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畫扇這個話,孫皇后倒是找回了幾分神,像是給自己鼓氣一般:「這話說的對,自古以來廢太子的不知多。還沒到最後一步呢。」
畫扇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孫皇后能夠振作起來,自然一切都好辦。
不過想想現在的況,畫扇也是一臉愁容:「皇後娘娘您與我說實話,到底當年的事兒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畫扇這個話,讓孫皇後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
確切的說是無法回答。
誰願意把自己當初做的那些算計事往外說?
所有人都是如此,只願意說好的,不願意說壞的。
尤其是關乎自己形象的時候。
孫皇后諱莫如深的樣子,畫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只能苦笑:「皇後娘娘仔細想想,還有什麼法子能讓陛下心?」
只有蕭翀心之後才能夠有一線生機。
孫皇后猶豫片刻:「或許只能負荊請罪,自求帶髮修行——」
「當初讓梅妃生孩子的事兒,無論如何也是推不過,但是良妃說的那些話——」
孫皇后心知肚明,那是絕對不能承認半句,只能爛在肚子裏。
而且要多多提起當初對蕭翀的救命之恩。
畫扇猶豫了片刻:「恐怕這個法子如今是行不通的,皇後娘娘忘了?上一回已經用過這樣的法子。」
上一回孫皇後為了重新挽回蕭翀的心意,已經是認過一回錯求過一回了。
所以這一次蕭翀未必會心。
至於待發修行這個,說不定c也是這麼打算的,到時候豈不是一拍就合。
到那個時候,就真正沒有回來的那一天了。
畫扇這話讓孫皇後有些絕:「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
孫皇后如今也真是有些絕。
畫扇猶豫片刻,還真想到了一個法子。
不過這個法子有些危險,覺得孫皇后未必會願意,所以就遲疑著沒有說。
孫皇后對於的猶豫,直接就急了:「都到了火燒眉的時候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個法子有些鋌而走險,娘娘方才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良妃說的那些話。所以我想,若是我的話,就會以死證明清白。」畫扇一面說說這個話一面不敢與孫皇后對視。
這要是拿不好,真死了怎麼辦?
所以才說是鋌而走險。
孫皇后咬了咬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孫皇后就明白,所以到現在自然也容易接。
最關鍵的是到了這一步,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孫皇后咬了一咬牙:「去拿筆墨紙硯來,本宮先寫封絕筆書,」
至於,以死證明清白要怎麼死?那就還要再商議。
畫扇傾向於去大殿之前,直接以頭撞柱。
如此一來既顯得慘烈。又有滿朝的文武大臣在那兒看著。
蕭翀就算是不想管也得管。
畫扇這個法子雖然不錯,但是確實危險。
撞得輕了顯得太假,要是撞得重了,真的出了問題怎麼辦?
孫皇后想了想:「要不還是懸樑。」
畫扇卻覺得,蕭翀未必會相信這個事兒。
畢竟沒讓他親眼看著。
最後幾經猶豫,孫皇后也就下定了決心來,重新對自己說了句,「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畢竟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要是再猶猶豫豫的下不定決心,那就真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孫皇后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這頭準備了一切之後,卻就沒出的去自己的宮門。
也不知陸挽棠是早有預料,還是,現在隻手遮天,沒有人敢違逆半句。
孫皇后的宮門口有宮人把手,任由孫皇后磨破了皮子,也沒有人敢讓一步。
最後畫扇氣極了,只說若還攔著,孫皇後有個什麼好歹,那就拿他們問罪。
可他們卻答:「若盡忠職守也是罪,我們也無話可說。」
孫皇后在旁邊看著氣的都在哆嗦:哪有什麼看不明白的這些人無非是審時度勢,覺得這個皇后如今沒了用。所以的死活當然也不必太在意。
說不定這些人還覺得,要是死了正好給陸挽棠那個小賤人騰了位子。
既然出不去宮門,那一切的計劃就都為泡影。
孫皇后咬牙回了自己屋中,也不多說話,只畫扇拿白綾來。
畫扇覺得現在這麼做未必管用,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多勸。
孫皇後幾乎是掐著時辰將自己掛上了梁。
畫扇看著孫皇后開始用力掙扎,這才放聲大喊:「不好啦,皇後娘娘懸樑啦——」
畫扇一面喊一面往外跑著去人。
好在孫皇后如今雖然失去了地位,不過並沒有人敢削減孫皇後宮里的人。
被畫扇這麼一喊,也喊來了不的人。
這些人七手八腳的將孫皇后從樑上解了下來。
再往鼻子尖兒上一探,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
孫皇后竟然真的沒氣了。
也不知是來晚了還是怎麼的。
畫扇也是有些發懵,看著孫皇後人事不醒的樣子,上一點點的發涼。
孫紅紅如果真的死了,那孫家怎麼辦?
畫扇頓時眼眶一紅,覺得前途都是無。
這種絕以至於畫扇一下子就嚎啕大哭:「皇後娘娘!」
畫扇就這麼撲到了孫皇后的上,哭得慘烈無比。
而其他的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終於有人試探著說了句:「咱們是應該稟告給盧國夫人,還是稟告給貴妃娘娘?還是去跟魏大人說一聲?」
總不能就這麼擺著看吧。
這麼一說,畫扇倒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隨後一咬牙:「這個事兒,立刻稟告給陛下!再人去請太醫來!」
於是就有人噔噔噔的去報信。
好在如果夫人只是不許孫皇后隨意進出,到沒說底下的人不能隨意進出,而且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門口那些人還真不敢瞞不報——
這頭立刻就有人去跟陸挽棠稟告,盧國夫人那頭也沒有瞞著。
一時之間這個消息將宮中上下都驚了。
畢竟誰也沒想到,孫皇后竟然如此烈!
這可是一個前所未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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