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宮里來宣旨的公公走后,齊大夫人的東院里的氣氛就冷得能結出水珠子來。
就知道王老夫人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口口聲聲說什麼不想攀附權貴,不想讓雯姐兒嫁給四皇子,結果卻是把雯姐兒嫁到了長公主府,將沈君兮嫁給了七皇子!
可的雪姐兒呢?
虧得這些日子都快跑斷了,眼也給瞧花了,也沒能給雪姐兒尋到一門合適的親事!
這也太過厚此薄彼了!
要知道紀雪還是老夫人的親孫呢!
憑什麼紀雪這個做姐姐的親事還未說定,沈君兮這個做妹妹的倒捷足先登了?
就算有這樣的好事,也應該先著的雪姐兒,才到沈君兮才是。
憑什麼讓那沈君兮越過了的雪姐兒去?
齊大夫人就越想越不痛快,心里也越來越氣,可要為此去同王老夫人理論,又沒有這個膽,因此就只能一個人在屋里生悶氣,弄得一屋子上上下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紀雪自然也氣悶。
自從在母親那聽聞到小姑母當年的那些不堪往事后,便打心眼里的瞧不起沈君兮。
一個有污點的母親,能教出什麼好兒?
因此對沈君兮是不屑的。
自沈君兮還沒到紀家來,便存了這樣的想法。
特別是自從沈君兮來了后,自己便都不如沈君兮,時時被比了下去,的這份心思就更重了。
在看來,沈君兮本就應該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正是沈君兮的出現,這才搶走了原本屬于的一切!
一想到這,紀雪便端起自己跟前的酒盅一飲而盡。
“紀雪妹妹真是好酒量!”一旁的黃芊兒一邊給邊的丫鬟使眼,一邊對紀雪拍手稱贊道。
那丫鬟得了暗示,拿起酒壺又給紀雪斟上了滿滿的一杯。
黃芊兒也端起自己的酒盅,輕飲了一口道:“我現在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過,沒選上皇子妃,就連皇子側妃都沒撈上一個,他們便覺得這都是因為我表現得不夠好。”
“我在家里待得心煩,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才想到了妹妹一起出來喝酒。”黃芊兒就有些期期艾艾地道。
黃家將黃芊兒送進宮去選秀,原本是沖著四皇子妃的位置去的,想著有黃淑妃在宮中保駕護航,即便封不上皇子妃,皇子側妃應該是跑不了的。
畢竟從小,黃淑妃就沒和黃芊兒開玩笑,說等黃芊兒長大后,一定要嫁給的兒子四皇子。
這樣的話說得多了,黃芊兒也就當了真。
一直以為自己嫁給四皇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豈料,最初宮中傳出的消息是紀雯被選為了四皇子妃,可待圣旨下來的時候四皇子妃卻又換了莫靈珊,始終都與無緣。
黃芊兒自是忿忿不平的。
就連沈君兮都能被選為七皇子妃,而怎麼可能連個側妃都沒能得到?
黃家人當然不會像所說的那樣待,黃芊兒之所以這樣同紀雪說,不過是找了個說辭而已。
紀雪聽得黃芊兒這麼一說,果然就對黃芊兒產生了同之心。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雖然是低度的桂花酒,也讓紀雪喝得臉通紅。
黃芊兒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拉著紀雪的手控訴道:“不是我說,那沈君兮怎麼就那麼好命?好像什麼樣的好運氣都能撞上一樣!”
“是啊!”喝醉了的紀雪也有些悜沖,以后沈君兮便是王妃了,自己見著不但得要行跪拜大禮,而且從此往后,不管是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將是自己比也比不了的。
一想到這,紀雪便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咬噬著的心,讓的面變得猙獰了起來。
而黃芊兒卻好似沒有看見一樣,在旁邊繼續自說自話:“不過雖然下了圣旨,卻也不是全然沒有了變數,若是在親之前傳出了什麼不好的話來,這樁婚事也得涼……”
說完這話,黃芊兒就適時地撲倒在了酒桌之上,仿若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可剛才說的話,卻好似魔音一樣鉆進了紀雪的耳朵里。
直到被人扶著回了紀府,依然還在心里琢磨著這件事。
能讓沈君兮當不皇子妃,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能讓紀雪覺得興的?
待酒醒之后,紀雪越覺得此事可行,也就悄悄地來了在齊大夫人跟前服侍的丫鬟打聽:“之前我聽聞,有人想要求娶沈君兮?”
那在齊大夫人跟前服侍的丫鬟也不是個傻的,府上的鄉君可是接了賜婚的圣旨,也就為了皇家的人。
在這個時候,可不敢隨意傳什麼話。
因此那丫鬟只是搖頭,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紀雪平日里雖然是靠著些許威恐嚇著這些人,可在齊大夫人邊的日子久了,也學會了“恩威并重”。
也就命人去關了門,同那丫鬟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那麼張做什麼?今日的話,出你的我的耳,又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說著,更是從袖里出了幾兩碎銀子放在桌上,然后看著那丫鬟道:“你若告訴了我,這錢便是你的,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別人去!母親跟前有那麼多人,總會有人愿意說的。”
那丫鬟看著紀雪擱在桌上的銀子,就很是矛盾地扯著角。
現在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也才一兩,而桌上那些,看一眼,至也有三四兩。
也就吞咽了一把口水,將延平侯夫人的名字給報了出來。Μ.166xs.cc
原來是延平侯夫人啊!
紀雪笑著讓那丫鬟把錢拿走,自己卻獨個琢磨了起來。
因為祖母的關系,對延平侯夫人并不陌生,甚至在小的時候,還與那延平侯世子見過幾面。
延平侯世子,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膽大妄為的人!
紀雪想著,也就計上了心頭。
絕不能讓沈君兮如愿以償!
這個幾近瘋魔的念頭時刻縈繞在紀雪的腦海里,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沈君兮夢碎時的哀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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