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挽棠這個問題,蕭承瑞當然是回答不上來,遲疑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陸挽棠也是笑,眼眸里完全就是戲弄和好笑:「既然你也不知本宮又從哪裏知道?」
陸挽棠剛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必然想到了是這樣回答。
對於陸挽棠這樣故意的行為,蕭承瑞有些撅,不過很快又原諒陸挽棠。
蕭承瑞認認真真的替陸挽棠著頭,溫又悄悄地說:「母妃,快點兒好起來吧。」
陸挽棠知道蕭承瑞就是在擔心自己,於是就認真答應一聲,而後又和蕭承瑞拉了鈎,只說自己一定儘快好起來。
只是一直到了晚上,蕭承瑞到底也沒有問出那一句陸挽棠到底怪他不怪他。
陸挽棠當然知道蕭承瑞想問什麼,不過也一直沒有主說。
這樣的事對於蕭承瑞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鍛煉呢?
人這一輩子要遇到多的事?
早早的學會應對一切事,將來才能夠遊刃有餘。
第二天良妃過來探陸挽棠的時候,陸挽棠就跟良妃提了一件事。
陸挽棠問良妃:「這次出了這麼大一個事,你的是什麼?」
一聽陸挽棠這話,良妃就知道陸挽棠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東西,當下就手掐了陸挽棠臉頰一把:「你說說,你想到什麼就直說,就是何苦拿我做法子,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腦子一門心思都在福慧公主上,哪有功夫想別的?」
陸挽棠當然知道這個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才會問良妃一句。
陸挽棠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了句:「聖人總說,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
說完這句話,陸挽棠就含笑看著良妃,也不多說。
在宮裏如果真的滿足於現狀,就將防備心都放下了,那恐怕真的是會出大問題的。
良妃當然知道,陸挽棠跟自己說這個也是為了自己好,而且這個道理也是明擺擺的就擺在那裏,良妃自己也清楚。
此時此刻,被陸挽棠這樣一提醒,良妃往深一想,竟然出了一冷汗。
以前陸挽棠當家也就算了,陸挽棠的心思,良妃多多也明白。
大面上是絕不會出錯的。
而且有陸挽棠坐鎮,良妃也相信那些魑魅魍魎不敢如何。
可是現在——
連陸挽棠都因為疏忽而被算計。
更何況是?
陸挽棠看見良妃想明白,面上的笑容就有些欣:「不為別的,就為福慧公主的安危,良妃姐姐也該多些心。」
良妃默然不語,最後有些懊惱:「是我糊塗了。」
陸海棠心知肚明,良妃不是糊塗了,而是心頭大患已除掉,宮裏又過了這麼一段安穩的日子,所以就放下了心頭的那些算計。
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陸挽棠輕輕拍了拍良妃的手:「好了,你也別多想了。這件事咱們還得多留些心思。」
陸挽棠又嘆了一口氣:「這次的事,要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聽起來就像是機緣巧合之下巧了。」
「可是事實上良妃姐姐你想一想真的就是機緣巧合嗎?」
良妃就認認真真的思索了一遍。
發現還真不是機緣巧合。
最後,良妃皺起眉頭:「這個事,恐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我始終不相信一個宮尋仇就敢用這樣手段很辣的法子。還敢算計地位最高的宮妃。」
說句不好聽的,但凡是私一些也不至於如此呀。
這樣膽大妄為,分明就是不想要命了。
可偏偏那一幫子人咬死了是這麼一個結果——又能怎麼辦呢?
「不過宮裏的宮和太監勾結的事,以後還是得杜絕。」良妃思量半天之後,終於說到了重點。
陸挽棠看見良妃,終於說到了重點上,於是也就輕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這男男之間的婚姻之事放在宮外,也是極容易鬧出事端的。更何況是宮裏?」
宮裏這些宮和太監,就在這麼一方狹小的天地里活著,每日就做些日復一日的事,既苦又沒有什麼頭。
所以難免就更容易出些偏激的。
尤其是太監。
陸挽棠也是宮出,當然知道,這些個太監因為殘缺的緣故,所以就對某些東西格外偏執,要麼是財,要麼是——
說起來也是人有些擔憂。
從前陸挽棠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一來是忽略了,二來這個問題也確實不好解決,不過現在事都擺在這裏了,眼看著就火燒眉,所以就沒辦法不管。
良妃聽見陸挽棠這樣說,當然也就知道,陸挽棠必定是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要不是已經有了主意,陸挽棠必定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
所以良妃直接就催促陸挽棠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別賣關子了。
陸挽棠抿一笑,低聲音說了句話:「宜疏不宜堵。」
良妃自己琢磨一會兒,卻還是沒有琢磨太明白:「那怎麼算是疏?怎麼算是堵呢?」
陸挽棠慢慢將自己打算說了:「人嘛,這一輩子總歸是想要有個心人在邊,跟著自己白頭偕老的。年夫妻老來伴兒,這才是最要的。」
陸挽棠一說這話,頓時良妃也就明白了陸挽棠的意思,自然就大驚失:「你的意思是,鼓勵這些太監宮結為對食?」
陸挽棠直接點了點頭承認了。
良妃驚了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良妃才遲疑著說出了其中最大的問題:「可是太監到底和普通男人不同。而且這些宮們若是想要嫁人,也大可以等到出宮——」
有了這樣的縱容之後,這宮裏以後更烏煙瘴氣了怎麼辦?
陸挽棠當然是仔細想過這些問題的,所以良妃一問出來,陸挽棠就直接說了對策:「這個也容易,倘若和太監結為對時的話,宮到了年紀也不放出宮了,兩人就在宮裏當一輩子的菜,等到老了一通告老還鄉就是。」
「而且在宮裏想要結為對時,就和外頭親一樣,需要有保的,要男雙方都自願。就跟正正經經的婚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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