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七皇子沒有說話,沈君兮也沒有追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默默地看著那兩盞河燈隨著河水飄飄地與其他的河燈匯到了一起。
就在沈君兮準備回去的時候,豈料邊的七皇子卻突然問道:“你還記得你的生母長什麼樣子嗎?”
沈君兮就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了七皇子,只見趙卓有些神黯然地看著自己,眼中有著一抹化不去的憂傷。
“當然記得!”沈君兮就想到了自己重生后,見到睡在棺材里的生母。
前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模樣,印象中母親就只是朦朦朧朧的一團。
也就是那一眼,才知道,原來長大后的自己和母親竟長得那麼像!
“可我不記得了。”趙卓卻在沈君兮的耳邊悠悠地道,“我現在唯一記得的,就只是一道白的影。”
“是謀逆之人,在宮里,沒有人敢提,大家也不屑提。”趙卓就有些自嘲地笑著。
可沈君兮卻發現有淚不停地在趙卓的眼中閃。
關于七皇子的生母張禧嬪的事,上一世就有所耳聞。
而且那個時候坊間就有了傳聞,稱張家和張禧嬪都是被冤枉的!只可惜,當年的對這些并不興趣,因此知道的并不多。
但見著七皇子現在的樣子,沈君兮不免就生出一憐憫。
安著七皇子:“如果你母親知道你還記掛著,若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到安的。”
沈君兮的話音還沒落,趙卓就有些詫異地看。
這麼多年了,沈君兮是第一個提到他的生母卻沒有出厭棄神的人。
是因為還太小,不懂得這些麼?
趙卓就在心中思索著。
生母謀逆,這對趙卓而言,幾乎就是他一生都將洗不去的污點。
可隨著年紀的增大,他也發現這其中的可疑之。
宮里的知都說當年當年張禧嬪想要謀害太子,可讓趙卓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他的生母為什麼要去謀害太子?
他的生母在宮中的位份不高,而張家在朝中也算不得有地位。
更何況,他的父皇有七個兒子,即便太子夭折,皇位也不可能落到為七皇子的他的頭上。
也就是說,謀害太子,對他的生母而言,毫沒有利益可言。
即便他的生母蠢如棒槌,也不可能會去做這種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這樣的道理,他思來想去了很久,卻找不到人可以去訴說。
可今日遇到沈君兮,直覺卻好似告訴他,可以告訴!
“我的生母,當年謀逆,你知道嗎?”趙卓也就試探著同沈君兮道。
但他一說出這話,卻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出奇,沈君兮才多大?而且到京城才剛剛半年,要去哪知曉當年的事?
“我知道,”不料沈君兮卻是靠坐在了堤岸上,看著河水道,“有傳言稱當年的張禧嬪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上太子,不惜在酒水里下毒謀害當時的太子殿下……”
沈君兮就依照記憶,講述著上一世所聽來的只言片語。
“你信麼?”趙卓就看著,問道,語氣中就帶著一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急切。
沈君兮沒有說話,卻是抬起頭,沖著趙卓搖了搖頭。
以前的或許不懂,但在上一世在延平侯府經歷過妻妾之爭的沈君兮明白過來,一個在后宮能夠生存下來,并且功生下兒子的人絕不可能是蠢的。
這種事要做,絕對會要假借他人之手,又有誰真會蠢到親自下手的?
而張禧嬪不但做了,而且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與其說,是去殺人的,還不如說,其實是別人借刀殺人的那把刀而已。
只是這些話,都是沈君兮的猜測而已,現在還只是個孩子,說什麼都是空口無憑。
可在趙卓看來,沈君兮剛才的那個搖頭,就已經很讓他覺得高興了。
他就有些興地抓了抓沈君兮的手,同道了一聲“謝謝”。
然而,這并不是趙卓第一次沈君兮的手,可二人都好似被針扎似的將手彈開了。
好在有著這夜幕的掩飾,并沒有人看見他們剛才的作。
沈君兮就紅著臉道:“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趙卓就微微側過了子,讓出一條道來。ωWW.166xs.cc
當沈君兮低著頭從他邊經過時,卻被趙卓抓住了手臂:“你能幫我暫時保守這個嗎?”
沈君兮就有些錯愕地看向了趙卓。
借著運河里的點點星,瞧見了趙卓眼中的誠摯。
“當然。”沈君兮就笑著點頭。
趙卓就這樣站在河邊看著沈君兮越走越遠,直到的影完全消失在了人群中。
過完了七月半,一轉眼就到了八月初,各家就開始送中秋節禮,而休學了近一個半月的學堂也再開了學。
紀家的這三姐妹又過起了每日早起上學的日子。
被沈君兮派去大黑山,而幾個月都不曾有消息的黎掌柜突然回來了,沈君兮就找了個機會在外面的茶館見了他。
“這一次是真的有消息了。”黎掌柜就有些興地同沈君兮道,“為了保險起見,我不但去了大黑山,后來又多次跑了房山。這幾個月里在那邊買地的果然都是些小戶人家,上好的良田都被劃了一小塊一小塊的,而最大的一位買家,就是您的大舅母齊大夫人。”
沈君兮也就點了點頭,然后問起了大黑山那邊的況。
“相對于房山,我認為大黑山的山地更值得買,還是我之前同姑娘說過的那句話,每年過年的時候,京城里都要消耗掉大量的水果,哪怕只種一些蘋果桔子柿子什麼的,一年的收益也不會比田地差。”黎掌柜就同沈君兮細細地算著賬。
既然房山那邊的地鐵定會被征占行宮,這個時候再一頭扎進去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沈君兮也就同黎掌柜商定,由黎掌柜出面,幫沈君兮去大黑山買地。
與此同時,沈君兮也記了起來,大舅母借的那些錢,也該要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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