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臺跟前,陸挽棠鬆開手,蕭承瑞看,只能輕輕擺擺手,讓蕭承瑞快去。
蕭承瑞垂頭喪氣的跟著孫皇後去了。
那副小樣子,差點沒有把陸挽棠看得笑出聲來。
不過,說句實話,倒是真覺得孫皇后那一裳,有點兒累贅。
孫皇后自己也覺得彆扭。
畢竟這一,是重量加起來,就足有二十幾斤。
這麼一步步的,的確是不輕鬆。
若大家都如此穿著,那也就罷了。
可現在呢?
孫皇后現在就是萬眾矚目。
不人已是忍不住在底下竊竊私語。
孫皇后忽然出現,本就已經人意外。
還穿這樣……
孫皇后強忍著渾不自在,一步步跟著蕭承瑞祭天完。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孫皇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就讓到了一邊去——可這一裳在這裏擺著呢。
站在哪裏都是扎眼的。
不過孫皇後站的位置也很微妙。
恰好就是永王妃陳氏的旁邊。
陳氏如今上了年紀,不是這樣的事,輕易不會出門。
要不是今日穿得輕鬆簡單,這會兒永王妃都該覺得累了。
孫皇後過去,就笑盈盈的和永王妃說話。
「前幾日多謝永王了。」
永王妃卻並不知道永王的事,一時之間還有些糊塗。
永王倒是頻頻看過來——
只是永王邊人多,不好湊過來。
而永王妃這個時候反倒是問起了孫皇后:「對了,什麼時候才讓醇兒回家啊?」
永王妃還是最關心這個的。
畢竟永王妃也不知道這個事裏頭的事,只知道蕭征醇和人起了爭執,被扣在宮中反思了。
被永王妃這樣一問,孫皇后心頭反而是一,不由得看一眼永王。
永王幾乎不敢和孫皇后目接,稍一接,立刻就將頭轉到了一邊兒去。
孫皇后沉片刻,就慫恿了永王妃一句:「這個事本宮也不知道,不然這樣,王妃和本宮一起,咱們去問問貴妃。貴妃如今也懷著孕,眼看是做娘的人了,定能諒王妃的心。」
孫皇后這話,倒是真讓永王妃有些猶豫。
永王妃想去,又有些不太敢。
於是轉頭去看永王。
可永王哪裏敢往這裏看?
這個時候,永王妃的兒媳婦,蕭征醇的媳婦胡氏也過來了。
說實在的,看到孫皇後邊的畫扇,登時永王世子妃胡氏就心頭不痛快起來。
世子妃胡氏對孫皇后倒是有幾分防備,也比永王妃陳氏膽大心細,會為人世。
這一過來,世子妃胡氏就對永王妃陳氏笑問:「這說什麼呢?怎麼這樣熱鬧?」
永王妃陳氏就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然後還問世子妃胡氏:「你覺得這個事兒——」
世子妃胡氏沉片刻,就問了孫皇后一句:「這個事,不是該皇後娘娘管麼?之前雖說是貴妃管,可您這不是回宮了麼?」
這話說得——
孫皇后剎那之間,竟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兒火辣辣的。
說不出來的難看。
孫皇後面上神有些僵。
剛還想找點話說,不過世子妃胡氏自己倒是又順著話就下來了:「不過麼,去問問也好。世子爺在宮裏,也不知習慣不習慣。問一句,總歸是不妨事的。」
誰家丈夫誰家疼,世子妃胡氏雖然惱恨蕭征醇不靠譜,卻也不希他出事。
孫皇后微微鬆一口氣,可看著世子妃那副心裏跟明鏡似的樣子,心裏也怪不痛快的。
可沒辦法,這個事兒,總歸是要世子妃胡氏跟著一起才好。
如今祭祀都完畢了,就該播種了。
蕭承瑞沒做過這樣的事,陸挽棠也沒做過,如今正跟著人學呢。
兩人都學得認真,倒是都沒將孫皇後放在眼裏。
孫皇后們三人過來,還是海棠出聲提醒;「娘娘。皇後娘娘過來了。」
陸挽棠回頭,剛看見了人,海棠就輕聲道:「那兩位是永王妃和永王世子妃。」
陸挽棠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記下了。
這兩位,都見過的,只是畢竟不,所以不記得也正常。
知道了那二位的份,陸挽棠大概也就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來的。
當下直起來,微笑著就要上前去。
蕭承瑞這個時候一把拉住了陸挽棠,一下子就擋在了陸挽棠跟前,滿臉戒備的看住孫皇后。
孫皇后看著蕭承瑞,微微一笑:「太子先去準備播種,本宮有話和你母妃說。」
蕭承瑞垂下眼皮,紋不:「我也不會,得母妃教我。」
這幅樣子,倒讓人無端端想起了忠心耿耿的小狗兒。
牙都還沒長好呢,卻都想著保護旁人了。
陸挽棠輕笑一下,手將蕭承瑞拎回來,而後上前一步,讓蕭承瑞乖乖站在自己旁邊。
而後這才開口:「不知皇後娘娘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孫皇后也懶得計較蕭承瑞還在場的事,只淡淡笑:「倒也不是本宮有事兒,而是永王妃婆媳二人有話想問問。」
孫皇后說完這話,就看一眼那婆媳二人。
永王妃陳氏自然是不願意輕易開口的,所以遲疑了一下,就看向自己兒媳婦胡氏。
永王世子妃胡氏有些無奈,可也知道自己婆婆是什麼德行,當即就苦笑一下,整理了一下神,這才朝著陸挽棠行禮:「貴妃娘娘,我們是想問,不知世子爺什麼時候才能歸家?」
「如今婆母和公公兩人年歲都上去了,家裏就靠著世子爺打點一切,他這一進宮,家裏都快套了。」
世子妃胡氏甚至還抬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世子爺膝下子嗣不,一直也想再添個一男半的。他這一進宮……」
言下之意,陸挽棠將人扣在宮裏,還耽誤了人家生孩子了。
這可真是……
不好拒絕啊。
陸挽棠輕笑一聲:「這個事,本宮回頭會和陛下說的,你們就不用著急了。」
世子妃胡氏見陸挽棠這不鬆口,登時皺了皺眉頭,於是又跟陸挽棠道:「世子爺若真有錯,讓他回來閉門思過也好。在宮裏留著,到底不合適。」
「宮裏」兩個字,永王世子妃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顯然是有所暗指。
陸挽棠原本還沒太反應過來,這下……倒是反應過來了。
登時神就淡了幾分。
「恐怕世子妃是誤會了,在宮裏是在宮裏,可人也不是放在後宮裏的。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若是真不合適,不如回頭送去刑部?」
陸挽棠意味深長看了三人一眼:「橫豎,世子做的事,也可以移刑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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