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陳羽容的胎,就不穩了。
當天陳羽容忽然就見了紅,然後驚了盧國夫人。
盧國夫人自然不敢馬虎,一面人將陳羽容安置好,然後一面人去請太醫來。
太醫來了之後,就說陳羽容了胎氣,而且氣太過活泛,是有流產之相。
盧國夫人大怒:「之前們二人一同與我用飯時,尚且都相安無事,怎麼回去就見了紅?」
「若是真有什麼事兒,太醫院第一個就要被問責!」
盧國夫人這頭還沒消了怒氣,那頭,梅昭容的人也匆匆而至,一臉恐慌:「不好了,昭容娘娘見了紅!」
盧國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個孕婦一同出事兒……
盧國夫人當機立斷:「去將皇后請來!另外,封鎖這裏,誰也不許進出,東西也都不許擅自置!」
隨後,盧國夫人又大手一揮,吩咐太醫:「保胎!先將胎保住!」
「另外,將們兩人的服床褥全部重新換過!屋裏也開窗氣!」
盧國夫人坐鎮,吩咐得有條不紊,自然底下人也是多了幾分底氣,然後就各自去忙碌起來。
孫皇后那頭得了消息,猶豫片刻之後,就吩咐曼青:「去,將恬昭儀也請來。」
陸挽棠得了消息之後,就和碧蓉對視了一眼。
碧蓉輕聲道:「天冷,我去給娘娘拿手爐。」
「嗯,再穿上陛下賞的那個披風罷。」陸挽棠笑著說一句,而後又去鏡子前,將自己妝容仔細調整一番。
末了,對著鏡子淺淺一笑,看著杏仁眼裏黑白分明的無辜,又輕嘆一聲。
這一次,也不知是什麼結果。
陸挽棠捧著手爐,一路過去,雪落了一。
不過披風厚實暖和,所以也不冷。
到了盧國夫人那兒時候,孫皇后也趕到了。
盧國夫人端坐在屋裏,神沉凝。
孫皇后坐在右手邊,也是神凝重。
陸挽棠輕輕一拜:「國夫人,皇後娘娘安。」
孫皇后輕嘆一聲,了眉心:「你先坐下再說話罷。」
陸挽棠坐下后,就輕聲問:「到底是怎麼了?」
孫皇后輕道:「們兩個的胎,出了一些問題。」
陸挽棠頓時驚訝:「好好的,怎麼突然出了問題?」
說完又忽然想起盧國夫人還在那兒坐著,就又看一眼盧國夫人,輕聲補上一句;「有國夫人看著,還同時出了問題?是不是因為們子不好?」
盧國夫人看一眼陸挽棠,神有些淡:「太醫還在查,不過應當不是質緣故,怕是有心人在算計。」
陸挽棠看著盧國夫人這樣,就知道,盧國夫人這是真了殺心了。
如此殺氣騰騰——
盧國夫人這樣的心,倒是不難看出,只恐怕這個事兒要真查出來是誰在背後做那個有心人,盧國夫人一定不會放過。
陸挽棠莫名有點兒心虛,背上也微微一寒。
這樣的事兒,雖說是有些不厚道,可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陸挽棠皺眉,訝然回話:「這——那要怎麼辦?查出來了麼?」
盧國夫人冷哼一聲:「我在後宮這麼多年,見過的大鬼小鬼無數,如今還真要看看,是誰在我眼皮子地下搞鬼!等抓著了人,看我不了的皮!」
現在蕭翀子嗣如此單薄,還有人敢梅昭容和陳羽容的肚子,是真怒了盧國夫人了。
而且,還是在盧國夫人眼皮子底下弄的事兒——
你說,這個事兒,盧國夫人怎能不發怒?
若不是怒到了極致,盧國夫人也不至於就說出這話來。
畢竟盧國夫人年輕時,不拘如何殺伐果斷,但是如今總歸還是修養,想做個慈祥的長輩的。
陸挽棠猶豫一下:「這個事兒,要不要告訴陛下?」
盧國夫人瞥了陸挽棠一眼,呵斥一句:「多大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作甚?而且,這事兒是後宮的事兒!有我和皇后在,這個事,何須陛下做論斷。」
盧國夫人大約是心極度不好。
陸挽棠面對盧國夫人如此態度,自然不再造次,只低頭做出乖順知錯的樣子,不再言語。
只是陸挽棠心裏很清楚,這件事,大約很快就要有論斷了。
不過盧國夫人這樣的態度……
陸挽棠覺得自己是要吃點苦頭了。
但這是必須走的一遭,故而也是沒法子。
果然,沒過多久,太醫就滿頭是汗的上來,托盤裏有個香囊,也不敢看其他人,只是埋頭解釋說道:「這香囊里,裝了一小塊麝香。」
麝香這種東西,是香料,也是藥材。
功效就是活化瘀,且香味特殊。
這樣的葯,對於孕婦來說,是大忌。
接了這樣的東西,也怪不得兩個孕婦都會見紅不適應。
「打開,我看看。」盧國夫人此時雖然面沉如水,反而是沒有發怒的架勢,冷靜得可怕。
陸挽棠看著盧國夫人這樣架勢,就知道,這是怒極了。
陸挽棠霍然起,不等看,就高聲辯解道:「這香囊是妾親自做的,絕無可能有麝香!」
盧國夫人鷙的瞪了一眼陸挽棠:「住口!」
隨後又命令太醫打開來看看。
香囊里,除了臘梅花之外,還有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
太醫掰開來,用手了一下,輕嘆一口氣:「這個就是麝香了。」
末了,又神複雜說一句:「太醫院那邊,只有沉月宮才有用過麝香的記錄。」
陸挽棠臉一白,的跪下去,不等眾人下論斷,就先搶聲道:「妾是冤枉的。」
太醫自然也不可能評價什麼。
該說的早都說完,只等著上頭的人有論斷就是了。
盧國夫人沉沉看著陸挽棠,深吸一口氣,半晌也沒開口。
孫皇后蹙眉,好半晌才輕聲說一句:「這個事兒,未必是如此,或許——」
「貴妃娘娘!您不能直接闖進去!」小太監的驚呼在外頭響起。
張貴妃來了。
孫皇后皺眉。
盧國夫人輕哼一聲:「還真是熱鬧了。」
「讓進來。」盧國夫人吩咐一句。
張貴妃匆匆進來,看樣子,還是十分著急的樣子:「聽說國夫人這裏出了事兒,所以妾就趕忙來了。沒事兒罷?怎麼聽說,是胎氣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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