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夫人今天的神看起來還算是好。
至臉上有了一些。
盧國夫人見到陸挽棠和蕭承瑞,就趕招手,讓兩人去火盆跟前烤火:「外頭冷不冷?」
隨後又問起了祭祖的事。
蕭承瑞不用陸挽棠叮囑,就知道這些事要瞞著盧國夫人,不要讓盧國夫人擔心。
所以只跟盧國夫人說一切都好。
盧國夫人也不拆穿這些話。
反正看著陸挽棠和蕭承瑞臉都還可以的樣子,盧國夫人也就知道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接下來蕭承瑞還要宴請群臣。
這個事不是小事,盧國夫人忍不住又囑咐了幾句。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盧國夫人就直接讓蕭承瑞從自己宮裏過去。
陸挽棠也沒跟著。
不過看那樣子是很不放心。
盧國夫人現在反倒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勸:「這樣的事遲早都是要經歷的。咱們也幫不上忙。」
陸挽棠也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蕭翀來:「陛下當年也是這樣嗎?」
提起當年的事,盧國夫人眼底就有了一恍惚,臉上慢慢就浮現出一笑來:「可不是一模一樣嗎?」
然後盧國夫人就又將當年的事仔仔細細的與陸挽棠說了一回。
說到有趣的地方,盧國夫人還忍不住放聲大笑:「我看瑞兒倒是比他爹還要強上一些。」
這件事,陸挽棠就不大相信了。
像是蕭翀那樣的人,旁人又怎能輕易比得上?
而且,蕭翀給的印象從來都不像是會臨陣怯懦的人。
「別看陛下好像天不怕地不怕,頂天立地比誰都強悍,可是早些時候也不過就是個孩子呀。」盧國夫人說起這個話的時候,語氣里有明顯的寵溺和心疼。
這句話反倒是了陸挽棠。
陸挽棠想了想,好像還的確就是這個道理,沒有誰是天生強大的。
「說吧,陛下到底怎麼了?。」盧國夫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猝不及防之下,陸挽棠一下子就出了破綻。
忍不住抬頭錯愕地看住了盧國夫人,雖然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將剛才的神掩藏過去,可到底還是有些僵。
陸挽棠張了張口,剛想說一句,夫人想的太多,可盧國夫人就已經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想要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我。我心裏跟個明鏡似的。」
盧國夫人笑了一笑:「我最了解他,只要但凡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過來給我請安。可直到如今他也沒來。」
對於盧國夫人這句話,陸挽棠好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就輕聲地嘆了一口氣:「姨母是什麼時候猜到的?」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藏下去,也就是當盧國夫人是傻子了。
盧國夫人臉上的神就更加複雜:「早就知道了。從你那會兒來跟我說話,我就知道。」
對於盧國夫人這樣的話,陸挽棠除了苦笑一聲之外,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屋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沉默。
「這個難關,就要靠你了。」盧國夫人笑著說了句,似乎也沒有多問的意思,「我老了,很多事也幫不上忙了。但是我信你。」
「所以今日我就將話放在這裏,不管是太子也好,還是陛下也好,都到你手上。你若是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只管開口。」
盧國夫人說這話可不是玩笑話。
陸挽棠看著盧國夫人,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索就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一下。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一會兒,良妃和其他幾個妃嬪也過來了。
如今是這樣的局勢,所有人臉上都沒有多笑意。
尤其是良妃,也不知是覺察了什麼,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陸挽棠索就點了出來:「今日是除夕,該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的過,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不過陸挽棠也的確是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
其實陸挽棠心裏也是半點坦然也沒有。
反倒是一直都憂慮無比。
只是卻能一直笑盈盈的,好像是無憂無慮。
陸挽棠這樣一說良妃索也不遮掩了,反而豁出去一般,當著盧國夫人的面兒就問了出來:「外頭都傳了那個樣子,如何能夠不擔憂呢?不如你與我們說句實話,陛下到底怎麼樣了?」
「形是不是不好?若真是那樣,我們心裏也好早有個準備。」
從前良妃一個人也未必會這樣害怕,可是現在良妃有了兒,一切就又都不一樣了。
再加上之前剛剛經歷了那麼大一樁事,差點連命都沒有了,良妃就更需要安全。
盧國夫人這個時候就呵斥了一聲:「這都是什麼混賬話,說陛下沒事,陛下自然是沒事的。還是你們都盼著陛下出事?」
良妃搖搖頭,站起來,反倒是對著陸挽棠跪下:「我也不是貪生怕死,只是孩子們還太小了。若真是形不好,咱們第一個就要保住孩子們——」
「這都是陛下的脈。」
良妃說的這話原本也沒錯。
的焦慮也顯而易見。
可是陸挽棠看著良妃這副樣子,也不,神也沒有什麼變化。
直到良妃幾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陸挽棠這才緩緩開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想要逃避,又能逃避到哪裏去?
這天底下有哪裏容得下他們?
在皇家長在皇家,既然了這無上富貴榮耀,那麼同樣也要承擔該承擔的東西。
「本宮也不知良妃從哪裏聽來的這些話,但是良妃你卻犯糊塗了。」
陸挽棠微微皺起秀氣的眉頭,「良妃姐姐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如此慌裏慌張,失了分寸。」
陸挽棠說的話也就到這裏,點到即止,接著又轉開了話題:「今年況特殊,燈會恐怕是不能夠了。不過,本宮又人準備了許多的煙花,到時候咱們一同去看煙花去。」
「過年嘛,總要熱熱鬧鬧的,而且咱們這裏又有小孩子,小孩子也是喜歡這些東西的。不圖別的,就圖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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