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這一兩個問題,還真的就把蕭承瑞給問得一下子低下頭去。
蕭承瑞當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是不對的。
也知道陸挽棠心裏肯定是不贊同自己,並且有些不高興。
所以蕭承瑞就不敢說話,只是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的,悄悄大量陸挽棠。
蕭承瑞這樣不吭聲,陸挽棠也就笑盈盈的看著他,等著他答話。
反正看上去是半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
蕭承瑞到底還是年紀小,沉不住氣,沒過多久就忍不住開了口:「母妃不生我的氣嗎?」
「本宮為何要生氣?」陸挽棠笑盈盈的反問他:「是你做皇帝又不是我做皇帝。是你要面對天下臣民,又不是我要面對天下臣民。你皇帝做的好不好,總歸也不會了我一口吃的。」
陸挽棠說得這樣不在意,蕭承瑞反倒是傷心起來,瞧著還有點難過:「母妃是不是不在意我了?」
聽到這句話,陸挽棠這才收斂了效益,肅穆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如果在意你的話,肯定希你做個好皇帝。那你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
「天下大事小事,都有律法和道理約束。不能任妄為。尤其你將來要做皇帝,一句話就能決定萬民的生死。更要謹言慎行,事事慎重。」
陸挽棠這樣苦口婆心,蕭承瑞眼圈慢慢的就紅了。
陸挽棠還以為自己說得太重,以至於蕭承瑞心裏有些委屈了,於是趕忙又收斂了幾分,聲寬道:「我也知道你這麼說是因為心疼我的緣故。你是覺得皇後娘娘太壞了,所以就想讓整個孫家都到教訓。」
蕭承瑞默默的點點頭。
「只是比起這個,母妃還是更希你能夠做個好皇帝。」陸挽棠一面說著這個話,一面出手來,輕輕地了蕭承瑞的後腦勺。
蕭承瑞難過的低下頭去:「是我讓免費失了。」
陸挽棠一下一下的著他的後腦上,語氣更加溫:「母妃知道你還沒有學會怎麼做太子,怎麼做皇帝,不過不要,咱們還有時間慢慢的學。跟太傅學,跟你父皇學。」
「母妃會陪著你一起學。」
陸挽棠這樣溫蕭承瑞,自然也就慢慢平復下來,說到這裏的時候,蕭承瑞抬起頭來,眼眸里竟然有些歡喜和亮晶晶:「那母妃可不能說謊。我非要一直陪著我。」
陸挽棠點了點頭。
蕭承瑞卻還不相信,非要拉鈎。
也不知在哪裏學來的這一套。
不過陸挽棠都依著他。
兩人認認真真的拉了鈎,定下了契約,蕭承瑞握拳頭跟陸挽棠保證:「母妃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那現在母妃再問你,孫家的事你要如何置?」陸挽棠言歸正傳,一本正經的重新問了一遍。
這一次蕭承瑞猶猶豫豫的,反倒是不敢直接答了。
陸挽棠知道蕭承心星里拿不準,所以就嘆了一口氣:「皇後娘娘已經去宮外修養子,但是畢竟還是皇後娘娘。是你父皇的妻子,是你的母后,你生為兒子,這個時候難道要六親不認?」
蕭承瑞畢竟是個聰明孩子,聽到這裏大概也就聽出來了,直接就出了不敢置信:「那難道還要放了嗎?」
陸挽棠微微搖搖頭,耐心教導他:「自然不行。但是咱們可以一開始假裝要嚴懲不貸,但是最後關頭稍微寬容一些。」
蕭承瑞撅起,滿臉的不願:「那還不是讓他們佔便宜了?」
「誰說就要讓他們佔便宜了?」陸挽棠笑盈盈的:「如果寬容之後的結果,也只是你一開始設想的結果呢?」
雷聲大雨點小。可如果雷聲大,只是為了顯得雨點小呢?
陸挽棠毫沒有覺得自己在教壞小孩子。
畢竟蕭承瑞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哪能真正就是個純善的人?
那還不得被人當是一個傀儡皇帝耍的團團轉?
這些心機,蕭承瑞必須有。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蕭承瑞也明白了。
蕭承瑞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如果一開始就是要罷免他們的職,那就可以說要他們的命。到了最後他們自己害怕得要死的時候,再告訴他們我們願意放他一馬,只罷免職,留他們命——」
陸挽棠欣地看著蕭承瑞,不吝誇獎:「咱們的太子殿下真是太聰明了。一下就明白了。」
蕭承瑞一下子就笑起來:「這樣一來的話所有人都不會覺得咱們壞,反而還說咱們好。」
蕭承瑞說完這話之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挽棠:「我還以為母妃傻,原來母妃一點也不傻!」
陸挽棠諱莫如深:「總將別人當傻子的人才是真傻子。」
蕭承瑞於是又默默去琢磨去了。
而且還在心裏將陸挽棠佩服得五投地。
陸挽棠就這麼默默的收服了蕭承瑞,隨後就領著蕭承瑞一同去盧國夫人那裏用膳。
一路上蕭承瑞都還是在認真思索的樣子。
看得陸挽棠幾乎要發笑。
不多時盧國夫人也看到了蕭承瑞這副認真思索的樣子,只覺得有些莫名。
於是陸挽棠就將前因後果仔細與盧國夫人說了一遍。
盧國夫人沉片刻,悄悄的誇了一句:「教得好。」
做皇帝的就是該有這樣的心計。
不過轉頭一想,陸挽棠能有這樣的心機,是不是也說明了許多事?
不過,如今這樣的局面,盧國夫人就算是心中有所想,卻也不會往深想。
畢竟事已定局。
陸挽棠也不會去害蕭承瑞。
這也就夠了。
反倒是蕭承瑞跟著陸挽棠這件事,還讓盧國夫人覺得,這是蕭承瑞的福氣,倘若張貴妃沒有死,現在蕭承瑞跟著張貴妃,也不知會變什麼樣。
陸挽棠在這個時候輕聲說了一句:「要我說,以後還是得讓太子殿下定期出宮去察民。」
盧國夫人當然明白了陸挽棠的意思,當下就點了點頭:「魏葉親自跟著。」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日,便又來了另一個好消息:杜英娘的親筆手書,就到了陸挽棠的手裏。
陸挽棠自然是喜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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