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瑟在煩憂玉妃和皇后的宴請,另一邊,趙氏也著急起來。
「老爺,你看這怎麼辦才好啊?皇後娘娘和玉妃娘娘都來邀請那丫頭了,萬一了宮,真得了貴人的眼,了皇子妃怎麼辦?」
眼看夏錦瑟因為救了元慶帝,混的風生水起,開始坐不住了。
婚書只有一份,皇子妃只能有一位,但是鐵了心想給如雪啊!
「老爺,未免夜長夢多,你還是趕讓那丫頭出婚書,儘快將婚事確定下來才好。」
夏延修皺著眉頭沒說話,因為他得到了報。
這兩天九王爺藍北辰在調查刺殺皇上的幕後主使者,順著那個死去的小太監上已經查到了線索,竟然指向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
戶部侍郎竇明安的一個管家,是這小太監叔叔,就是他將這小太監安排進宮的。竇明安是大皇子的人,已經跟了大皇子多年,雖然明面上二人關係一般,但背地裏誰都知道,竇明安絕對是大皇子的有力支持者。
另外,禮部員外郎張長治的一個遠房親戚,曾經救過這小太監一命。當年他才七八歲的時候,因為家鄉發大水,逃難來到京城投奔竇明安,剛進京城時已經快死了。
是張長治的遠房親戚給了他一口吃食,還送了他一弔錢,才讓這小太監活下去。偏巧張長治又是二皇子的人,這就說不清楚了。
如今戶部侍郎竇明安和禮部員外郎張長治都已經被關押候審,且都已經招供,他們的確收買了這小太監打探元慶帝的起居況,以至於如今朝中有人猜測,難道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對皇上下的手?
兩天前,夏延修還因為大皇子和二皇子來見夏錦瑟而高興,以為他們真的是因為治好了元慶帝,再看他的面子,順道來示好。
現在他明白了,兩位皇子是為了洗嫌疑啊!
夏延修苦思了兩天,如今案件雖然涉及大皇子和二皇子,但九王爺並沒有繼續查下去,而是到此為止。看來元慶帝並沒有想鬧大,畢竟都是親生兒子,真懲罰了誰,只怕皇後娘娘和玉妃娘娘那裏也要生事。
後宮和外戚加起來,這事就鬧得大了,元慶帝以大局為重,表面雖然只敲打完事,但私下絕對會對其中一位皇子心生厭惡。
所以,夏延修只能等。
等元慶帝表現出對哪一位皇子不喜、疏遠時,夏延修就明白這刺殺是誰幹的了。做出這種事,自然與太子之位無緣,但現在況沒有明朗之前,他不能輕舉妄。
「婦道人家,懂什麼?」夏延修沉聲一句,現在是關鍵時候,他是不會讓趙氏來的。
「如今夏錦瑟有功,需要穩住才行,不然真的去皇上面前說幾句,只怕皇上當場就答應了的要求,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
夏延修道:「我看現在還沒想好,究竟選大皇子還是二皇子,估計等下月初五宮回來,心裏就有數了。」
若是選對了,那夏家保管再風幾十年,可一旦錯了,可是要連累夏家和他的!
趙氏一聽,不爽道:「這個臭丫頭,真當皇子是給隨意挑選的?要不要臉?」
「要不要臉,比起老三不是差不多?沒看前天二皇子來,都差點上去了嗎?」
「老爺,夢瑤那是一片癡心,怎麼能比?夏錦瑟常年在邊關,和那些兵子混在一起,是不是黃花大閨還有的說呢……」
夏延修瞪了趙氏一眼:「你住口!邊關是老爺子的地方,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趙氏這才反應過來,嚇的捂住了。
哪裏不知道,夏家能有今天,全靠了夏老爺子的功績,就算自己丈夫如今深得聖眷,也比不上這位軍神老爺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夏延修想的卻遠比趙氏長遠,他的打算,最好是讓二兒夏如雪拿著婚書,嫁給大皇子,而夏錦瑟和三兒夢瑤就去爭取二皇子,無論誰功都行。
這樣,兩位皇子都了夏家的婿,不管最後誰做了太子,他都是太子的岳父,夏家必定榮寵無限,冠絕京城!
「你現在別去手夏錦瑟的事,還有,趕將那案子結了,省的夜長夢多又生出什麼事來。」夏延修現在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夏錦瑟能得帝心,當初他就不會默許這件事發生了。
如今還要收拾殘局,萬一善後不妥,牽連到他怎麼辦?
