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沖這樣的話,陸挽棠只是淺淡一笑,有些無奈,卻也十分堅定:「這件事我當然知道,可是事已經擺在這裏,總歸要拿出一個章程。」
陸沖還是覺得不支持:「你就不怕將你自己搭進去了?」
對於陸沖這樣的話,陸挽棠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是哥哥在這個地步,哥哥也會與我做出同樣的選擇。那個時候我若是說哥哥現在說的這些話,哥哥是會怎麼樣?」
陸挽棠之所以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想讓陸沖明白自己的心思。
事實上陸沖也明白了,而且陸沖也被說的啞口無言,因為換作是自己的話,自己也會做出和陸挽棠一樣的選擇,並且也是不會聽別人的話。
看見陸沖啞口無言,陸挽棠就笑容更加深了幾分:「所以哥哥就只管告訴我,這件事哥哥到底是怎麼覺得的?」
「這個仗,到底是打還是不打?」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己又氣惱了一會兒之後,到底還是只能夠妥協。
沒辦法,就這麼兩個妹妹。
一個比一個還有主意,他這個做哥哥的又能怎麼樣,當然是只能跟著這兩個妹妹著頭皮往下走。
只能儘力護著這兩個妹妹不傷。
陸沖卻還是忍不住恨恨的說了句:「陸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更有主見。」
這話還真是沒錯,陸挽棠幾乎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逗笑了。
最後,陸沖就讓魏葉去將地圖取來。
這裏是蕭翀的寢宮,當然也有地圖。
魏葉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地圖取了出來,然後還心地鋪在了桌子上。
方便陸沖看。
陸沖和陸挽棠就到了桌子旁邊。
然後陸沖指了地圖其中某個地方:「這裏就是現在打仗的地方。」
陸沖手指又往前推了一推:「你看看再往前就是一條河。」
「這條河和現在的果是一條河脈。順著這條河就能夠去陳國。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幾個國家雖然總有齷齪,卻也能和睦的緣故——」
誰都得小心翼翼的防備對方,卻又不敢將對方得罪狠了。
「如果現在我們停戰的話。」陸沖看了陸挽棠一眼,神十分肅穆:「到時候會不會連陳國也會被反攻下來?」
陸沖說出這個話的時候,手指順著那條河脈慢慢的往上游推進。
頓時,陸挽棠也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現在這兩個國家互相壤的地方實在是太多。
如果這個時候撤退回來,不打這個仗,恐怕對方未必願意一路會追著打——
到時候連剛剛打下來的陳國也要拿回去。
而到了那個時候,兩個國家何為一個國家,假以時日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輕易打不下來,可是偏偏又阻斷了南北的貿易——
北國這邊會制於人。
而且再難越雷池一步。
「陛下之所以一定要駕親征,就是這個原因。」陸挽棠頓時有些明白過來。
吳國都還好說。
那是最後的事兒了。
陸沖的手指了,又移到了吳國的地盤上:「只有打下吳國這裏,咱們才可以真真正正的鬆一口氣。」
「吳國也不是可以小覷的。」
陸挽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件事的確是事關重大。」
一旦開戰就不能有回頭的心思,否則的話恐怕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面。
陸挽棠咬住了下,眉頭皺起,死死的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
最後才深吸一口氣:「既然不能丟掉這些,那就索一口氣打下來。」
陸挽棠將自己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點在了陸沖剛才指的那個地方:「直到這裏,咱們再停。」
「好在陛下這些年養蓄銳,能人將士也不。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糧草和軍餉。」
「但是這個也不是太難。只要咱們在最短的時間拿下新的城池。那麼糧草就好說了。」
陸挽棠的意思,陸沖也明白:「這是要以戰養戰?」
這樣的決定可不是兒戲,而且這樣的決斷也是有些冒進的。
至不那麼穩當。
恐怕朝廷裏頭會有不人反對。
陸挽棠點了點頭。
然後反問了陸沖這麼一句:「那你說說,咱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陸沖想了一想,最後發現還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
陸沖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要不這怎麼說是一個難題呢?
「我能做什麼?」陸沖知道這件事的艱難,所以也懶得再廢話,反正勸不回來,只能跟著陸挽棠。
陸沖這是想要幫忙。
其實按照陸沖的意思,自己就是跟著軍隊去前線也沒有什麼。
可是陸挽棠卻不打算讓陸衝去前線:「哥哥就替我守住著天下的糧草。將戶部的銀錢全部拿過來。」
「接下來兵部和戶部,哥哥就都接過去。」
這兩本來梁郡王的勢力是不的。
可是——
如今梁郡王敗落。這兩如今就是一塊大,所有的勢力都想沾上一口。
但是現在陸挽棠要陸沖做的,就是在群狼環視中,將這一口奪到手。
「曹丞相會幫忙的。」
但是陸挽棠心知肚明,曹丞相能夠做的事也是十分有限。
畢竟這個事還不能做得太明顯,做得太明顯了,到時候陸挽棠和陸沖都會被針對。
說不定就有有心人藉著這件事在鬧大。
惹出更多的麻煩。
陸衝倒是乾脆:「這件事到了最後也瞞不住人,索就讓他們一開始就打消這個念頭。」
「垂簾聽政是不可能的。最好讓所有人都明白,如今你才是陛下跟前說話最算數的人。」
陸沖這句建議,說到了陸挽棠的心裏去,陸挽棠忍不住有些思量。
不過一時半會兒的陸挽棠也是拿不定主意,只說自己再想想。
但是既然決定要打,那麼這件事就要儘快安頓下去,所以陸挽棠又人立刻去請曹丞相向進宮。
然後又將護送蕭翀回京的那幾名將軍,也都進宮。
另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蕭翀的親信。
就在陸挽棠忙得鑼鼓的時候,長孫婉就過來了。
長孫婉是來送東西的。
送的是自己親手熬的銀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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