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小姑娘,人小力氣小,出的面團總是勁道不夠,而將當了關門弟子的余嬤嬤又特別的嚴厲,讓那小姑娘覺得滿心的委屈,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不好面,有什麼好哭的?當年王妃小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教的!王妃都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到了你這,反倒覺得委屈了?”余嬤嬤就厲聲道。
王妃也過面?
那小姑娘揚起帶淚的小臉,顯然是一臉的不信。
沈君兮看著這一幕,就忍不住發笑。
“這是真的喲!”看著那小姑娘道,“這面,是第一道基本功,如果面得不到位,做出來的糕點是不會好吃的。”
說著,沈君兮便凈了手,從小姑娘的手里接過那團到一半的面團,嫻地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團面就變得有了勁道,而那小姑娘瞧向沈君兮的眼神也滿是欽慕。
“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一蹴而的,”沈君兮就將那團面還給了那小姑娘,“一次做不到,那就做兩次,兩次做不到就做三次!千萬不可半途而廢或是應付了事,因為任何一道工序的不到位,都有可能影響到糕點最后的口,用嬤嬤的話來說,這就做時間的誠意!”
那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過了面團繼續了起來。
倒是余嬤嬤瞧見沈君兮突然出現在了廚房,就有些不解地道:“有什麼事值得王妃親自跑這一趟?”
“沒事,我也就是這些日子在房里悶久了,想要出來走走而已。”沈君兮打量了眼廚房,然后同余嬤嬤道,“可否尋個僻靜之說話?”
余嬤嬤想了想,就把那個面的小姑娘給打發了出去,又讓人端了幾張杌子進來,并且掩上了門。
沈君兮見狀,就把紅鳶想要自梳的想法告知了余嬤嬤。
而余嬤嬤在得知此事后,則很是詫異地看向了紅鳶:“這事你可想好了?一旦自梳就沒有了反悔的余地,哪怕以后遇上了心儀的人也不能嫁了,你明白嗎?”
紅鳶則是慎重地點了點頭:“這事我想好了,我不會后悔的。”
因為鸚哥出嫁前,拜了余嬤嬤為干娘,因此余嬤嬤將紅鳶也視作己出。
“王妃,我能單獨和紅鳶說說話嗎?”余嬤嬤牽住了紅鳶的手,詢問道。
沈君兮自然不會拒絕。
也就出了那間房,將空間都留給了余嬤嬤和紅鳶。
只是沒想到一來,剛才在屋里面的那個小姑娘卻睜著大大的眼睛瞧著,眼睛里充滿了說不出的好奇。
沈君兮也沖眨了眨眼,問道:“你什麼?”
那小姑娘也不怯懦,瞧著沈君兮道:“我蘭姑!”
“怎麼想到了和余嬤嬤學做糕點?”沈君兮只是覺得這孩子很是可,便同閑話起來。
蘭姑就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看著沈君兮道:“因為糕點好吃!娘說想吃就得學著自己做。”
“可是王妃為什麼也要學做糕點?難道也沒人給你做糕點吃麼?”蘭姑繼續問道。
瞧著蘭姑那一臉天真的表,沈君兮就忍不住打心眼里地笑了出來。
“當然有人給我做糕點呀!可是親手做出來的,卻和別人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而且這樣做出來的糕點拿去送人,不是更有誠意嗎?”沈君兮笑道。
們兩人,一大一小坐在火爐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廚房里仆婦們都是遠遠地瞧著,不敢上前,卻是無比羨慕著蘭姑能和王妃說上這麼多話。
要知道在這王府里能夠被王妃記住的人,往往都不會混得太差。
不一會的功夫,余嬤嬤就領著紅鳶出來了。
余嬤嬤同沈君兮道:“我剛同紅鳶姑娘說了,讓不要急于這一時,我們做了一個約定,先讓像個自梳一樣地過上三年,三年后如果的初衷不改,我就親手為辦自梳酒。”
沈君兮就看向了紅鳶,紅鳶也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
沈君兮便同道:“既然你自己已經做好了決定,從明兒個起,我可不許你再像前段時間那麼混賬了,該管的事你都得給我管起來,不然的話,我可是要罰的。”
紅鳶忙應了下了。
沈君兮也頗為滿意地點了頭,回了雙芙院。
讓沈君兮沒想到的是,邵青邵云兩兄弟的作那麼快,不過兩日的功夫,便請了人上門提親。
因為這本就是得了沈君兮許可的事,也沒有為難于他們,只是不想他們把婚事辦得太過倉促,而是把親的日子定在了明年開春。
如此一來,兩兄弟安安心心地回了黑山鎮,而壽王府里也開始掃塵土,對聯,掛起大紅燈籠來。
到了過小年那日,宮中傳下旨意來,昭德帝招眾皇子大年十三回宮吃年夜飯。
這一下就把壽王府的針線房給忙壞了。
畢竟因為生過孩子,沈君兮的形較之以前多都了些,往年做的裳自然是穿不進了,而又想著今年不用去串門,也就沒讓針線房做過年穿的新裳。
這樣一來,反倒鬧得沒裳可穿。
還有嘉哥兒,平日里的裳都是以舒適為主,可這樣的裳要穿進宮去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沈君兮讓紅鳶開了庫房,給自己挑了一匹大紅如意紋妝花緙緞,又給嘉哥兒挑了一匹寶藍梅蘭竹暗紋緙緞,隨后想了想又給趙卓挑了匹湖的云錦緞,給針線房送了去。
因為時間,平姑姑那邊只能帶著針線房的人挑燈夜戰。
“記得給們多撥些燈油過去,”沈君兮便來了府里的大管事小寶兒,“趕工是趕工,可別讓們用一盞豆油燈熬壞了眼睛。”ωWW.166xs.cc
隨后又遞話去了廚房,讓余嬤嬤晚上幫忙安排些吃食送過去,讓們不至于大晚上的還要著肚子干活。
針線房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們自然是到了王妃的善意,干起活來越發的用心細致,也提前將服都給趕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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