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行了這麼一個大禮,自然讓曹丞相有些寵若驚。
曹丞相慌忙將陸挽棠扶了起來,只是一手又覺得自己這樣是逾越了,而且男授不親,這樣不合適,所以又趕忙將手回來。
而後也是一揖到底,幾乎是誠惶誠恐地說了句:「娘娘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一切都是老臣應該做的。」
陸挽棠卻親自將曹丞相扶了起來,而後才讓曹丞相出宮去繼續辦事兒。
曹丞相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卻忍不住抬起袖子了自己的眼角。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卻願意付出全部。
做大臣的,得到這樣的認可,曹丞相幾乎是恨不得將心肝都挖出來。
本來曹丞相上了年紀,這幾天又連著忙碌,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過現在卻又神百倍起來。
而送走了曹丞相之後,陸挽棠就又起去看盧國夫人。
好在昨日盧國夫人晚上並沒有出什麼事,算是熬過了這一劫。
說實話,陸挽棠是鬆了一口氣的。
要是盧國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蕭翀回來的時候,陸挽棠還真不知該怎麼代。
陸挽棠這頭過去,蕭承瑞那頭也是好了許多,至是沒有再發熱。
就是神頭還是有些萎靡,不過想想也在理之中。
畢竟昨天蕭承瑞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也很正常,況且蕭承瑞這副樣子已經是很不錯了,比起大多數的孩子都要強上許多。
陸挽棠過去看蕭承瑞,蕭承瑞歡喜的不得了,也不肯待在床上,一溜煙兒的就跳下來,親自扶著陸挽棠,坐在椅子上,這才又拉拉地跟陸挽棠說話。
陸挽棠看著蕭承瑞這副樣子,心裏頭也是高興得很,不過陪著蕭承瑞坐了一會兒之後,就又拉著蕭承瑞去看盧國夫人。
如今劉氏在照顧盧國夫人,陸挽梅只是打個下手。
看見陸挽棠過來,陸挽梅悄悄的沖著陸挽棠笑了一下,而後給陸挽棠比劃了一個暗號。
這是一切都好的意思。
陸挽棠心裏就有數了。
隨後陸挽棠正要走到盧國夫人跟前去,卻被劉氏一把攔住,說是盧國夫人的意思,怕過了病氣,所以就不讓陸挽棠過去了。
畢竟現在陸挽棠是雙子的人,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盧國夫人尚且不知道宗親們找上門來的事,所以陸挽棠也就沒有多說,只是陪著盧國夫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卻又將陸挽梅了出來。
陸挽棠要跟陸挽梅說的是曹寅的事。
陸挽梅如今要和曹寅說親,最關鍵的還是要看陸挽梅和曹寅兩個人到底合拍不合拍。
只是陸挽棠害怕,陸挽梅心裏因為最近的事有負擔,所以到時候就想得多,不以自己的終大事為重,而是以別的東西為重。
現在外頭到都是白皚皚的雪。
陸挽棠側頭看陸挽梅:「你看從前在南邊的時候,哪有這樣大的雪,偶爾下一回雪也不過就跟撒鹽沫子一樣。」
陸挽梅仰頭看了一眼天上,又低頭看了一眼到白皚皚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不過下雪看膩了,也就那樣了。」
「橫豎我也不是什麼大詩人,對這些倒也看得淡。反倒是下雪了,出門就不方便。」
聽著陸挽梅如此的抱怨,陸挽棠忍不住抿一笑。
然後,忍不住笑著打趣一句:「你這個丫頭總是如此現實。」
看來是辦點兒詩畫意的東西也沒傳到。
所以難就難在了這裏,陸挽棠轉頭就輕嘆一聲,對著陸挽梅提醒一句:「可是曹家的小公子曹寅自飽讀詩書,恐怕對詩畫意有別樣的心得。」
所以陸挽梅這樣的心,這樣的想法,真的就和曹家小公子相配嗎?
兩人過日子能過到一起去嗎?
陸挽梅聰慧,自然聽得懂陸挽棠的提醒,當即就抬頭看了陸挽棠一眼,隨後抿著笑了一下:「我雖不懂,可是靜靜聽著也是會的。」
「況且就是因為我不喜歡這些,所以家裏有個人喜歡這些倒也好,將來教孩子的時候也方便些。」
「我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所以對這些早就看淡了,覺得這些沒有多大用,可是如今日子好過了,閑散下來,這些東西也不是不能撿起來。」
陸挽梅說得頭頭是道,陸挽棠也是聽得心酸。
不過陸挽梅這話也出一個訊息來,那就是陸挽梅恐怕對曹家的小公子十分喜。
至了心了。
不然的話也不會這樣去說話。
既然陸挽梅已經打定了主意,陸挽棠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多說的,只是想不到自己擔憂的事,還是囑咐了一句:「現在這樣的況你不必憂心,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以你的終大事為重。你只需考慮你自己就可。」
陸挽梅一聽這話,哪裏還不明白陸挽棠的意思?
當即就忍不住笑了:「姐姐擔心的事本就不是個事兒,我就算再糊塗也不會拿著我自己的終大事兒開玩笑,況且這是他蕭家的江山,又不是我們家的。」
「而且我對姐姐有信心,姐姐定能力挽狂瀾。」
陸挽梅這話不是說笑,對於陸挽梅來說這件事,是最有信心的,心知肚明就算是蕭翀回不來了,憑著陸挽棠的能力也一定能夠穩住江山,功輔佐蕭承瑞當上皇帝。
說不定到時候陸挽棠就可以當一把垂簾聽政的太后。
陸挽梅說完這話之後又是一笑:「再不濟,還有哥哥呢。哥哥是有濟世之才的。這個從前父親就說過。」
陸挽梅把兄妹兩人都誇了個遍,陸挽棠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笑起來。
最後對於陸挽梅這副樣子,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
不過雖然是這樣,陸挽棠卻又抱著陸挽梅的肩膀,輕輕將肩膀擱在了的頭上:「姐姐只希你這一輩子都順順心心,平平安安,圓圓滿滿的。」
陸挽梅嫣然一笑:「這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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