忽然,后有人靠近,將披風搭在蓋在的肩上,為抵擋了寒冬的冷意。
蘇梨不用回頭也知道,后的人定是的王爺。
幸好,有商穆寒在,蘇梨也有家。
商穆寒知道這里對來說意義非凡,于是便什麼都沒說,就那樣陪在寒夜里占了許久。
直到頭頂的黑暗稍展一熹微,二人才離去。
雖是偏遠地帶,可此風景空氣都是格外的好。
或許是知道蘇梨此時心復雜,商穆寒并未急著回王府,直接帶著孩在外面散起步來。
著遠方空曠的山林,蘇梨忍不住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我娘親到底是誰,現在是否還尚在人世……聽舅舅說,娘親似乎過得也很不容易。”
娘親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當年將自己送給將軍府的娘親,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一切都不得而知,本沒人能給答案。
商穆寒握著孩的小手安道,“想知道,就試著找一找,只要你想我便幫你,不要給自己留下憾。”
憾……
蘇梨眸微,扭頭看向旁的男人。
忽然想起,商穆寒也是孤兒,他從小無父無母,只有完全沒有緣關系的皇照拂他長大。
他們……這也算同病相憐吧?
不,從小還有外公的關,還有將軍府娘親的疼和陪伴。
的年,其實遠比商穆寒要幸福的多。
想到這里,蘇梨抿了抿瓣,開口道,“王爺,我們婚這麼久了,我好想還從未看過你的爹娘呢……爹娘葬在哪里?你帶我去看看他們,好嗎?”
商穆寒似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好。”
于是,兩人重新坐上馬車,兩個時辰后抵達了下葬商穆寒雙親的地方。
白日線嶄頭角,蘇梨俯蹲在墳前,看著墓碑。
墓碑上并未寫爹娘名字,而是用商穆寒雙親之墓幾個字替代的。
墳邊長著大片白藤枝的小花,很多,很漂亮。
幾乎是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心種植與呵護的花。
蘇梨微微皺了皺眉頭,疑地扭頭看向男人,“王爺,這不是靈俏花嗎?為何在此種這麼多這種花?”
商穆寒垂眸看著墳邊的大片花地,失神低語道,“……我娘喜歡。”
蘇梨跟著點了點頭,也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皺起眉頭嘀咕道,“我記得娘親不是喜歡素心蘭嗎?”
正是因為曾經商穆寒說,娘親喜歡素心蘭,所以他也喜歡。
還打算等開春,特意在王府專門培植呢。
聽著孩的話,商穆寒面容有些難以察覺的凝重,一時間沒有開口。
蘇梨努了努,也沒有再糾結這件事,而是扭頭專注地看向墳頭墓碑,輕輕拭其上風霜的塵埃。
照比舅舅剛跟說及世之事時的迷茫,此時的蘇梨心中已經安定了許多。
甚至有些更加豁達開朗。
活了整整兩輩子,才得以知道這些真相。
真是……人生無常啊!
如今也不奢求什麼了,只想過好當下,日后再與商穆寒找個稱心如意的落腳的家,生個屬于他們的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蘇梨抿淺笑,認為這簡單淳樸的心愿,實現起來應該會很容易。
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眼下的一切,其實只是他們之間噩夢的開端……
蘇梨著天邊逐漸撥開云霧的,眼睛也明亮了幾分。
轉頭看向邊的男人,笑道,“王爺,現在這時間正好,不如我們去看日出好不好?”
商穆寒當然不會反對,蘇梨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正好墓地就在半山腰,若是能在日出前爬上山頂,定能將大半京城的景看在眼中。
天空中飄著小雪,蘇梨在前面爬臺階走得很快,看的商穆寒是膽戰心驚。
他心中一急,幾步就追上了,攥住的手腕,“慢一點兒,雪天路,你跑這麼快太危險了!”
蘇梨氣吁吁地笑道,“王爺你就在我后,我不會有事的。”
看著孩累得紅撲撲的小臉,商穆寒眸中浮出一無奈。
很快,商穆寒的面上也綻開淡笑,“想日出前到山頂有什麼難的?不必耗那自己的力氣爬,我帶你上去。”
“啊?”
還不等蘇梨反應過來,纖細的腰肢就被男人摟住。
接著,蘇梨被男人用輕功帶起,幾乎像是在空中飛躍似的。
不僅速度變快了,還能看到許多走路時看不到的細微景。
雪花漫漫,蘇梨擁著男人的腰,飛馳在這自然風之中。
這是蘇梨重生以來第一次看日出,那浪漫震撼的景象,深深鐫刻在了的心中。
而映在商穆寒眸子里的,是的側臉。
……
三日后,朝堂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