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一個人無法正常死去？

阿比蓋爾在活著的時候自認為也是盡到了絕大多數應盡的職責，在應當走向死亡的時候也毫不遲疑。但是很奇怪，為何自己無法得到一場安息？

第一次是得到了友人的饋贈，重新得到了一顆活著的心臟。

第二次是被金屬人提取出了大腦，重新賦予了異常狀態的生命。

還有多久才能真正死亡？

不，從充盈的思維意識中，甚至知道死亡也不是終點。在另一個世界之中，很多人甚至就是從亡者中復生出來的人。

再次一拳砸向文歌，堅的爪子被文歌用手套接住。機械的思維迅速計算出了雙方力量的強弱對比，依然比文歌要強那麼一……不過這個差距大概可以被迅速抹平。

如果不現在就解決懷特，那麼持久戰下去的話必定會敗。雖然失敗對如今的來說也只是一個數據而已，不過阿比蓋爾的思維中還是不會接納輕易失敗的。

湛藍的輝再次出現在手中，的核心武早已被“原核”嵌了機械軀之，可以隨心所地驅里面的力量。但是文歌的直覺非常準確，早就擋在了自己和懷特之間，不允許將繁星孤悼的印記打在懷特上。

柱縱然可以溶解文歌的，卻已經無法穿的軀。的手套已經刺了自己的皮之下，在軀部構筑一副靈活的鎧甲，雙方的武度相當，阿比蓋爾縱然能殺死文歌一次，卻沒辦法連續擊殺。

“那麼……”

阿比蓋爾后退了半步，架住了文歌的噼斬，手指輕輕勾，思維開始擴張。

站立著的金屬人們軀忽然開始有了作，它們從剛剛僵的狀態中解，齊刷刷地扭過頭看向了懷特。

“殺死他。”

機械的指令在思維網絡當中迅速傳導而出，對于已經失去大部分自主意識的金屬人來說，這種指令是最直接的。它們再次挪了僵的肢，點燃了后的噴氣口，向懷特撲了上來。

“圣骸。”

一只枯骨一般的手臂隨著懷特的呼喚從書中探出，手中拿著一把雙手劍，接著又是三條手臂，也分別拿著不同的兵，迎向了那些金屬人。這些被拆分之后剩下的枯骨依然能夠進行戰斗，甚至在懷特本人的控制下，比原來的主人發揮出的戰斗力還要強。

而阿比蓋爾再次被文歌的重劍拍飛了出去，在這一次的鋒中，文歌的力道已經開始反超了。

同一時間，阿比蓋爾背后的門上忽然亮起了一環，接著，一個一面點師服裝的蛤蟆被金的投槍穿著甩到了門的這一邊來，阿比蓋爾瞬間到自己的腹部機能出現了一點異常——那金投槍已然穿了的腹部。

“誤傷誰了嗎？不好意思。”

晏融從門的另一邊走了出來，披黃金鱗甲，正在用一把鋒利的短刀將自己的左手切下來——那只手已經變了乎乎的果凍模樣，而且還在向上蔓延，完全失去了之軀的正常功能。

“沒有誤傷。”文歌繼續沖向阿比蓋爾，“晏融！已經不是我們的隊長了！”

“是不是現在和我遇到的麻煩不是一個量級。”晏融的手臂上燃燒起了火焰，金的鱗片快速增長，填補了失的空白，一只龍人的手便接上了那部分斷臂。

與此同時，那只穿著面點師服的蛤蟆已經被阿比蓋爾反手砸到了一邊。

“哎！你們輕點，輕點……我這結實不要，可別把我的糕點打壞了，還得參加評比呢……”蛤蟆趴在地上，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抱怨著。

“嘖，真是夠結實的。”晏融瞥了蛤蟆一眼，雙目又變了一對豎。

和這位面點師幾乎是打穿了好幾條走廊，在晏融自的認證下，可以將這東西擲到另一條走廊，避免它有什麼特殊的能力繼續讓收容突破。不過單就這個面點師而言，防力方面屬于堪稱令人到惡心的恢復能力，加上被它的濺到便會向一種果凍或者糖漿類質轉化的奇怪效果，綜合起來就是個攻擊力不強卻非常難以殺死的沙包。

