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俠,你這是哪一齣?”
廖文傑無語看著燕赤霞,老道士一天到晚不是生悶氣,就是戲附,不知是真的心未泯,還是修道把腦子修糊塗了。
突然演黑臉,究竟圖個啥?
“廢話,把錢出來!”
“……”x2
好長一段時間沉默過後,廖文傑握拳輕咳一聲,揮手灑下幾百枚銅錢:“晚輩家全部在此,還壯士繞我一條命。”
“……”x2
“怎麼了,燕大俠,不是這麼說的嗎?”
“沒有,只是試探一下你的膽,看看你是否夠格。”
燕赤霞收劍,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你通過考驗的樣子,淡定盤膝坐下。
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人就是別人。
“看樣子,是晚輩僥倖通過考驗了。”
“啊……”
燕赤霞撓撓頭,實在接不下去了,皺眉道:“江湖險惡,人心狠毒,你我萍水相逢,話都沒說兩句,就敢把老底待出來,真不怕我殺人越貨?”
“燕大俠說笑了,昨晚初見的時候,我就說了,燕赤霞素有俠名,爲人剛正不阿,一正氣名傳天下,我心向往,萬分欽佩。”
廖文傑舊屁重拍:“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又怎麼會質疑你的人品!”
“你這種說法……”
燕赤霞不爲馬屁所,連連搖頭:“說實話,我猜不你是真心實意,還是大大惡之輩。”
“就當大大惡好了,這世道,做人可以善,但不能太善。”
“你倒是看得通。”
燕赤霞跳過這個話題,將無刪減版心法口訣告知廖文傑:“這門心法旨在磨礪念力修爲,附於反倒是其次ꓹ 你資質不俗,勤加練習必然有所收穫。”
“晚輩明白。”
廖文傑點點頭ꓹ 燕赤霞教授的心法,和白皮書上那份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ꓹ 他更看重附於上的功效。
問道:“這門心法,可否將我心念附著在活上?”
“不能。”
廖文傑點點頭ꓹ 不能也沒關係,他會煉ꓹ 抓一頭三黑四黑ꓹ 打死了在附著其上,距離遠了和活沒區別,分不出真假。
“還有一件事,晚輩要問個清楚。”
廖文傑繼續說道:“燕大俠答應指點我,劍也會傾囊相授?”
“可以,反正我這本事都是撿來的,你想學都可以教你。”
燕赤霞無所謂ꓹ 眉頭一挑:“不過,劍不是什麼劍都能練的ꓹ 你有神兵利嗎?”
廖文傑聞言沉默ꓹ 取出一柄一百零八枚銅錢編的巨劍:“燕大俠ꓹ 這把劍可否用來修煉劍?”
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ꓹ 還有存貨。
“拿來我看看。”
燕赤霞白了廖文傑一眼,手接過大號金錢劍ꓹ 指尖一彈ꓹ 輕易繃斷紅線。
他連連搖頭:“太脆了ꓹ 本承不住劍,你用此劍對敵ꓹ 只怕還沒打中敵人,劍就自行解了。”
說著,他直接將大號金錢劍擺在了自己屁後面,沒別的意思,剛好拾兒還缺一把金錢劍。
廖文傑不以爲意,目的達到,銅錢的價值不再,燕赤霞想要,儘管拿去便是。
“燕大俠,哪裡有趁手的神兵?”
“你自己用心打造、找門派弟子搶奪、運氣好在路邊撿一把,都行。”
“……”
說了和沒說一樣,廖文傑點點頭,尋思著儘快扌……戈一把厲害兵。
臨走前,他套了套話,想從燕赤霞口中套一段劍的心法口訣,晚上拿金錢劍練練手。
不曾想,燕赤霞翻開地板,直接將一本古書扔在了他懷裡。
“自己看,不懂的先記下,明天我一一爲你解。”
燕赤霞揮揮手將廖文傑趕出靜室,從牆壁暗匣裡取出木盒,打開之後,裡面是一卷金線。
他點亮燭火,將原本金錢劍上的紅線拆散,以金線重新編織,再然後是銅錢甲。
慈父手中線,遊子上……
……
另一邊,廖文傑拿著古書回到自己房間,點亮一盞油燈,先不管看不看得懂,圖圇吞棗全部記在腦中,而後才翻回第一頁慢慢看了起來。
“等會兒,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半晌後,他起走向隔壁房間,將小霜從人形蠶蛹裡放了出來。
這次,小霜老實不,放置大半天,遠沒有先前那麼激。
太了。
廖文傑擡手握住一團水霧,覆蓋在腦門上,隨著一陣撲棱撲棱聲,紙鶴從廚房搬來了饅頭稀飯,以及一碟鹹菜。
“你的神智已經恢復,此刻天已黑,你吃完了可以住一晚,明早就回家去吧……”
小霜小口啃著饅頭,視線跟隨廖文傑離開的背影,突然加快速度,大口吞嚥起來。
三下五除二填飽肚子,敲響廖文傑的房門,半晌等不到迴應,咬咬牙,壯膽推門而。
其實這木門,還有窗戶,有沒有都一樣,站門外也能看見廖文傑正在點燈讀書,敲門純屬於禮貌。
“仙……”
“別跪!”
