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冬天的直出冷汗,「我、我怎麼知道他竟然是……這可怎麼辦?刑部的人該不會拿我們問罪吧?!」
「不知者無罪,他手裏的確有鳴雁寺僧人的手牌,被騙也不是說不通。」顧雲聽盯著那勻鈞老人,嗤笑道。
頂多就是讓別人覺得這顧府的老太太蠢到引狼室罷了。
刑部的人倒是不足為懼,他們辦案總要人證證在才行,何況若是有心勾結殺手,長平伯府的人就不會主將這殺手抓起來給他們了。
顧雲聽不擔心這個,只擔心這背後有一場更大的謀。
「母親是在哪裏見到這個人的?」顧秦問。
「去鳴雁寺的路上,當時我們剛要上山,就看見了這個人上來搭話……」老太太眼見自己惹了大禍,慌了神,總算是不犟了,一腦地將經過都說了出來:
「昨晚月兒覺得顧雲聽不對勁,就想到了先前有丫鬟說親眼看見顧雲聽死了的事,懷疑被什麼髒東西附了。月兒那孩子素來多心,我聽說得也不無道理,就想著請個法師回家鎮一鎮邪,結果到了山腳下,這道人就上來了,他先是問了我們的來意,聽完就決定幫我們。我想著他有鳴雁寺的手牌,應該不會作假,就答應了……」
「那為何母親沒有與這道人一起回府,反而讓他先行去了青芷居?」
「他說除妖降魔需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又掐指一算,說是錯過了時機就不好妖魔現,所以要先,我也沒多想,就讓人把出的令牌給了他。」
顧雲聽聞言,抿了抿角。
一塊手牌就讓深信不疑,這假道士不騙騙誰?
「還有一個問題,」顧雲聽漫不經心地問,「這幾天,祖母可丟銀子了不曾?」
既然這傢伙名已久,想請得他必定不是一筆小數目,五百兩不算太多,但若只是用來買一個「伯府小姐」的命,那倒是足夠了。
顧老太太本想訓斥,可聽完的後半句話,卻不愣了:「早上有去年放出去的舊賬收回來了,所以底下人又點了一遍庫房,的確了五百兩紋銀,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伯爺皺著眉頭追問:「上一次開庫房是什麼時候?」
「昨天中午,為了給月兒找一件首飾配裳。」
老太太語氣不善,用一種看賊似的目審視著顧雲聽。對此,後者好似渾然未覺,看著老叟桀然一笑:「好大的手筆,花了五百兩買你出手殺我?倒不如直接把這筆錢給我,我還能給演十種不帶重樣的死法。」
原本也只是推測,可這老太太的確丟了錢,而丟錢之前又偏偏是顧月輕出其中,那麼就毋庸置疑了。
「你這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白麼,有人拿著您老人家的錢買兇殺人,還想借您的手,用鬼神之說遮掩罪行。」只可惜棋差一招。
顧雲聽自己都不看重自己的命,的命本就不值幾個錢,顧月輕卻花了五百兩買的命,這是高估。而又偏偏以為請這麼一個殺手就能要了顧雲聽的命,實在是低估了後者的手段。
要不然怎麼說顧月輕這個人不聰明?
「你是說月兒?不可能!顧雲聽,你這般攀咬誣衊嫡姐,是何居心?」老太太擰著眉頭,聲音冷得像冰塊似的。
「除了,還能有誰既和我有仇,又能隨意進出您老人家的庫房?」顧雲聽笑得有些殘忍,「其實祖母心裏都一清二楚吧,只是在替找借口罷了。要不然,我分明也沒說二姐姐的名字,您怎麼就想起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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