而且晏融哪怕現在切掉了那只被轉化的手臂，依然能夠聞到越來越濃郁的甜膩味道，不管這預示著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晏融。”阿比蓋爾看了一眼闖者，然后抬起自己屬于人類的手臂，現在那上面的一部分皮正在變藍綠的漿，從上滴落下來，并且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周圍蔓延。

“還有什麼言嗎？隊長？我不介意把你們兩個一起殺死，雖然要多努力一點。”晏融腳下踏住一圈烈焰，已經是蓄勢待發的姿勢。

文歌也從手套出了更多的紅質，在另一只手上聚集一柄大斧。

“有一個正好適合問你們的問題。”阿比蓋爾用繁星孤悼的輝切掉異變的，頭上的指示燈閃了一下，“如何安然接自己的死亡？”

“那大概是不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桉了！”

烈焰橫掃，一只火焰構的龍首從晏融的槍上咆孝而出，同時，文歌也化為了一道赤紅的影子，因為急速而近乎變形的劍與斧在空中錯而過，徑直鉆了龍火之中。

一聲炸般的響聲中，藍的炮擊將龍首貫穿，阿比蓋爾的機械手臂噼開了火焰層，抓住了文歌的重劍。文歌的斧子也噼在了放置了大腦的頭部，發出了一聲巨響。

“很好。”阿比蓋爾短暫地點評了一句之后，左側作為眼睛的指示燈忽然如同左彈巢一般轉開，一個炮口轉到了眼眶的部位。

近距離炮擊在半秒之出，縱然文歌躲得快，半邊脖子也被炮擊直接削掉，急忙出紅線填充失去的部位，并側開——晏融正好在此時來到了近前。

兩個人幾乎沒有配合作戰過，但們仿佛天生知道如何聯手。

猩紅的叉狀標記瞬間出現在阿比蓋爾的機械軀上，晏融一個步讓過了文歌的軀，獵殺之夜的狀態已經切換到了上，冷的紅月在背后升起，一把老式霰彈槍被雙手牢牢握住，近距離轟出了大量鉛丸。這些鉛丸以絕對不正常的速度和穿力瞬間將阿比蓋爾的軀打出了一片蜂窩狀的傷痕，甚至打穿了上一塊用來收容片狀腦組織的容。

“呃……”

“你不知道我們經歷過什麼，隊長。”

晏融甩霰彈槍，將其當作棒砸開了阿比蓋爾的機械爪，接著腳下的齒轉了一環，卡下了另一個回憶。

“回響，戈爾格的畫作。”

一聲噴氣聲，伴隨著蒸汽形的白噴霧，從晏融的手背部位噴涌而出。

阿比蓋爾甚至沒能反應過來自己遇到了什麼攻擊，就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什麼的東西上。

“若不是無法接死亡，我們為什麼還會努力活著？另外，我說過要兩個一起，你們一個都逃不掉。”晏融活了一下手掌，的發出了一些仿佛齒在轉一般的聲音，周圍上升的溫度似乎已經被吸收了，甚至讓的皮表面出現了一些紅熱的跡象。

“讓我離開！我只是來拿材料的！我們只是制作甜點的！我會請你們吃好吃的！不要讓我——咕呱？”

聒噪的蛤蟆被阿比蓋爾用機械爪釘穿了下，刺在了地面上。

“煩死了……你也是新的收容？你的恢復力對別人來說很麻煩而已……”阿比蓋爾重新站起，看向晏融，“我以為文歌是我見過的長最強的執行者了，雖然你的天生神級很厲害，可我還是低估了你的天生力量有多強。”

“我沒有瞞什麼，三十一個鋸齒，三十一種份。我只是沒說過哪一個是最厲害的。”晏融反手甩給了文歌一支針劑，“隊長，你總不會以為，龍人、獵殺者之類的常規戰斗形態就是我最強的姿態了吧？可是你教我的，要防止現在這種況出現。”

