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態度變化得太快，以至於沈溪冉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三、三姐姐……你說什麼？」

沈溪冉怔怔地問。

「沒聽清？」顧雲聽輕嗤，「行，那我就再說一遍。我說沈氏不無辜，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父親沒有讓人把綁去衙門都已經算是仁慈了。不過你大可以不用擔心，沒人會因為們母的事趕你走，我這樣說，你懂了麼？」

沈溪冉聽見問「懂了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才明白過來顧雲聽說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還以為顧雲聽一定會聽的話！

明明以前每一次都是這樣的！上次觀梅宴顧雲聽拒絕，難道不是因為傅湘兒從中挑唆作梗麼！為什麼這次誰都不在，顧雲聽卻還是不肯幫？

「三姐姐你怎麼會變這樣了？」沈溪冉一副寒了心的模樣，「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朋友之間的一點小忙你都不肯幫，還出言奚落呢？你以前明明不是這種人的！」

「我不是麼？」

合著幫才是理所當然？

那這個朋友是不敢要的，否則，哪天這沈溪冉讓去做替死鬼，大概裏也還是這一套「小忙」的說辭。

要不起。

顧雲聽輕笑，「我這麼『囂張跋扈又喜歡為非作歹』的人，這麼會幫你？」

這話可是先前沈溪冉背著原主親口說的。

既然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顧雲聽又為什麼不實現了這心愿？

「你、你知道？！」沈溪冉自己說的話，自己總還有印象。聽見這幾個詞從顧雲聽裏冒出來，一時心虛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你們說的人是我，我為什麼會不知道？」顧雲聽正喝完一盞茶，將杯盞放在桌子上，發出「咔」得一聲，倒把那沈溪冉嚇得退了一步。

顧雲聽見不敢說話，才又道，「我不和你們計較，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過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上次梅枝的事，我給你面子，沒有當面說這些話，你自詡聰慧機敏，不懂麼？若是懂了，你這次卻又來，難道是專程來討罵的麼？」

「我……我知道錯了，」沈溪冉咬牙，服了，「三姐姐，溪冉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在這裏沒有什麼相的人，只有你這一個朋友了……」

翻來覆去都只有這句話。

顧雲聽被念得耳朵疼，視線一轉，正瞧見綺羅灰頭土臉地端了食盒回來。顧雲聽勾了勾角，打斷道：「不巧，我這裏要用晚膳了，你要是想說什麼，不妨晚間再來？」

「我也還沒用飯，不如就——」

「表小姐可別為難我家小姐了！」小鸞適時地出了程序化的微笑，打斷道，「那可是我們院子裏的丫頭特意做來謝小姐大恩的，這種飯，表小姐可吃不得！」

「我怎麼吃不得？我同三姐姐商量，有你這賤婢說話的份麼？姐姐你瞧這小賤蹄子，什麼東西，竟也敢蹬鼻子上臉！依我說，姐姐就就該把也逐出去才是！沒大沒小的，像什麼樣子！」

沈溪冉心高氣傲，在顧雲聽這裏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又不敢隨意宣洩，現在這丫頭也讓沒臉，自然就遷怒到了上。

小鸞被這一番話堵得沒了脾氣，不怒反笑。

這可真是不識好人心！

小姐都已經煩了，這表小姐還「嘚啵嘚啵」看不懂眼，好心提醒，倒還了的不是了？

哼。

說話間綺羅已進了屋子，一看見沈溪冉，不愣了。

沈溪冉和顧星夢是表姐妹，綺羅從前又是在顧星夢邊做事的，自然是見得多了的。不過從前沈溪冉和顧星夢不對付，所以也不喜綺羅，眼下這小賤蹄子換了主子了，新主子又是和沈溪冉「相」的，自然是要挑撥兩句的。

「三姐姐，你怎麼連顧星夢邊的人都敢收？這樣牆頭草似的左右搖擺的奴才，還不如趁早趕出去省事！」

沈溪冉擰著眉頭，鄙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