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聽哪裏會真為了那個丫鬟惹的事就遷怒到上？

這人那麼喜歡「惹是生非」，那個靜許不過是白替解悶罷了！

楚凌霜要是連這個都想不明白，那也白和顧雲聽認識了。不過是算準了這傢伙不會教這與火有關的「法」，故意等退讓的。

這事，顧雲聽也是心知肚明，只是順著的意思往下說，心照不宣，也算是默契。

楚凌霜心裏正想著，馬車已行過了鬧市，到了宮門前。不過這一次也累了，便沒有在宮門口嚷著要下車，安心乘到了後宮，才拉著顧雲聽去了寢殿。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換裳，再去母后那裏請安，等吃了午膳，我再帶你去花園裏逛逛，上回走得急，還沒去過呢！」楚凌霜將顧雲聽按在了椅子上，又招呼宮婢上茶，才往室去了。

「……」

說好去昭寧園的，竟然又被帶到宮裏來了！

顧雲聽生平頭一次敢怒不敢言。

雖然也不是真怒。

茶喝了半盞，還沒來得及續，楚凌霜便已換了一鵝黃搭藕的出來了。

的臉部線條原本就和，只是平日裏都著深勁裝，又染了一習武之人的不拘小節，行事霸氣又刁蠻，所以才讓人生出一種冷厲兇狠的錯覺。如今換了這麼一，角有掛著俏爽朗的笑，看起來倒是不乏乖巧可。

是有點多變。

顧雲聽上下打量著，倒看得那楚凌霜有些不自在起來：

「母后應允我去鄰縣時，我答應了今日換這一套裳的，怎麼了，很奇怪麼？我也覺得不對勁，怪娘氣的……」

「什麼娘氣，公主本來就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家，子也好看的。」顧雲聽忍不住笑了，「你信不信，今日晚宴上，找你說話的人一定不。」

「為何？」楚凌霜不解。

顧雲聽彎了彎角：「宮中所有公主皇子加起來也不及你一人寵，得了你的青眼，便是直接得道飛升了了，若不是怕你，這大祁的公子小姐，哪個不想和你結？你今日換了這麼一，看起來倒是不兇了，他們自然要來試一試的。」

「想攀龍附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楚凌霜先是對此嗤之以鼻，可轉念一想，又嬉皮笑臉地問，「大祁的公子小姐都想與我結麼，那你別也是有意接近我吧？」

「是啊，」顧雲聽眉尾一挑，順水推舟，嗤笑，「我的確是拋了魚餌，有意等著你上鈎，好讓你從背後襲我一劍，再往顧月輕那裏送個丫鬟誣陷我——嘖，我這也太蠢了，大概是吃飽了撐著，嫌自己命太長？」

「別說得好像你自己是什麼惜命的人一樣！我可聽你家丫鬟說了，那個宮婢挑事的時候，你還生著病呢！像你這種生了病還非得撲個大浪出來的人，本來就是嫌命長的，可不怨我！」

楚凌霜笑說著，手想敲顧雲聽的頭，可後者又怎麼會讓得逞，自然是稍稍一退，就讓了過去。楚凌霜撲了個空，改拳為爪，反來捉顧雲聽的左肩。

然而顧雲聽就像是後長了眼睛似的，稍稍一，也不知腳是如何變換，只頃刻便踏出去好些距離。站在那裏，角微抿，眸中現著星：

「不是說還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麼？這一打起來，可就沒這麼快收場了。我是空閑，可皇後娘娘下午必定還要忙上元宴的事，總不能讓等著你吧？」

楚凌霜看起來不著邊際，卻也知分寸，笑道：「哼，那這次就先欠著，改天再補上。」

上回在太子府的梅樹間輸了一回，總要贏回來的！

「好啊，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