在小霜跪下之前,廖文傑擡手喊停:“首先,我不是仙長,只是一個剛門的小道士,一沒本事二沒錢,擔不起仙長的稱呼。”
“其次,你跪你開心,但不要跪我,不然下場和白天一樣,繼續在牀上躺著。”
“最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恕我無能爲力。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兩隔都不在一個世界,沒人能救得了你家小姐。”
“……”
小霜聞言沉默,片刻後低聲泣起來:“仙長,我家小姐是個好人,經常樂善好施救濟窮人,不該橫遭此禍。”
“小聲點,不要打擾我看書。”
小霜點點頭,上前兩步,小聲哭道:“我昨晚都看到了,知道是仙長救了我,還把我從山上撿回來。大恩大德無以爲報,若是仙長能拉我家小姐一把,我願意做牛做馬償還恩。”
做牛做馬還要給草,哪這麼多好事。
“仙……”
“再說話,就把你綁起來!”
“……”
小霜低頭不語,泣聲越哭越響。
“哭也綁起來!”
“……”
小霜急忙捂住,一口氣沒換好,劇烈咳嗽了幾下。
盯著廖文傑一陣瞅,半晌後離開房間,周而復返時手裡端著木盆,擰乾麻布四下打掃起來。
居然是個會做家務的丫鬟!
廖文傑頭一歪,見小霜細皮,還以爲是大戶人家養給小姐擋炮用的,看這練架勢,是他想多了。
“仙長,這大宅沒有僕人,如果不嫌棄,我願意留下伺候您。”
小霜起耳畔邊的長髮,一臉認真道:“仙長,我很漂亮的,而且我的守宮砂還在。”
廖文傑翻翻白眼,小霜一臉捨就義的模樣,真是委屈了。
見廖文傑不做迴應,小霜鼓起勇氣,又上前兩步,捋起袖子亮出手臂上的小紅點。
“仙長你看。”
看你妹!
廖文傑揮揮手,讓智商人的丫鬟哪邊涼快去哪邊待著,就在這時,一涼風順著破窗吹,讓他當即警惕起來。
有鬼。
什麼鬼,膽子這麼大,敢闖燕赤霞的老窩?
難道是那隻狐貍?
廖文傑心頭嘀咕,他早就看出來了,燕赤霞年輕的時候肯定和狐貍有一段不爲人知的往事,保不齊,燕赤霞已經不是子了。
否則的話,沒法解釋燕赤霞出工不出力,最後還放水讓狐貍跑了。
所以,今晚狐仙來報恩了?
廖文傑眼前一亮,揮手掃滅桌上的燭火,這場戲他要好好欣賞一下。
屋子裡一黑,小霜當即一哆嗦,哭腔裡帶著一聲:“仙……仙長……”
“別說話!”
“嗯。”
小霜咬牙點頭,走到牀邊坐好。
廖文傑期待滿滿,等著看燕赤霞的八卦,結果卻令人失,只是一隻普通鬼,尾隨書生崔鴻漸而至。
“好膽,燕赤霞的老巢都敢闖,這隻一定不是本地鬼……”
……
崔鴻漸挑著擔子走進無門居,春風滿面和拾兒打了聲招呼,後者點燈熬油在亭子裡摺紙鶴,全神貫注不聞外界,別說鬼進門,就是崔鴻漸這個大活人都沒注意到。
今天,崔鴻漸又去了一趟小湖邊,又一次見到了莫愁,兩人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兒。
崔鴻漸腳慢一步,跑到湖心水榭的時候,再次跟丟了莫愁。
他不僅不失,還很高興,瞎子都看得出來,人家小姐專門等他,擺明了是有想法。
巧了,他也有想法,就差一拍即合了。
回到自己屋中,崔鴻漸點亮燭燈,鋪開一張白紙,一邊傻笑,一邊回想莫愁的音容笑貌。
硯磨霧起,筆染雲生。
他緩緩下筆,在白紙上勾勒模樣,畫出了莫愁一襲素白的人像。
崔鴻漸在屋中畫興大發,全然不知,畫中子就在窗外窺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莫愁站在窗外窺崔鴻漸,自以爲無人知曉,卻不知,廖文傑站在窗前破,手裡握住一把金錢劍。
有鬼垂涎書生的,還尾行上門,怎麼辦?
當然是打死了,總不能假扮書生吧!
“小……”
小霜上前幾步,著鬼背影,臉由懼轉驚,最後變狂喜,剛張,就被廖文傑擡手捂住。
“別吵,你在這裡老實待著,我去把那個害人的鬼打死。”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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