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這樣一問，蕭承瑞頓時就不吭聲了。

看上去還有些心虛。

他低頭訕訕的樣子，陸挽棠倒也不好再說他，心裏也下來。

不然還能怎麼辦？

陸挽棠出手指，輕輕的點他腦門：「明知故犯，哪裏像是個太子了？」

蕭承瑞咬牙切齒：「我若再大點，不是太子的話，我直接就要拿著鞭子去他！」

這幅嫉惡如仇的樣子——他是真惱了啊。

陸挽棠不知道自己該覺得高興，還是該覺得焦慮。

高興的是蕭承瑞如此維護自己。

焦慮的是他這幅樣子……將來要做君王的人，喜怒不形於，這是最基本的。

陸挽棠了他的頭頂：「可是你莫忘了，你是太子。」

蕭承瑞一下就焉了下去，小聲嘀咕：「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做太子了。」

頓了頓，也不知道他小腦瓜子裏又想了什麼，忽然就又道：「要不母妃還是生個兒子吧。這樣我不能去揍人，他就能去了。然後那些混賬再要找麻煩，我就護著他！」

陸挽棠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你這會兒說這個話，若真是個妹妹，聽了會不會覺得你不喜歡了？」

就是故意逗蕭承瑞的。

果然不出預料，蕭承瑞一下子就糾結起來，猶豫半點，最後一跺腳：「妹妹也行！妹妹也可以用鞭子！」

大概是想像了一下那景，蕭承瑞咬著牙悻悻：「反正是公主，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而且還有自己這個哥哥護著呢！誰敢說什麼，他就找由頭罰他們！

蕭承瑞如此態度，陸挽棠頓時扶額。忍不住的開始頭疼：這要是以後真生個兒，會不會被蕭承瑞給帶壞了？」

不過看著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陸挽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魏葉徹底綳不住，一個不留神就笑出聲來。

雖說很快就又忍住，但是畢竟也是壞了氣氛。誰也嚴肅不起來了。

陸挽棠無奈的蕭承瑞的臉頰，把他這些日子清瘦了一點的臉頰扯圓了：「別瞎胡鬧了。現在咱們說說，眼下該怎麼辦？」

蕭承瑞不吭聲了，拿著眼睛的看陸挽棠。

陸挽棠卻只當是沒看見他的小眼神，只不言語。

蕭承瑞又去看魏葉。

魏葉也不吭聲。

最後蕭承瑞徹底沒了法子，只能輕聲的的哼哼：「那怎麼辦？」

陸挽棠估著蕭承瑞也已經是有了教訓，便緩緩開口：「這一次，太子你要記住了。遇到事，衝，剋制不住緒，便會造如此後果。」

陸挽棠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繃了：「你仔細想想，從前你父皇，不管是發脾氣也好，還是不發脾氣也好，又有什麼時候不顧後果的？」

「既是要做帝王的人，哪能如此？」

蕭承瑞耷拉著腦袋，不不願的點頭。

到底是年氣盛，心頭不住緒，也不奇怪。

陸挽棠抿一笑：「好了，不過也不必想太多，這個事，也不全是壞事兒。」

打一個掌，就要給個甜棗吃。

這才會讓孩子有力。

蕭承瑞頓時眼睛都亮了，也不耷拉著腦袋了，就這麼的一下子抬起頭來。

「若他們揪著不放，到時候只以你年為由頭，用你父皇名義訓斥他們。若他們識趣，這件事也就了了。」

蕭承瑞現在，畢竟也還只是個孩子罷了。

和一個孩子計較那麼多，又是做什麼？

蕭承瑞眨了眨眼睛，「可他們那樣說——」

陸挽棠聽著這個話，哪裏還不明白這個小鬼頭的心思？

當下也不手，給了蕭承瑞的腦門一下，又輕輕瞪了他一眼。

蕭承瑞捂著腦袋，一臉不甘心。

陸挽棠更警告看他。

蕭承瑞吐了吐舌頭，好嗲是老實了。

陸挽棠了眉心，好半晌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陸挽棠也沒多說，只是笑看一眼魏葉。

魏葉會意：「是，我這就去的盯著他們。」

朝堂上這麼鬧了一出，孫皇后那頭自然也知曉了。

畫扇和孫皇后這幾日住在孫家，可算是過了幾日舒心的日子。

孫皇后穿了一水紅的子，坐在廊下逗弄鳥兒，上披著一個白狐貍皮的小披肩，倒也不冷。

畫扇站在孫皇後邊，服侍著孫皇后。

孫皇后忽然說了句：「原本想將你給陛下，可陛下竟是沒有這個福氣。」

畫扇被這話說得，頓時就想起了之前自己幾次三番對蕭翀出手，卻始終沒了事兒的事。

這對一個子來說，尤其是一個自負貌的子來說，這樣的事……哪裏能不辱？

一想起來，畫扇都覺得滿心不痛快。

更覺得屈辱。

孫皇后今日提起這個事，卻不是為了讓畫扇不痛快的。

所以看畫扇這幅神，便是含笑話鋒一轉：「不過，陛下不識貨，也不是就沒有識貨的人。」

這話未免包含的意思太多。

畫扇心裏一，腦子裏就生出了一個念頭，只是到底不敢確認。

畫扇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讓孫皇后笑容更甚：「你想得沒錯，有人問本宮求你。只是你跟本宮這麼久，咱們幾起幾落的，也是不同於旁人。本宮自然不會擅自替你做主，還得問問你的意思。」

孫皇后確定了，畫扇頓時下意識就問出了口來：「那是誰？」

總是要看看是誰，才能夠確定這件事清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孫皇后也乾脆：「自然是永王。否則，如何配得上你？」

孫皇后仔細的看畫扇的臉，越發覺得——這樣的容貌，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用了。還得好好利用才行。

畫扇頓時更愣：「可是永王爺他——」

永王爺已經六十歲了。

這個年紀，娶回去又有什麼用？

畫扇就算是想出人頭地，也不會覺得嫁給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

而且……畫扇可不想做小妾。

更不想將來生個庶子，走自己的老路。

畫扇低下頭去，雖沒將話說完，可意思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

孫皇后看住畫扇，眼眸里笑意不減，可心裏頭卻淡淡的：小丫頭片子，心氣兒倒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