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蓮臉一變,尷尬得不敢直視沈煙芷。
沉默片刻后,沈煙芷道:“你流產后沒有及時護理,所以損傷嚴重。我敢斷言,天底下除了我,沒人能幫你修復好,你以后是懷不了孕了。”
“什麼!”沈婉蓮驚呼,心頭只覺得被什麼狠狠錘了一下!
不能懷孕四個字猶如晴空霹靂,讓瞬間萬念俱灰。
沉默片刻后,已經淚流滿面,仍舊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我才十八歲……”
沈煙芷也毫不避諱:“因為房事激烈,導致胎兒損,子宮損,所以造了嚴重創傷。不信你可以請其他大夫給你看看,不過他們看過之后,你的丑事也會隨時曝。”
這話一出,沈婉蓮只覺得渾發冷。
哪里還敢請人再看?
旋即,抬眸看向沈煙芷。
只見沈煙芷坐得端正,杏眸中帶刀,猶如人蛇蝎。
明明那張臉端莊大方,嫻靜淡雅。
可說出來的話,卻這般鋒利。
沈婉蓮何嘗不知道沈煙芷的心思,沈煙芷就是要代出太子的謀。
沈婉蓮本不想說,但沈煙芷之前說了,那圣旨有可能是廢太子的信息。
就算不是廢太子,也一定是勒令終生不能做太子妃和太子側妃。
如若只能做個滕妾,侍妾,死也不愿!
決不糟蹋自己,決不嫁給墨景籬這個廢!
念及此,眼神真摯且帶著求助看向沈煙芷:“表姐,我可以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但是你得救我,你得幫我逃離墨景籬這個魔鬼的掌心!”
沈煙芷眸微微一冷:“那就得看看你給的價值高不高了。”
沈婉蓮迫不及待在耳邊訴說……
沈煙芷越聽越覺得渾發冷,原來沈家落敗竟然真的是因為皇權之斗。
按照沈婉蓮的說法,沈家滅絕之后,對誰最有利,誰就是罪魁禍首。
沈煙芷分析著個中原因,再想到前世父兄們接連獄就是這個時候。
這一世沒出事,如果父兄們還接連出事,那就足以斷定,的出事和父兄們出事,是罪魁禍首早有預謀。
也就是說,和父兄們的出事,是多線并進,互不干擾。
敵人是想將沈家逐個擊破!
念及此,一刻也等不得了,得趕向父兄們通信。
前腳剛要走,就被沈婉蓮拽住:“表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啊,我不想嫁給太子殿下了,否則我一定會被他折磨死的。”
沈煙芷回眸看著滿臉痛苦,角勾起一冷笑,然后反問:“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逃離太子,是嗎?”
不惜一切代價這六個字一出口,沈婉蓮意識到沈煙芷絕不會讓毫發無傷地逃出生天。
但沈婉蓮已經別無選擇!
今早出門之前,桂嬤嬤就已經按照的吩咐去宮里求助,桂嬤嬤向承諾過,一定會促和太子的婚事。
但也沒想到變故會來得這般快,沒了厚的嫁妝,還被曝出珠胎暗結,那就是個不要臉的破爛貨。
太子因蒙,日后見到就會想起如今的尷尬,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念及此,沈婉蓮重重點頭:“表姐,我有個絕佳的法子讓太子殿下主退婚。你去找一個人,他范云,是兵部尚書嫡子。你告訴他我心悅他,求他救我出太子府,他會有法子的。”
范云?
沈煙芷聽到這名字,腦海里猛地浮現出關于這個人的一切。
前世出事后,三天就被送去太子府。
沈家對外沒有辦酒席,但太子卻在府宴請賓客,說什麼給一個臉面。
可事實上,婚當日,那個范云的狗東西,就借著酒勁開始對賓客大肆宣揚沈家嫡發,甚至不惜和乞丐上床。
無數污言穢語就說給聽,宴客之與的婚房,就只隔了一道門而已!
后來這范云甚至帶頭鬧婚宴,帶人闖房間,差點將……
一想到這些,就恨得滴!
沈煙芷腹微微起伏,其余緒全都掩藏在眼眸深,沒讓沈婉蓮看出異樣來。
停頓片刻后,沈煙芷道:“好,那我就將你的況如實告訴他,免得他膽小,不敢來太子府搶走你。”
事實上,沈煙芷就是太清楚這范云是個野難馴的主,還膽包天。
所以沈婉蓮才敢找他求救。
前世范云多次潛太子府,明面上與太子好,背地里卻屢次與沈婉蓮茍合。
起初沈煙芷還會暗示太子,可后來太子發現此事后,卻選擇忍氣吞聲。
由此可見,沈婉蓮在此時就知道范云一定能欺負這太子,那沈婉蓮必然知道范云背后有所倚仗。
否則,區區一個兵部尚書嫡子,豈敢踩在太子頭上?
念及此,沈煙芷不再逗留,今日,要這三個狗東西全都下地獄!
“好,那表妹你給我個信吧,免得那范云不信我。再者,兵部尚書素來與我沈家不合,我若沒有信,只怕連范云的面都見不到。”沈煙芷“好心”提醒。
沈婉蓮病急投醫,也來不及細細思考這信會不會為“通”的罪證。
腦子一轉,頓時想起了什麼,臉微紅,但還是當著沈煙芷的面取出了肚兜。
最后紅著臉將肚兜疊好遞過去:“表姐勿要恥笑我,那登徒子不是好敷衍的,若不給他之,他斷不信我心悅于他。”
聞言,沈煙芷心頭冷笑沈婉蓮簡直放!
但這樣也好,有了這東西,才能更加火上澆油一把。
于是冷淡道:“隨你的便,我也只是與你做易罷了。你好好養著子吧,哪兒都別去,否則見了風,傷了本,我也救不了你。”
沈婉蓮臉一駭,不敢反駁。
沈煙芷又提醒著:“這里是太子府,如果太子想對你下毒手,那真是太容易了。所以,你最好讓桂嬤嬤好生陪在你邊,寸步不離。否則,你要是死在這里,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這番話的恐嚇效果絕佳,沈婉蓮當即抱被子,眼淚汪汪:“表姐快去喚嬤嬤來陪我,快!”
沈煙芷冷笑一聲,起快步離去,那疊好的肚兜被藏于袖間,以免被桂嬤嬤瞧見。
待開門之后,桂嬤嬤正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神倉皇。
雙手不斷地互相握著,一向沉穩的老眼此時充滿了慌張。
沈煙芷還是頭一次見這老狐貍是這副德行,但眼下還有要事要辦,此刻顧不上和老嬤嬤打趣。
于是簡單代:“嬤嬤,表妹已經無大礙了,讓你進去好好陪。”
聞聲,桂嬤嬤不假思索就朝門沖去。
剛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喊住沈煙芷:“嫡小姐——”
沈煙芷微微側頭,但老嬤嬤眸溫順幾分,帶著歉意:“之前的事都是太子殿下出的主意,我家小姐是一心想攀高枝兒才誤歧途,還你看在從小孤苦無依的份兒上,今日之事就原諒吧!”
原諒沈婉蓮?
沈婉蓮孤苦無依?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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