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皇后臉上笑意漸漸凝固的樣子,陸挽棠卻是毫不為所。
孫皇后最後就義有所指道:「本宮以前從未看出來,原來恬妃也有如此強勢的時候。」
陸挽棠抿淺笑:「皇後娘娘玩笑了。」
「這又算得了什麼強勢呢?不過是不願意被人欺負到了頭上罷了。」
陸挽棠垂下眼眸輕嘆一聲:「若是這件事再不管的話,只恐怕外頭都要傳聞是妾將貴妃推下去的。」
孫皇后頓時莞爾,眉眼彎彎,看上去又是和氣:「恬妃才真正說笑。這樣的話誰敢傳?」
陸挽棠今日來,該說的話也都說完了,也沒有要陪著孫皇后敘舊的意思,所以當即就直接提出告辭。
孫皇后反倒是留了陸挽棠:「既然來了,不如在這裏一同用膳。」
這擺明就是一場鴻門宴。
陸挽棠看著皇后的眼睛,孫皇后盈盈淺笑,一副誠懇的樣子。
最後陸挽棠也就微微一笑,直接將這件事應了下來:「既然是皇後娘娘的意思,那妾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人留下來是留下來了,陸挽棠隨後就側頭看了一眼跟自己一同過來的海棠:「你去一趟,告訴陛下,今日就別過來用飯了。」
最近這幾日,蕭翀每一日都是在沉月宮用的飯,過的夜。
說起來倒是不那麼經常過來看孫皇后了?
想起這一點,陸挽棠就又看了一眼孫皇后,心想會不會孫皇后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記恨自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從孫皇后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孫皇后微微一笑,只讓曼青去把容才人請來。
陸挽棠也就明白了,孫皇後到底想做什麼。
陸挽棠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眼睛,心裏有些不痛快。
說實話,雖然都是從吳國過來的,但是陸晚棠一想到衛容央,心裏就不大痛快。
不過既然都說了要留下,陸挽棠自然也就不會半路改主意。
索還不如看看孫皇後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葯。
陸挽棠安心等著,不多時衛容央就過來了。
衛容央顯然早就知道陸挽棠在這裏一進屋子,先是笑著給孫皇后請了安,這才又不咸不淡的給陸挽棠行了一個禮。
看那個樣子就極其勉強。
不過好在也挑不出什麼錯來,顯然衛容央也是用心學過了。
陸挽棠笑的免禮。
衛容央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後,孫皇后就苦口婆心,看似一片好心好意的開了口:「你們之間本宮也不知有什麼誤會,但是本宮想著你們,既然都是吳國過來的,所以理應互相扶持。」
「如今恬妃一人住在沉月宮,是沉月宮的主位。所以本宮想著就讓容才人也搬去沉月宮。」
「住在沉月宮的偏殿。」
這原本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畢竟,規矩就是這樣,一個宮殿裏也不可能只住一個人。
而且歷來就有份更高些的人,要帶一帶份低的。
如今陸挽棠已經是四妃之一。
將衛容央塞到沉月宮去也是無可厚非。
如果一開始就這麼做了,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誰也不好拒絕。
可偏偏現在孫皇后什麼都知道了,還要做這樣的事兒——
未免就人心裏有些膈應了。
孫皇后還以為陸挽棠會拒絕這件事,不過想了一想之後,陸挽棠竟然是一口將這件事答應下來。
孫皇后多多有些意外。
陸挽棠盈盈淺笑,很是端莊大方:「正好我們從前也有私,現在住在一起倒是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說說話,在一起回想回想從前的往事。」
陸挽棠越是說的大大方方,衛容央那頭心裏就越是打鼓。
衛容央心裏當然清楚,陸挽棠跟自己本就沒有什麼。
就算有也早就消耗殆盡了。
如今也不過只有私仇而已。
陸挽棠將安置到沉月宮去,一定是想要折騰。
陸挽棠沒打退堂鼓,衛容央倒是心裏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關鍵是孫皇后這件事也沒有和衛容央商量過。
衛容央想要拒絕,於是就小心翼翼的開口:「皇後娘娘,如今妾在現在那裏住的也是十分合適,或許不需要如此——」
衛容央後面還想說,不需要如此打擾恬妃娘娘。
可是沒等衛容央說完,陸挽棠就打斷了:「這又有什麼?你現在住的那個地方到底偏僻了些,本宮那兒,條件怎麼也要好些。再說你從前都是金枝玉葉,錦玉食的,如何過這樣的委屈?」
說到這裏陸晚棠就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孫皇后:「皇後娘娘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本宮更好的照顧你。」
陸挽棠的語氣就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你放心,本宮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衛容央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寒噤。
拚命的回想了一下以前陸挽棠曾經有過的手段。
不過卻什麼也沒有回想起來。
畢竟從前位置不一樣,陸挽棠又怎麼會在面前如何?
孫皇后跟著也勸說了一句:「這倒是實話。說起來,殿下也常去沉月宮。如今你搬過去也可以一同伺候陛下。」
孫皇后看住陸挽棠:「畢竟現在恬妃的子也不方便伺候。」
孫皇后這話可真是理所當然。
而且還看似考慮周詳。
陸挽棠幾乎要忍不住給孫皇后鼓個掌。
孫皇后這麼把人安到沉月宮去,一個是既可以做一雙眼睛,二個是可以噁心,三個是也可以分寵。
好一個一箭三雕的計策。
只可惜——
陸挽棠看了一眼衛容央,心裏嘆了一口氣,悄悄的想:還真不是自己看不起衛容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衛容央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當即只能不不願的將這件事應下來。
最後,兩人一同在孫皇後宮中用過晚膳。
不用說,用膳的時候自然是面上一團和氣。
實則暗流涌。
不過這些也不影響陸挽棠的食慾。
只是孫皇後宮中的吃食,到底是不合口味,所以陸挽棠竟然沒吃飽。
意思意思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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