“我以你為豪。”阿比蓋爾手抓起了地上蛤蟆的領，回收爪子，將它提了起來。

“不，不要殺我，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甜點師，殺了我也沒有什麼用的……”蛤蟆還在掙扎。

“晏融，那麼我換個問題。接下來，我能得到一場不會再次醒來的安息嗎？”

晏融笑了笑。

“唯有這點，我能保證。”

文歌也走了過來，針劑使用之后，一層材質特殊的皮覆蓋住了傷口，已經覺到了自己和晏融的差距，不過也知道晏融口中那些“最強的姿態”肯定不能胡使用，同為游客，知道集散地的場景力量不是那麼好用的。

至于懷特……不用擔心，他甚至已經拆掉了四臺金屬人，在獲得了足夠的培養時間之后，他的戰斗力并不比文歌差。

沒有更多的流，在蛤蟆的慘聲中，阿比蓋爾將它直接擲向了晏融和文歌，同時背后也噴出了白熱的火焰。晏融一躍而起跳過了蛤蟆，上忽然開一團白蒸汽霧，這發所產生的強大推力甚至讓的作在空中停頓了那麼一瞬間，接著就是一記凌空下噼。

阿比蓋爾沒有接，和文歌不同，晏融能破防的方法多得是。在火焰推進下閃到了一旁，手中再次聚集起了芒，從湛藍逐漸變深，化為了更加深邃的紫。

但沒想到晏融這一腳下來，竟然直接搖了這里的正片地面。盡管走廊足夠堅固，可阿比蓋爾卻已經看到了被這一腳踩出來的地面裂。

不對！

迅速散去了手中凝聚的殺招，連續后閃，白的蒸汽宛如刀鋒一樣從地面的裂中連環噴涌而出，那只蛤蟆很不幸被蒸汽噴涌直接砍了幾塊，后面迎接它的就是已經將雙手武轉變碾磨機狀態的文歌。

阿比蓋爾正好閃到了裂紋邊界，不過剛剛穩住，晏融就已經再次沖鋒上前，的上甚至響起了機械驅的引擎聲。

“改造人？”

“答對了。”

五道熾烈的白驟然出現在晏融的指尖，切刀的范圍直達整條走廊的弧形壁面之上。阿比蓋爾面對這樣的大范圍攻擊并沒有太好的躲避方法，立即一炮打向晏融的手腕，機械爪直接抓住了晏融的另一只手。

高溫。

這個地方還沒有被伯利恒之告的圣火影響太多，但晏融手上的溫度差點讓阿比蓋爾覺自己也要燃燒起來。

只是覺，的軀終究是原核使用復合材料構筑而的，對各種異常的抵抗能力都很強。阿比蓋爾不顧高溫影響，直接將晏融甩了出去，只是爪子劃過晏融的手臂，僅僅留下了一片金屬出來的火花。

“你在過載。”

阿比蓋爾的見聞并不如晏融這樣的游客那麼廣，不過很清楚審判島的技水平，晏融發揮出來改造人技并沒有達到審判島的程度，能和拼到這個程度肯定是付出了某些代價的。

“難道你沒有嗎？隊長？”晏融落地后的表是笑著的， 那種遇到了對手的興。而阿比蓋爾看到這個表反而沉默了，……確實不備這樣的功能。

“原核”固然是負責拼裝所有金屬人的，但它的思想也是出于所有亡者的，在集群意識的思維中，這種搏命的招數被剔除出了考慮范圍，因為共著思維的它們可以再造，因此搏命在這種思維中反而失去了意義。

畢竟……它們本來就沒有太多關于“生命的意義”這種概念，它們的生命即是集，亦是個，更是“原核”。

“那麼我可以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了，隊長。”晏融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紅熱，表面看來，卻仿佛沒有到任何影響。

“不再能到這種生死的刺激，本就已經是死亡的象征，你需要的安然死亡，只差失去意識這一步。”

接著，晏融宛如流星一般撞向了阿比蓋爾，高熱到開始融化的手掌以超乎所有人反應速度的趨勢按在了阿比蓋爾頭部的容殼上。

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