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陸挽棠心中不安。
那頭蕭翀也是略有些疑,畢竟陸挽棠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過他一路去了孫皇后的屋裏,倒也沒覺得太過多想。
反倒是孫皇后對這件事有些疑。
看見蕭翀過來,孫皇后略有些訝然:「陛下怎麼過來了?」
蕭翀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水,這才解釋一句。:「恬妃心疼你。不敢逾越了。」
對於這一點蕭翀其實一直都還滿意。
他雖然對陸挽棠十分寵,但是也從沒有想過,要寵冠六宮,讓陸挽棠無法無天。
而且皇后畢竟是皇后。
他就算對陸挽棠十分寵,也不希皇后這裏,陸挽棠就不再尊敬。
所以陸挽棠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孫皇后當然看的出來蕭翀臉上的神。
當即孫皇后就低頭淺淺一笑,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直接就說了一句:「恬妃一向是個妥當的人。心思也是。」
「說起來那副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句話,孫皇后顯的似乎有些隨意,一面問又一面親自替蕭翀剝了一個橘子。
此時此刻的氣氛,就像是夫妻二人坐在那兒閑話家常一般。
而這件事也不過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孫皇后就是這麼隨口一問,那蕭翀也是隨口一答:「畢竟還是年紀小了些,又從前一直負盛名。如今來了個這般絕的,便是忍不住想的多了些。」
蕭翀這樣的理由合合理。
孫皇后就笑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我看恬妃對陛下也是十分在意和上心。如若不是這般,恬妃又何至於會那樣多思多慮?」
多思多慮,這個詞確實用得極好。
難免就讓人覺得,陸挽棠恐怕心裏想的和表現出來的,恐怕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太醫張的那個樣子,沒什麼大礙吧?」孫皇后又這樣問了一句。依舊是閑話家常的語氣。
蕭翀沉片刻,然後就說了一句:「主要是已然懷了孕。」
這件事一直瞞著孫皇后,顯然也不是這麼一回事。
遲早還是要被人發現的,畢竟現在已經都三個月了,等到再過些日子就要開始顯懷——
而且陸挽棠這頭也一直服用保胎的藥。
所以就更難一直瞞著眾人。
在蕭翀的心裏也是一直覺得孫皇后並不是外人。
孫皇後作為六宮統帥,一國之母,本就有打理六宮的職責。
陸挽棠這件事,其實也該是孫皇后負責的。
蕭翀覺得自己畢竟是男子,有時候有諸多事也是想不到。告訴了孫皇后之後,孫皇后也能幫著照顧一二。
而這個消息一說出來,孫皇后立刻就是驚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恬妃懷孕了?」
接著不等蕭翀答話,孫皇后就又追問一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看著孫皇后這樣的神,蕭翀也沒多想,只以為這件事的確人太過驚訝。
當即蕭翀就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解釋了一遍。
孫皇后聽完之後微微蹙眉:「這樣大的事,之前陛下也不說。竟是瞞了這麼久。」
蕭翀就嘆了一口氣,「之前那樣的況,連大人都不一定保得住,說出來做什麼?」
孫皇后依舊是皺眉:「可是這樣的事,不管怎樣,陛下也不該瞞著我。」
「這件事,是朕一時想岔了。」蕭翀從善如流的認錯。
面對蕭翀如此的態度,孫皇后一時之間也是無可奈何了。
畢竟蕭翀作為一國之君,能夠態度如此好——
也實在是難得了。
但是孫皇后一想到蕭翀是因為陸挽棠才會如此態度,心裏多多也是有些不大痛快。
只是面對蕭翀,孫皇后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依舊要大度的說一句:「這事兒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兒,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該怎樣保住這個孩子。」
孫皇后一說完這個話,蕭翀立刻就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了這麼一句:「這個孩子,就看他和朕的緣分深不深。若是不能留下來,也不必強求。」
這話分明就是直接放棄了這個孩子。
更是直接的將陸挽棠放在了第一位。
這樣的在意,從前,好像蕭翀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宮妃這樣過。
孫皇后心裏就湧出了一危機了。
然後,孫皇后皺了皺眉頭。
又看一眼蕭翀:「陛下這件事——」
「是朕的救命恩人。」蕭翀自然知道孫皇后要說什麼,不過在孫皇后說出那些話之前,他就直接用這麼一句話堵住了孫皇后的。
對於其他宮妃來說,是,為皇家綿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如果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自然不可能這樣回報對方。
救命恩人這四個字,頓時就讓孫皇后啞口無言,然後孫皇后心裏忍不住又想:難道因為這件事以後,這宮裏就要供著恬妃了?
只是這話也還是不好說出口,所以孫皇后最終就只默默的點了點頭。
心裏卻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既然這個孩子蕭翀不在意的話,那也就不必出生了。
孫皇后微微一笑,寬蕭翀一句:「若是運氣好,興許就母子平安了呢,這件事陛下也不用再擔心。」
「一切都有我。我會人好好照顧恬妃的。」
面對孫皇后如此安。蕭翀點了點頭:「這件事皇后就多費心了。」
「這件事還好說,但是現在另外一件事陛下可想好怎麼辦了?」孫皇后笑看蕭翀一眼,提醒他道:「這可是盧國夫人在我過來時,特地囑咐我的事兒。」
「所以人到底怎麼安置?陛下心裏可有想法了?」
「只恐怕安頓好了之後,還要人去跟盧國夫人說一聲,好也放心。」
如今,孫皇后倒是覺得,盧國夫人在這個時候送了蕭翀一個人,送得實在是恰到好。
否則的話,這麼天天恬妃一個人霸佔著蕭翀的心思,天長日久的也不知會變什麼樣。
再看恬妃今日的表現,恐怕也對這麼一個絕世人心中忌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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