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自從嫁了席楓后,十月的時候就回了沈君兮的邊當差。
不過已經是媳婦子的,自然不能再當丫鬟使喚。
沈君兮就還是讓管著自己屋里的賬和庫房,至于端茶倒水這一類旁的事,便不再讓手。
過了臘月二十,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鋪子便都歇了業,天一閣也不例外。
秦四在給沈君兮了賬后,便稱自己要回一趟老家。
沈君兮笑他這是要錦還鄉?
秦四卻只是笑,沒有答話。
這樣一來,跟著秦四學管賬的鸚哥便一時沒去,沈君兮便又讓回了自己的邊。
到了大年三十,沈君兮早早地安排好了自己屋里的事,讓那些有家人要照顧的婆子、媳婦子做完手里的事便早些回去與家人團圓。至于邊的這些丫鬟什麼的,也放了們的假,讓廚房里特意為們在茶房里準備了一桌好吃的,允許們沒大沒小地鬧一宿。
可邊的這些丫鬟們到底也是懂事的。
玩鬧歸玩鬧,卻不敢誤沈君兮房里的事,幾個丫鬟一合計,也就每半個時辰換一個人到王妃跟前當差,這樣誰也虧不著誰。
聽著丫鬟們在茶房里行著酒令,嘰嘰喳喳熱鬧得不得了,和沈君兮一起窩在火炕上的趙卓就有些羨慕地道:“咱們跟前,什麼時候能像們那樣熱鬧?”
沈君兮起先還沒聽懂趙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后來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說二人膝下空虛。
沈君兮卻佯裝不懂地笑道:“王爺要是覺得冷清,那我就把們過來熱鬧熱鬧好了。”
“不要!”趙卓就在沈君兮的頸窩里哈了一口熱氣,手卻有些不老實地進了的襟里。
他們兩人在一起后,時常會有些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親昵行為,但趙卓卻為沈君兮死守著最后一道防線。
這一次也不例外。
趙卓很這種溫香玉在懷的覺,聽著窗外不絕于耳的炮竹聲,他覺得能這樣抱著沈君兮說說話,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依照慣例,趙卓和沈君兮都是要宮朝拜的。
可因為是皇家兒媳,沈君兮今年要做的事就比往年多了一樣,得和其他的皇子和皇子妃一起,由昭德帝領著,去給歷代先皇上香。
因為這個儀式必須趕在朝臣和外命婦們進宮前完,因此沈君兮他們就必須天還沒亮就開始起床梳洗打扮,然后按品大妝后得宮去。
好在在幾個皇子中,他們住得還算離皇宮近的。
因此,他們還不必太趕,可那些住在外城的皇子們,在時間上就比他們要倉促多了,不免就給人一種慌張。
趙卓就忍不住和沈君兮慨:“有時候府邸小也有府邸小的好啊!”
沈君兮沒做聲,卻是嗔了他一眼。
待到卯正,天都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康王妃莫靈珊這才一個人姍姍來遲。
康王趙喆還在南詔前線,并未班師回朝,因此康王府便只來了莫靈珊一個。
昭德帝瞧著,臉上已有微慍之,只是因為這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而康王趙喆在南詔又打了勝仗,昭德帝便忍著不發。
這奉先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紀蓉娘當了這麼多年的貴妃,卻因為是妾的份,本不能邁奉先殿的大門。
而曹太后,也是在兒子登基后,被尊為了太后,才有了這奉先殿的資格。
見時辰差不多了,皇子在前,皇子妃在后,大家如此站定后,便由昭德帝領著進了奉先殿,然后由司禮監的太監在一旁協助著,向趙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
出得奉先殿后,沈君兮等人均是腸轆轆。
因為起得早,又要按品大妝,只胡地塞了幾塊糕點墊肚子,再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了。
好在宮里這一點還是很人,很快就有人將他們引至了偏殿,然后端上了酵餅、醬包子和小米粥。
慘了的沈君兮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也就讓宮人幫忙取了醬包子和小米粥和趙卓側坐在一張矮幾旁吃了起來。
有過上一世挨的經歷,沈君兮對食并不挑,只不過是好吃的多吃點,不好吃的吃點而已。
趙卓也是如此。
結果沈君兮就聽到有人在后怪氣地笑道:“這是沒吃過東西麼?這麼難吃的東西也能吃下去!”
沈君兮聽著卻是沒說話。
剛才可是親眼瞧見昭德帝邊的福來順福大總管也過來取了包子和小米粥,可不認為那是福大總管為自己拿的。Μ.166xs.cc
而這宮里,看似四空曠無人,說不定在哪里就埋下了耳目,一個不小心,自己不經意說出來的話就會被傳了出去。
果然,不多時,福大總管就著一張臉走了出來:“莊王妃,在這宮里,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難道還要咱家來教你麼?”
那莊王妃一見就發了杵,也就瞧向了剛還在同說笑的康王妃。
遇到這種事,莫靈珊自然是躲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為莊王妃說話,因此也就別過了臉去,當什麼也沒看見。
沈君兮一瞧著這陣勢,就同趙卓使了個眼,二人也就起了出了殿。
他們才沒有興趣參與到這破事里去。
到了去慈寧宮給曹太后拜年的時候,沈君兮卻發現站在自己前的莊王妃被打腫了,即便敷了不的茯苓,可依然能讓人瞧出的不自然。
只不過有了莊王妃的前車之鑒,誰都不敢多說什麼。
從宮里回了壽王府后,卸了釵袍的沈君兮便倒在床上地睡了一覺,因為實在是累慘了。
大年初二,是走舅舅家的日子。
相較于前一日的裝扮,沈君兮就輕松隨意了許多。
只在頭上挽了個墮馬髻,卻簪上了紀蓉娘賞的那支金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金步搖,鑲了玉石的流蘇金鏈在耳畔叮叮當當,本是一隨意的裝扮,一下子就多了一份華貴之氣。
因為就住在隔壁,沈君兮便了幾位出了嫁的姑中最早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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