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承瑞這個小心翼翼的提議,陸挽棠不知道自己該先心酸一下,還是應該先誇他。
只知道自己心中一片。
這個孩子呀……
陸挽棠笑著回應:「這又有什麼不妥的,本宮看這個主意就很好。尤其是這兩日,本宮還沒有痊癒的時候,你先去陪著你姨。」
盧國夫人更需要陪伴。
可以說盧國夫人這半輩子都算是貢獻給了蕭翀,本來該在家裏頤天年,天倫之樂。
可如今卻在宮裏,全是這種寂寞孤獨的時。
蕭翀在宮裏的時候還好些,能每日過去看一眼,也算是一種藉。
可是現在……
蕭承瑞卻滿臉糾結:「那母妃怎麼辦?母妃也是一個人呀。」
就這麼一句話,頓時又讓陸挽棠的心裏三分。
這樣一個為你想著的孩子,又怎能讓你不心?
陸挽棠替蕭承瑞想了個法子:「中午去你姨那,晚上就回來。等本宮全好了,就每次一同去。」
無非也就是幾步路,並不是算麻煩。
蕭承瑞頓時就高興起來。
如此又過兩日,陸挽棠也就徹底好了。
說起來果真也就是七八日的功夫。
因為陸挽棠自己這麼大年紀了,也知道克制,所以並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反倒是蕭承瑞,那天陸挽棠幫著他數了數,足足留了七個小坑。
陸挽棠痊癒之後,宮裏其他人自然都來看。
尤其是良妃。拉著陸挽棠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全都是關於孫皇后的。
良妃是將這麼多年心裏頭著的話都說了,陸挽棠也沒有多說,只靜靜的聽著,讓良妃傾訴了個乾淨。
說完了,良妃也就能徹底釋懷,重新過上新生活。
如今孫皇后被送出宮去之後,雖說宮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可是不知為何所有人卻都覺得這分明就是變了大模樣。
梅妃這幾日忙碌得不行。
梅妃這樣一個馬虎又不明的人,卻要為了天賜,盡心儘力的換娘,佈置屋子檢查使用品,也實在是為難了。
不過梅妃雖然忙這個樣子,確實打心眼兒里高興,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
陸挽棠這麼打眼一看,只覺得梅妃整個人都是神了不。
陸挽棠忍不住笑:「既然是這麼高興,回頭佈置好了,也該請我們都去瞧瞧。」
「在掏錢佈置兩桌席面,讓我們幫你慶賀慶賀。」
按說現在前線戰事不斷。蕭翀也駕親征,公里應該是一片蕭條才對。
不過陸挽棠想著不管蕭翀在或是不在,這日子總歸是要過的。
愁眉苦臉的過,讓外頭的人瞧著也是覺得笑話。
對朝廷也會有影響。
唯有後宮一切照常,眾人都樂樂呵呵的,也好讓別人冷眼看著,覺得這日子是有希。
不至於滿心擔憂。
對於陸挽棠這樣的想法,盧國夫人也是十分贊同。
這丈夫出征了,妻子在家難道就不過日子了?
小門小戶的,或許覺得天都要塌了,每日裏愁眉苦臉擔驚怕的。
可越是高門大戶就越得一切如常。
過日子又不是只有這些東西。
尤其是這些后妃,本來就該高高興興的,好好的養育孩子,顯出太平盛世的模樣來。
不然的話,自家都是愁眉苦臉的,又如何讓天下臣民都相信,這日子是有盼頭,這是盛世太平?
陸挽棠這個提議,讓梅妃眼前一亮:「那倒是很應該。」
重新奪回了自己的兒子,梅妃的確是喜出外,恨不得將自己這個喜悅和天底下的人都分。
而且說句實話,蕭翀在不在宮裏,其實對於梅妃們這些人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
橫豎蕭翀也是許久不去們那兒了。
而且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蕭翀不在宮裏的時候,梅妃還覺得自在些?
不然總擔心自己出了什麼差錯?蕭翀到時候問的罪。
現在就不同,就算是偶然出點兒差錯,畢竟是陸挽棠管理六宮,也不會太計較。
只要是別是大錯就行。
說話間,梅妃就提起了長孫婉。語氣里頓時帶出幾分幸災樂禍:「之前就和你不對付,後來還投到了孫皇后那頭去如今可是後悔了吧?」
「我看呀,都沒臉來見你。」
一想到以後長孫婉的日子有多難熬,梅妃整個人都覺得痛快。
陸挽棠卻不大在意:「還不就是那樣過日子。只是沒有孩子,的確是要難熬一些。」
陸挽棠說完這話,梅妃就輕哼一聲:「那時候竟然還想要,養著太子殿下真是癡心妄想。」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跟著長孫婉的話,蕭承瑞如今能夠做太子嗎?
顯然是不能。
也幸好張貴妃當初明智,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這一下可好,不僅蕭承瑞一飛衝天就連整個張家也跟著益。
正說著話,張夫人就進宮來給陸挽棠請安了。
梅妃對著陸挽棠投過去一個「你看」的眼神,隨後就十分識趣的走了。
張夫人是來跟陸挽棠道歉的。
這一次水痘的事,實在是讓整個張家都沒了臉面。
如今將事歸置清楚,張夫人就親自進宮來請罪。
張夫人一見到陸挽棠,立刻就要跪下,陸挽棠還是敬重張夫人,畢竟是個長輩,又看在蕭承瑞的面上,自然也是人趕忙攔住了。
陸挽棠無奈含笑:「老夫人又何必如此?不過是小事罷了,只要查清楚了弄明白了,自然也就好解決了。」
張夫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子孫不孝啊,子孫不孝。鬧出這樣的事來,差點牽連了太子殿下。」
要是對方再狠毒一些,換什麼致命的毒蟲毒藥的——
再狠一點換天花——
張夫人自己想著,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陸挽棠看著張夫人這個樣子,就知道以以後張家應該是會十分防範這件事的,當即笑了笑,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既然是都弄清楚了,這個事是怎麼置的?」
張夫人又嘆了一口氣:「我們老爺決定將他們二人遠遠的送走,眼不見心不煩也就得了,橫豎孫子也有了,有沒有這個兒子,也無妨,就當是從來沒生過。」
陸挽棠輕嘆一聲,心想到底還是自己的骨,就是狠不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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