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老夫人語塞。

「你怎麼知道老太太房裏丟失的錢，就一定是被用來買兇的？」顧伯爺沉片刻，問。

他是真的在和顧雲聽討論，而不是質疑，「月輕被罰是在昨晚，可若是要拿錢，就是昨日晌午的事了，那個時候事還沒有發生，怎麼會想到要拿錢？這說不通。」

「說得通。」

顧雲聽道，「上次太子府贈梅枝那種捕風捉影的事都能鬧那樣，何況這次是五公主登門接我去昭寧園？五公主先前送了一個宮婢，卻因為得罪了我，被送了回去，以的子，怕是又要以為是我斷了和五公主結的機會，又搶了的機緣。」

說著，故意瞥了老太太一眼，彷彿一眼穿了後者的心思，問，「是這樣吧，祖母？」

「……」

如果不是，早就出言否定了，又豈會這樣安靜？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顧雲聽的推測。

「這殺手的目的是取我的命，自從方姨娘接家中食之後，府里的戒備就被加強了數倍，他想翻牆進府暗殺本不可能，所以只能捨近求遠，先用鳴雁寺僧人手牌騙取老太太的信任，再換到通行令牌進府。這個順序，沒錯吧？」

顧雲聽頓了頓，見無人反駁，才又道出了兩人心中都已經猜到的后話，「可是如果祖母不去鳴雁寺，他的佈置就毫無意義，而提出讓祖母去鳴雁寺的人正是顧月輕，偏偏丟失大筆財之前最後一個進庫房的人也是顧月輕，難道這都是巧合不？」

「的確，我現在也還沒有能證明幕後之人份的鐵證。」看著鈞勻老人，挑眉一笑，「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顧雲聽話音未落，屋子裏頓時響起了一聲慘。

鈞勻老人雙手的手骨都被擰了一種怪異的形狀，錯在腦後。

「你想嚴刑供不？快住手！」老太太見不得這幅景，連忙別開了視線，急道。

「我改主意了，人不給府了。本來殺手的命就是留不住的，死了就死了。」顧雲聽說著，看了顧伯爺一眼，虛偽地問了一句，「可以麼？」

「……」

顧伯爺的心稍微有一些複雜。

他是不相信顧雲聽會殺人的，不過看的架勢，折騰是難免了。

「隨你吧，」顧秦無可奈何地道，「打算怎麼審？」

「來搭把手。」

顧雲聽把鈞勻的命門到了顧秦手裏，從筆架子上取了一支狼毫，巧妙地施力敲擊老叟的關節，分明沒有用上幾分力道，便痛得那老叟吱哇。

不是他耐不住疼，而是他的手被折那種誇張的弧度，筋都抻著繃到了極致，顧雲聽看似敲得不重，卻用的都是勁，表面上完好無損，可傷都在皮下，映在骨里。

老叟痛極了，但偏偏力都已經被那顧秦封住，自斷經脈以求個痛快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一種虛無的覺撓著他的心肺，讓他生不如死。

「我有一個猜想，你聽聽看對不對。」顧雲聽的聲音彷彿就在他的耳邊，如果你當真只是人雇傭前來殺我的，那麼上山盜取僧人手牌應該也只是順便的事，最多只會知道寺中僧人都很忙碌，又怎麼會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事而忙碌？」

「安全起見，宮中的大人要去鳴雁寺祈福的事並沒有被大肆宣揚，就算是隨行的命婦和世家小姐們，也只是收到了近期要陪們出城祈福的指示，並沒有人知道是哪一日。而你卻對老太太說是三日後，或許足以說明，你最終的目的本不在我，而是那場祈福盛典上會出現的某個人？」

「必須是那一天才會出現的人麼，我猜，是宮中的某一位娘娘，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