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后當然明白,畫扇這是嫌棄永王年紀太大了。不能施展抱負。
不過,孫皇后既然提出這個事,哪裏又會白白損耗一枚棋子?
現在,孫家已經到了這麼一副境地。可用的人,之又。
而且聰明的人,更。
所以,孫皇后只是這麼笑著對畫扇糾正:「不是永王本人。是永王看上你了,想讓你做他嫡長子的側妃。正好是和陛下差不多的年紀,雖說大上幾歲,不過也正是壯年。」
三十歲快四十歲的人,其實已經快要能抱孫子了。
算不得年輕。
蕭翀好歹才剛三十呢。
這中間差距,不能說不小。
但是孫皇后剛才提了永王,就已經是讓畫扇心裏驚了一驚。這會兒提出這麼一個還算合適的——
畫扇就容易接得多。
畫扇不反對了,只低下頭去,輕聲說了句:「全憑皇後娘娘做主。」
什麼全憑皇後娘娘做主?這分明就是自己不反對了。
剛才怎麼不說這個話?
孫皇后看得分明,卻懶得計較這個,只又說了另外一點:「不過是側妃……還是有些委屈你了。而且,也不好明正娶過去——」
側妃就沒有大肆辦的。
畫扇明白,可是為了前途,這些又算什麼?
但是畫扇說出來的話好聽:「為了娘娘,一切都是值得的。」
孫皇后拍了拍畫扇的手背:「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將來本宮必定不會委屈了你。」
「只要能維持住咱們孫家的榮華,咱們做這一切,又算什麼?」孫皇后抬手了自己不再的臉頰,悵然嘆了一口氣:「什麼男人的寵,什麼地位都是假的。最重要的還是有家族力量可以依靠。」
「唯有家族,才是咱們的本。」
這個念頭灌輸給畫扇,孫皇后也是真這麼想——
可是畫扇卻未必是這麼想。
因為畫扇想到了陸挽棠。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陸挽棠就是讓羨慕並且效仿的存在。
家族?家族本就不會重視這樣的庶。
孫皇后沒看出來,還繼續灌輸:「你千萬要記住這一點,莫要走了本宮的老路。」
「你也別看陸氏現在如此風。可是你想想,將來人老珠黃之後,能如何?」
孫皇后的語氣漸漸輕蔑:「只要住一個錯,就能讓永不翻!」
畫扇恍惚:真的麼?
隨後,畫扇岔開話題,「那我什麼時候去?」
孫皇后遲疑了一下:「越早越好。本宮的意思,是今天夜裏。畢竟你也知道,如果真的……那就有國喪——」
國喪期間,不得婚嫁。不得敦倫。不得飲宴。
畫扇沒想到這麼急,但是思量許久,到底沒反對。
畢竟這個事,其實也的確是越早越好。
而且現在孫皇后雖然看似病癒,可經歷這麼多事后,本就是大變,人前看著還好。
人後……
畫扇覺得自己上在作痛。
「全憑皇後娘娘做主。」畫扇還是這句話。
孫皇后笑盈盈的看,站起來,手捧住的臉,說了句實實在在的話:「你生得好看。但是這個東西,從來都是短暫的。你要在這張臉長出皺紋之前,好好的去利用它。為自己謀取一生的榮華富貴。」
不管孫皇后從前如何對畫扇,這時候說出的這句話,卻是實打實的真心話。
孫皇后也是真的將畫扇當了自己的一個最有用的大將。
畫扇點點頭,淺淺一笑,生出了一種來:「皇後娘娘這話,我一定牢牢記在心底。」
孫皇后誇獎:「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當天夜裏,孫家一頂小小的轎子,進了永王府的大門。
畫扇坐在轎子裏,心裏一派平靜。
覺得自己不是去以侍人,而是去進行一場搏擊。
贏,則榮華富貴,安穩一生,抬頭。
輸,則碎骨。
但,那又如何?
轎子進了永王府時,畫扇淺淺淡淡的笑了,眼眸里都是笑意,微微一低頭,瓔珞的晃了晃,晃出了花蕊初綻的。
永王府世子,蕭征醇已是在自己佈置好的屋裏等著了。
那日不過見了一面,他就實在是不能忘懷這個人兒,最後千方百計說服了自己父王,到底是將人弄來了。
蕭征醇此時此刻,有一種拳掌的期待。
待到見到了那個矇著蓋頭的子,蕭征醇只覺得整個人都起來,忍不住上前去,親自接過,而後屏退左右,就這麼將人一把打橫抱起。
蕭征醇笑聲有點兒得意:「放心,人兒,我會待你好的。只要你乖乖聽話……」
用了一整夜,畫扇這才明白過來,蕭征醇所謂的聽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上已佈滿淤青,嗓子也嘶啞。
蕭征醇在旁邊睡得滿足,可畫扇卻全然沒有睡意。
忍不住的想:自己這算不算是才出虎口,又狼窩?
命運怎麼這麼不公平呢?
憑什麼陸貴妃就能得到那樣的待遇,自己卻是……
一滴清淚,終於還是委屈又不甘的從畫扇眼角落下來。
巍巍的滾落到了烏黑的鬢髮里。
皇宮,長孫婉也是長夜漫漫本就沒有半點睡意。
自從和陸挽棠坦白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長孫婉嘆一口氣,翻了個,胡思想著,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宮在旁邊提醒:「娘娘快睡吧。明日一大早還要過去服侍陛下和貴妃呢。」
長孫婉一聽這話,頓時苦笑——陸挽棠自從讓看了蕭翀之後,就將也拉了伺候蕭翀的隊伍里去。
長孫婉覺得,比起之前,現在做的這些事,才更像是一場走獨木橋的遊戲——
說獨木橋都太簡單了。
本就是走一木!每一步都要擔心下去不說,還要擔心這個木承不起,直接斷裂!
長孫婉心浮氣躁:「住口。」
宮便真住了口。
可長孫婉又覺得心裏頭浮躁得厲害,沒有人說話,這浮躁就更肆。
所以最後翻坐起來:「你陪著本宮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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