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原因,曹丞相不自地就整個人都繃起來。
陸挽棠見到曹丞相這副樣子,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朝著龍床那邊走過去。
曹丞相下意識的跟上。
然後就看見陸挽棠緩緩出手去,開了床上的簾子。
蕭翀的況就一覽無餘。
陸挽棠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默默的看住了曹丞相。
曹丞相卻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當場就愣在那裏,第一時間他也是生出了誤會。
只以為蕭翀已經去了。
不過隨後曹丞相就反應過來,如果真去了的話,肯定不會這樣放著。
所以曹丞相就不解地看向了陸挽棠:「陛下這是睡著了?」
曹丞相心知肚明,現在這副樣子絕對不可能只是睡著了而已。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陛下的確是睡著了,但是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就沒有人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陸挽棠說了最壞的結果:「甚至很有可能陛下就醒不過來了,會一直這樣沉睡下去。」
什麼時候是終點,也不知道。
一代英主,如今淪落到這副境地,說實話是讓人有些唏噓和難過的。
曹丞相看著看著眼眶都紅了。
曹丞相是看著蕭翀一步步雄霸天下的。
所以曹丞相有些不能接這樣的況,當場就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有些踉蹌。
看樣子到的打擊也是不小。
可是陸挽棠一句勸的話也沒有,只是靜靜的等著曹丞相自己接這件事。
曹丞相好半晌才穩住了自己的緒。
「太醫們都看過了?」
對於曹丞相這個疑問,陸挽棠只是點了點頭:「都看過了,不可能不讓太醫們想法子。」
「本宮也跟那些太醫們都說了,如果陛下醒不過來,他們就給陛下陪葬。」
陸挽棠的神都是輕描淡寫的,但是眼眶卻是紅的。
對於陸挽棠這樣一副態度,曹丞相也就慢慢的穩定了心神。
曹丞相點了點頭,十分支持:「給這些太醫們一點力也沒有壞。」
「那陛下現在這副況又有幾個人知?」
曹丞相不愧是做丞相的。
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之。
陸挽棠就慢慢將知道這件事的人名字都跟曹丞相說了一遍。
然後又說了自己做的事:「本宮已經讓軍牢牢的守住了這座宮殿,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哪怕是這些宮人也是。」
「這件事,外頭肯定會議論紛紛,到時候恐怕還有勞煩丞相你了。」
怎麼將這件事變得合合理,曹丞相應該比其他人更清楚。
曹丞相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這件事倒也容易解釋。只說陛下傷這件事,就是和叛徒有關,所以現在必須格外小心。」
「只是這件事貴妃娘娘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對於曹丞相的問題,陸挽棠也是沒有半點瞞,直接就將自己所有打算都和盤托出。
然後又蕭承瑞進屋來。
如今看著蕭翀靜靜的躺在那裏,又看著蕭承瑞和他十分相似的臉,陸挽棠有些恍惚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對蕭承瑞會這麼輕易就疼起來的原因。
無他,只是因為屋及烏。
只是因為蕭承瑞和蕭翀十分相似。
所以不自的就帶了幾分好。
也很難記恨。
而且現在錄完他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所以當即就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恐怕陛下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匆匆立下太子,也是有這樣的意思。」
「陛下這時早就做了以防萬一的準備。」
陸挽棠看住曹丞相:「您就是陛下的託孤大臣。」
曹丞相原先還沒想到這個這會兒被陸挽棠一提醒,頓時也反應過來。
曹丞相心中就頓時更為悲痛了。
更是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時陛下執意出征時,我們就應該阻攔陛下——」
陸挽棠現在卻並不想聽到這樣的話,所以只是抬起手阻攔曹丞相繼續說下去:「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多大用,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替陛下守住這江山。」
「怎麼完陛下的託付。」
的確是這個道理,曹丞相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就收斂了自己的悲痛,強行讓自己平復下來。
只是這樣的平靜,也只是建立在不去看蕭翀的基礎上。
只要不經意看到蕭翀的況,曹丞相心裏就又是一陣悲痛。
陸挽棠也是如此,所以陸挽棠又輕輕放下了床榻上的簾子。
這樣既能夠不讓自己看見了難,也能夠阻攔別人的目。
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的將這件事瞞下來。
陸挽棠當然沒忘了自己曹丞相過來的目的,見曹丞相已經接這件事之後,陸挽棠就又問曹丞相,到底還有哪些大臣可以信任和託付?
曹丞相苦思冥想一陣子之後,還真就說了幾個人。
於是陸挽棠就又人去將那些人也請進宮來。
曹丞相這會兒也已經是將前因後果都想了個明白,趁著其他人沒來,曹丞相也跟陸挽棠了個底:「現在這個樣子,只要能瞞上半年。」
「一切就都好說了。」
「但是現在最為難的還不是咱們這裏,而是前線打仗的事。」
曹丞相皺著眉頭,神更是有些遲疑:「咱們這個仗,到底還打不打?」
打的話,群龍無首。
不打的話同樣也是進退兩難。
一來怕反撲,二來也是怕所有人都質疑。
這就是真正為難的地方了。
曹丞相覺得自己有些沒有辦法決定。
陸挽棠也是猶豫了一下。
這件事不是小事。
可以說是關乎民生,關乎國家生死。
萬萬不能草率。
曹丞相提出這個事也不是要立刻就要個答案的。只是希陸挽棠能夠深思慮一陣子之後,給出自己建議。
然後他再去和別人商量。
畢竟這麼大的事,讓一個人去做決定,曹丞相覺得還是有些不大妥當的。
陸挽棠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咱們恐怕要從長計議。」
這不僅僅是打或者不打的問題。
曹丞相由衷慨:「陛下給咱們留下了一個大難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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