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問了這麼一句。
陸挽棠一時之間沒能領會他的意思,就小小的困了一下。
蕭翀冷笑一聲:「朕倒是好奇,一個個都想懷孕,都是在想什麼?」
陸挽棠實話實說:「宮闈寂寞,若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能打發不時。而且……」
這話當著蕭翀的面兒說出來,可能有點兒不太合適,所以就沒說。
蕭翀又是一聲冷笑:「將來等朕死了,你們也好有個依靠。」
還真當他是不知道呢?這些事,還真當他是糊塗?
他從來不排斥這些事,畢竟,這也是人之常。
可是他也不願意被人利用,跟配種的豬牛一樣!
而陸挽棠聽著蕭翀這下連帶著自己也圈了進去,終於不敢馬虎,當即就說一句:「也不能這樣說,陛下正是壯年,妾從未想過這個。」
蕭翀輕哼,像是失了理智:「那你倒是說說,你沒想過這個,為何也如此在意子嗣?」
陸挽棠苦笑一聲,反問他:「陛下您以為,皇後娘娘如此在意子嗣,拚死也想替陛下生一個嫡子,也是因為是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這話問得蕭翀……是答不上來了。
蕭翀看著陸挽棠,沉了臉輕哼:「皇后自然不一樣。」
「是,皇後娘娘和妾份不同。」陸挽棠誠懇言道,手指悄悄的繞上了蕭翀的袖子:「妾也從未曾想過和娘娘比較什麼。但是有一點,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否認。」
「嗯?」蕭翀略有些糊塗,不過心裏卻已經是有了一點預,當即竟是莫名有點兒張。
接著就聽見了陸挽棠緩緩說道:「妾和娘娘對陛下的心,是一樣的。妾調理子,也是因為想替陛下開枝散葉,讓陛下不用為子嗣憂心。可要說實話……妾是害怕的。」
「怕什麼?」對於陸挽棠如此袒心扉,蕭翀反倒是一頭霧水,不明白陸挽棠到底害怕什麼。
當然,他也覺到了陸挽棠的小作,當即就捉住了的手指。
陸挽棠的手指細膩,就是微微有些發涼,握住了,就像是握住了一截玉筍,細膩,冰涼潤澤。
蕭翀就索握住一整隻手,然後給暖著。
陸挽棠順勢就往他懷中了,聲音更加輕,彷彿有些哀怨:「妾見過太多子生產時候的景,也聽過太多子懷孕生產,一兩命,或是母亡子活的事兒。妾害怕。」
「而且,懷孕之後,有一年多,都不能再留陛下,妾也怕時間久了,陛下都不記得妾了。」
「就是這段時間,們都……陛下就不再記得往妾這裏來了。」
陸挽棠說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就更加哀怨了。
聽得蕭翀完全是忘記了一件事:原本不是應該他來責問嗎?怎麼這麼件事現在反倒是變了他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了?
陸挽棠又往他懷裏輕輕的了,悶在他的口,言道:「妾知道,為妃嬪,妾的職責便是替陛下開枝散葉,服侍陛下。但是,妾對陛下……也會難自已。」
「這些日子陛下不來,妾心裏難,卻也沒法做什麼。」陸挽棠繼續說:「妾心裏很害怕,陛下就這麼忘了妾。」
蕭翀此時此刻,完全是都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反倒是開始心疼陸挽棠。
陸挽棠心裏這才悄悄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自己算是過去了。
陸挽棠想到蕭翀說們是當他是什麼這話,忽然也算是領會到了他背後的意思,當即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為了不讓自己笑出聲,忙又往蕭翀的懷裏了。
蕭翀手摟住了陸挽棠的背脊,將在自己懷裏,到懷裏溫香玉之後,倒也心滿意足了。
蕭翀那點兒剛頭的緒,就這麼被安下來,消散無形。
最後,蕭翀竟是嗅著陸挽棠的發香,就這麼睡著了。
不過也沒睡多久,不到半個時辰,他就醒了。
蕭翀畢竟還有事兒,於是就回去了。只說晚上要過來。
陸挽棠見蕭翀都已是有如此緒了,自然也不敢再將他往外推,晚上難免也是一番心準備,將他服侍得妥妥帖帖。
蕭翀這一晚上,自是饜足。
第二日,便神清氣爽起來。
只是想到其他妃嬪,一個個最近都卯足了功力爭寵,為的是什麼,他心裏就有些不痛快起來。
總覺得有些膩味。
總覺得,那些人是為了孩子。
蕭翀想了一想,索決定晚上再去陸挽棠那兒。
雖說孩子也很要,可是總歸來日方長。而且,他的心也更重要。
反正,蕭翀是不打算委屈自己半點。
陸挽棠等到蕭翀走了之後,就問服侍自己用早點的青薔:「最近陛下去哪裏最多?」
青薔和碧蓉每天都在留意這個,自然是答得上來:「去陳昭容宮裏最多,其次就是梅昭容,然後是婉嬪娘娘。去得最的,是良妃娘娘那兒,和婧嬪娘娘那兒。」
陸挽棠點點頭,忽又有些疑:「梅昭容又得寵了?」
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雖說知道蕭翀最近是雨均沾,寵後宮眾人,但是之前梅昭容才做了那樣的事兒,還以為蕭翀怎麼也要等一段時間的。
可是,竟然除了陳羽容之外,去得最多的就是梅昭容宮裏。
所以,梅昭容這是做了什麼?
再往深想了想,陸挽棠便是搖頭一笑:「皇後娘娘還真是個周全人。也是,竟是我想得不周到了。陳羽容就算懷孕,也未必能生下男孩兒。」
若再有一個梅昭容,兩個孕婦,得一個男孩兒的幾率,總歸要大很多。
也好,讓皇后先得了孩子之後,也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生育了。
心裏很清楚,要在蕭翀心裏有地位,不僅是要得到他的心,還要……有一個他的脈。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蕭翀真因為說了實話就厭了,但也肯定不會要了的命,最多就是失寵。
更甚至,看在孩子面上,也會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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