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這樣一句話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誰也不知道。
很快婧妃就這麼昏睡過去。
時間急,白三爺也沒有猶豫太久,便直接拿剪刀剪開了婧妃的裳。
隨後就拿起刀來,先用烈酒澆過,再用火一燒——
白三爺從前也拿,豬羊這一類的試過不知多回,可是從來也沒有在人上試驗過。
所以其實白三爺現在看似鎮定,實則張。
以至於白三爺在嘮叨的時候,甚至微微有些手抖。
好在婧妃已經徹底昏睡過去,好似並無知覺,這一把柳葉刀也十分鋒銳,劃破皮的時候,沒有毫拖泥帶水。
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白三爺還好,兩個產婆饒是見慣了產房裏的景,這會兒也是忍不住有些繃。
不過卻還是壯著膽子給白三爺打下手。
白三爺將肚子皮一層一層的剝開之後,這作越來越小心翼翼。
因為這就離孩子越來越近了。
直到劃破最後一層薄薄的皮之後,白三爺就將手輕輕探了進去。
兩個產婆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卻又毫不敢將目從白三爺的手上挪開。
直到白三爺小心翼翼地將孩子的頭從淋淋的肚子裏掏了出來,產婆還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白三爺的作十分小心,大氣都不敢出。
小心翼翼將孩子拉出之後,白三爺也將胎盤一併拉出。
隨後就直接看一眼產婆。
產婆忙雙手將孩子接了過去。
白三爺那頭的事產婆不悉,不過對於孩子怎麼擺弄產婆卻十分悉接過孩子之後不慌不忙,先將孩子倒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屁。
等到孩子發出了第一聲啼哭之後,兩人俱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才去理其他的事。
產婆小心翼翼地托著孩子,先拿乾淨的布了,這才又用細線的將臍帶綁住,又用燒過的剪刀將臍帶一下子剪斷。
剪斷之後又用乾淨的白棉布,小心地將傷口裹好,這才又拿襁褓包起來。
兩個產婆這頭小心翼翼的擺弄孩子。
白三爺那頭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合傷口。
合傷口的線用的是心理過的魚腸線。
這樣的話,合完了之後要不了多久,傷口慢慢癒合的時候也會將線吸收。
只是這個線太細,如果不小心的話就會扯斷,即便是之後合好了傷口,如果稍微一用力的話,也有可能傷口會崩開。
可是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白三爺就這麼一層一層地迅速好,歪歪扭扭的也顧不上。
等到最後一層完了,白三爺,幾乎是立刻鬆了一口氣。
隨後就往傷口上撒上止,再用棉布蓋上。
白三爺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囑咐宮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可挪婧妃。
婧妃醒了之後,如果實在太疼,就再將今日的葯減分量給喝。
這是害怕,實在太疼婧妃忍不住,到時候一掙扎一,傷口立刻就崩開來。
當然此後還要每天換藥,每天觀察傷口況。
白三爺做完這一切,已經完全是虛了,汗水已經重重裳,神也是嚴峻無比。
也直到這個時候白三爺才有功夫去問一句:「孩子怎麼樣?」
產婆其實已經將孩子抱出去了,這個時候留下來無非是給白三爺打下手以及照顧婧妃。
聽聞白三爺問起來,產婆立刻跟白三爺笑:「是個男孩兒。足足有八斤!」
白三爺聽完之後默然片刻,無奈嘆一句:「怪不得會生不下來。」
普通孩子也就五六斤算是不錯了。
瘦小一些的,可能也就只有4斤左右。
這個倒好,足足有八斤!
生得下來就怪了。
產婆也說:「是啊,這麼重,肯定是自己生不下來,要不是當時當機立斷,肯定孩子就得憋死在肚子裏。」
產婆送完這會兒又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之中的婧妃。
心想也不知道婧妃經歷了這麼大一個劫難之後能不能活。
白三爺收拾完自己的之後,就趕忙出了產房,畢竟還是要講究一個男授不親。
方才那是不得已,現在事都做完了,就應該趕出來。
陸挽棠一直在外頭等著呢。
見了白三爺出來,立刻就對白三爺說道:「三爺辛苦了。」
剛才陸挽棠和盧國夫人都已經看過孩子,也讓太醫給孩子看過,發現孩子雖說在肚子裏憋了這麼久,不過還算是康健。
因為這個事,盧國夫人心裏頭對白三爺道也有幾分激。
畢竟這麼重的孩子,生是生不下來的。
如果是讓產婆接生的話,最後只能保住小的。
而且還是先將大的直接捂死,然後再將小的破腹取出。
其實方法是一樣的,不過白三爺說這樣的方法,好歹婧妃還有一線希。
所以——
盧國夫人現在倒是真有些佩服白三爺。
在這個時候能有這樣的魄力做這個事,也的確是醫者父母心了。
盧國夫人悄悄地和陸挽棠說了:不管是什麼況,婧妃到底能不能活,這件事不能怪白三爺。
陸挽棠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這會兒看到白三爺這個樣子的時候,心裏也是有些敬佩。
白三爺此時連話都不想說了,只是擺了擺手,而後就匆匆回家去沐浴更。
畢竟現在白三爺渾都是,看上去還有些嚇人。
得白三爺之後剩下的就是護理的事。
陸挽棠想了想,就讓小周太醫乾脆守在婧妃宮裏。
這樣萬一有個什麼的話,也能隨隨到。
小周太醫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救人法子,心裏頭頗有些好奇,所以也是,一口應承下來,並沒有想太多擔責任的事。
至於孩子,倒也簡單,直接給娘照顧就行。
盧國夫人不放心,本還想著先將孩子抱回自己宮裏,等到滿月之後再婧妃的。
不過卻被陸挽棠極力勸阻。
陸挽棠只說了一句:「太子畢竟還年,姨母又是這樣的地位,這孩子放在您這裏養著不合適。到時候太子萬一吃醋怎麼辦?」
而且傳出去也容易人議論。
「橫豎都是娘照顧,放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盧國夫人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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