雖然趙氏不願,但夏延修發了話,也只能道:「知道了老爺,宋大人那邊,我早就派人知會他,讓霄兒負責這案子了,如今要結案,告訴霄兒一聲就行。」
知道紀霄是趙氏的表侄,夏延修放了心:「行,這事趕理。」
……
海棠苑中,夏錦瑟正在問姚姑姑,有關兄長夏君平的事。
之前本來要去看夏君平,詢問娘親過世的原委,還有他當年傷的經過,哪知發生了一堆事,到現在才有空。
可姚姑姑說,昨日見了伺候大爺的丫頭鳶尾,說大爺最近心不好,就連送飯都只能放在門口,進不去房門一步,這就更讓人擔心了。
「小姐要是去,興許能讓大爺開門,畢竟以前大爺最心疼小姐了。」
夏錦瑟沉,剛準備去墨竹軒一趟,木香就進來了。
「小姐,前院來人了,是京兆府的差,找小姐詢問案子的,夫人讓小姐過去一趟。」
案子?
夏錦瑟這才想起,之前被人騙到青山差點遇害,這案子一直由京兆府在查。但從回來到現在,也差不多大半月了,一直沒消息。還想找機會問問夏延修呢,沒想到就送上門來了。
將夏君平的事先放到一邊,夏錦瑟換了件綉丁香花的褙子,這才去了前院。
父親夏延修不在,只有趙氏和外院管家胡元,並著幾個下人在前廳。院子裏候著四個京兆府的衙役,還有個穿著捕頭服的年輕男子坐在趙氏對面。
「錦瑟,你來了,坐。」
趙氏咳了咳,指著那年輕男子介紹:「這位是宋大人派來調查案子的紀捕頭。」
年輕男子起,沖著夏錦瑟拱拱手:「在下紀霄,是京兆府的捕頭,見過夏小姐。」
「哎喲,這麼客氣幹什麼。」
夏錦瑟還沒回禮,趙氏就笑了起來:「錦瑟啊,紀捕頭雖然是衙門中人,可也是你的表哥。你表哥為了這案子,已經忙了很久了,錦瑟你給表哥說說當日的事,也好早點查清楚,儘快結案才是。」
難怪這案子查了快一個月也沒靜,難怪趙氏放心讓提供口供,夏錦瑟明白了,竟然是趙氏的親表侄在查案,這案子怕是永遠都查不清。
不等夏錦瑟開口,紀霄就略帶愧道:「在下也是無奈,這案子線索很,在下查了很久也不得法,這才來找夏小姐。現在有些況要問問夏小姐,希夏小姐據實相告。」
夏錦瑟淡淡道:「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倒要看看,這捕頭表哥到底要問些什麼。
紀霄正起來:「勞煩夫人屏退閑雜人等。」
很快,大廳中沒了閑人,紀霄的目落在夏錦瑟上,顯得很慎重:「勞煩夏小姐將當日的況說一遍,見過什麼人,什麼時辰,說了什麼話等等,事無巨細,能想起的都要說。」
臉上出幾分回憶的神,夏錦瑟想了想道:「當日……我剛聽哥哥說起母親的死訊,一時接不了,正傷心。後來就來了個人,問我想不想知道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然後我就……」
「等等,這人是誰,可是相府之人?」紀霄口道。
「當時我剛回家兩天,家裏人都認不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家裏的下人。現在嘛,反正這人我沒再見到。」
「那夏小姐可記得這人長相材?」
夏錦瑟搖頭:「當時我有些恍惚,只記得是個男子,穿的倒是下人服,比我高出一個頭。但其他的……如果再見到他,或許想得起來吧。」
原主當時心慌意,心又不好,印象的確不深。
坐著這人提供的馬車,本來以為要去見知人,哪知下了車就被人綁上了山,空有一點淺的拳腳功夫,卻半點沒用上,然後就發生了悲劇。
聽完夏錦瑟的話,紀霄皺眉不已:「夏小姐當真不記得其他了?」
就算記得,只怕這下手之人也找不到了,夏錦瑟搖頭,紀霄更是眉頭深鎖,隨即又問了很多細枝末節。
包括什麼時候回夏家的,沿途有沒有遇到可疑人,在夏家有沒有和什麼人有過節,兄弟姐妹間關係如何,責罵了什麼丫鬟下人等等……聽得夏錦瑟覺得越來越有趣。
看不出來,這捕頭表哥查案還一板一眼呢!可這麼久了,怎麼就沒一點線索?
夏錦瑟心知他是趙氏的表侄,誰知道他是不是當面認真,背地敷衍?
好一會兒,紀霄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才叮囑夏錦瑟,萬一又想起什麼,一定要及時派人通知他。
「有勞紀捕頭了。」夏錦瑟看了紀霄一眼,回了海棠苑。
給他三天時間,如果還沒有結果,就要親自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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