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孫皇后的打算,陸挽棠自是不可能破。
只是偶然看到梅昭容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梅昭容的肚子,心裏有些複雜。
這個主意是出的。
當時第一個提梅昭容,其實本意是引出陳羽容。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把梅昭容給牽扯了進來。
也不知,在這件事裏頭,梅昭容最後會落個什麼結局。
若是不好的結局,只恐怕這輩子都要有些不安心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
梅昭容沒有將如何,可卻如此……總歸是欠了梅昭容的。
陸挽棠神複雜,梅昭容看在眼裏,心裏自然糊塗,不過很快卻慣例的嘲諷譏誚一句:「最近聽說恬昭儀那兒,陛下不常去?是因為恬昭儀的肚子……」
梅昭容心照不宣的一笑。
只是這話卻無法刺痛陸挽棠,反倒是最後只讓陸挽棠笑了笑,然後看著梅昭容說一句:「梅姐姐還是別總關心我了,多顧著自己罷。」
說完這話,就轉走了。
一轉眼就到了九月九的重節,孫皇后宴請外命婦。
所有朝中上了六十的命婦,都在這一日被請進宮來赴宴。
畢竟重節,是敬老節,宮中沒有更高的長輩,孫皇后便是想著宴請外命婦,以彰顯蕭翀的仁德。
自然,也讓孫皇後備讚譽。
孫皇后如今剛出小月子,子還沒養好,所以其實諸多事,都是陸挽棠和長孫婉兩個做的。
長孫婉和陸挽棠都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絕不能出什麼麼蛾子。
兩人都想安安穩穩的,所以自然也就是都盡心儘力,誰也不敢使絆子。
到了重節這一日,長孫婉已是病了三日。
就剩下一個陸挽棠獨木支撐。
好在,過了這一日,也就鬆快了。
孫皇后自然是只負責和外命婦們談笑風生,等著開宴。
陸挽棠則是忙前忙后,負責一應接待事宜和雜項。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能和蕭翀的姨媽盧國夫人說上了話。
盧國夫人如今並沒有六十,不過是五十齣頭,而且保養極好,看著不過四十的樣子,甚至依稀能看出以往的貌。
只是畢竟是蕭翀最親近的長輩,所以,自然不同。
盧國夫人看上去有那麼幾分嚴厲和高傲。
輕輕的瞥了一眼陸挽棠,然後問一句:「你是新來的那個吳國公主?」
陸挽棠微笑著答話:「回稟夫人,妾是陛下的昭儀,雖然是吳國公主,但是不值一提。」
陸挽棠這樣一說,就如同當初對蕭翀說的那樣,登時就讓盧國夫人笑起來。
這一笑,便像是春風化凍,大地回春。
盧國夫人態度忽然就和氣幾分:「你倒是個明白孩子。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這話參了,日子也就好過得多。昨日再如何風,畢竟回不去了。是不是?」
而且,本以為陸挽棠是那種妖艷的,可沒想到,居然看著也順眼。覺完全不同。
陸挽棠聽對方慨的語氣,也不知這話到底是在說自己還是怎麼的,所以最後就只說了一句:「是。」
盧國夫人也沒再多說,只進去見孫皇后了。
陸挽棠接著又去迎別的命婦。
其中有那麼幾個,也是格外傲氣。
經過宮人在旁邊提醒,陸挽棠才知道對方夫君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
尤其是張貴妃的母親,更是目中無人,眼睛都懶得落在們上。
不過也有那麼兩三個命婦,對陸挽棠格外親熱幾分。
尤其是有一位劉夫人,更是拉著陸挽棠的手一陣稱讚。
最後還笑著說:「想必昭儀娘娘進宮這麼久,也頗為思念家鄉,我們家中也有人經商,帶了不吳國的東西回來,改日就讓他們給娘娘送進來。」
有道是無功不祿,陸挽棠自然是驚訝:「這如何使得——」
劉夫人卻是堅持。
陸挽棠笑著將人送進去見孫皇后,心裏卻十分明了:這樣熱,必定是後頭還有事兒。不是拉攏合作,就是不安好心。
等到筵席終於開始,陸挽棠便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而後坐在凳子上,捧著熱茶,終於覺得自己緩過勁兒來了。
這樣的事,最是累人。
不只是,就連孫皇后也是累。
陸挽棠正喝著水,蕭翀就過來了。
陸挽棠忙迎出去,就見蕭翀大步流星過來。
顯然是要去筵席上。
陸挽棠匆匆行禮,蕭翀便問:「都來了哪些?」
陸挽棠就將幾個重要的人都說了。
最後,將蕭翀送進去后,陸挽棠又才鬆一口氣。
蕭翀其實也不過是匆匆過來一趟——他那頭也還有筵席呢。只是人還沒來齊,沒有開筵,所以就過來打個照面。
蕭翀進去之後,先是打過招呼,又對諸位老夫人敬酒一杯,這才看向了自己姨媽盧國夫人,笑道:「姨母一會兒別急著走,在宮裏多住幾日再說。」
盧國夫人笑著應了。
蕭翀這才走了。
陸挽棠送了他一送,想了想,還是叮囑一句:「陛下別喝太多酒,真醉了,也難。」
蕭翀深深看,笑一笑:「到沒看出來,你也是個啰嗦的。」
被人說啰嗦,陸挽棠又氣又,便是跺腳悻悻:「那陛下去找那不啰嗦的。妾一片好心,陛下偏這樣。」
不是狗咬呂賓又是什麼?
「那朕便去找別人去。看你惱不惱。」蕭翀順口就接一句。
陸挽棠登時低下頭不言語了,抿著角更加悻悻,還有點兒小小的委屈。
「陛下高興便是,妾也管不著。」陸挽棠最後還是沒忍住,悄悄嘀咕一句,卻有點兒磨牙的意思。
「你乖乖的熬好醒酒湯,朕回頭去喝。」見真要惱了,他也就不繼續逗了,手了的臉,吃了個豆腐。
蕭翀逗吃了豆腐,於是就心滿意足,心十分好的去了。
不知怎的,他就喜歡逗,看著急氣惱的樣子。
也不知是怎麼一種怪癖。
但是這種閨房趣,又怎麼說得清楚?
不過,總覺得這個恬昭儀,就彷彿是為他量打造的,一分一寸,都是合乎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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