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但聽著的語氣,眾人心裏都明白,這是寒了心了。
顧月輕這才意識到事的嚴重,連忙解釋:「祖母,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只是想告訴三妹妹這件事與我無關,讓不要咬著我不放啊!我是不希們胡說八道壞我名聲,我沒有說你就是那個兇手!」
「這麼說來老倒還要謝謝二小姐好意了!」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重重地拂開了顧月輕想要挽住的手,退了一步,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心,沉默了片刻,稍稍語氣已稍稍緩和了一些:
「你可知道,這些證據究竟指向誰本就不重要?你爹,你大哥,還有你三妹妹!他們都只是想讓你知道自己做錯了,否則,他們又何必料理兇手?直接等這兩個侍衛回來,把兇手和這個丫鬟一起送到衙門裏去豈不是更省事?蠢貨,蠢貨!」
老太太連聲罵著,渾濁的眼中卻微微潤了。
不然怎麼說最癡心的就是這些老人?都到這地步了,還不由自主地對著自己寵出來的白眼狼心。
顧雲聽幽幽地嘆了口氣,和顧伯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出了一苦笑。
「祖母別多心,我若是背後有人撐腰,我手裏拿著這些證據,一定送二姐姐上公堂,不過人家背後有四皇子殿下撐腰,連『無茍合』都還能風風地為準四皇子妃,何況是這種小事?就算對簿公堂也不見得會落了下乘,到時候再反咬我一口『誣衊未來的皇親國戚』,我可擔不起。」
顧雲聽有意冷嘲熱諷。
「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太太抖著手指著顧雲聽破口大罵,氣得轉就走了。
「父親,你看,祖母說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呢。」顧雲聽回頭看了顧伯爺一眼,無可奈何地笑道。
這顧老夫人撞上這種事,這一早上鬧下來又是怒又是悲,緒起伏太大,再讓和顧月輕這麼僵持下去,遲早給難過得病了。畢竟上了年紀了,經不起折騰的。
顧雲聽是得了顧伯爺的示意,才故意引走了老人家的怒氣,難得好心還白挨了一句罵。
嘖。
「……」
誰讓你這麼賤,不罵你罵誰?
顧伯爺對此口中不置一詞,卻暗自腹誹。
「父親,接下來怎麼做?」顧川言問。
「報吧,就說這丫鬟手腳不幹凈,了主人家的東西,還故意攀咬挑唆。」顧伯爺淡淡地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兩個包袱,又道,「這些是追回來的贓,一併帶上。還有,今日之事,若是走了半句風聲——」
他有意沒有把話說完。,稍稍拖長了些許調子,顧川言便意會地點了點頭。
「孩兒明白。」
他雖氣不過顧月輕的所作所為,卻也清楚,父親這麼做必定有他的道理,何況雲聽就站在一旁,都沒有多說什麼,可見父親的這個決定並不是為了包庇顧月輕。
他想清楚了因果,招呼了那兩個護衛帶著寶桃隨他走,剛邁出去沒兩步,又被顧伯爺住了:「等等,還有一事,你隨我出去說。」
鈞勻老人的事關係重大,但為了不連累到伯府的安危,與大事不相關的部分必須捨去。
父子二人一出門,顧月輕便力倒了下去。
「二姐姐怎麼了?」顧雲聽笑地看著。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滾開!」
「貓哭耗子,這麼說你也覺得自己是耗子?」顧雲聽挑眉,興緻盎然地問。
「……」
「那麼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二姐姐玩得開心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好不容易抓到了你的把柄,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置你於死地?」頓了頓,角笑意似無辜又十分殘忍,「所以你才那麼慌張地把罪過都推到了祖母上。」
的聲音得很輕,輕到只有近的顧月輕才聽得見。
輕得,像是寂靜深夜裏若有似無又不知來的喃喃低語。
「你是故意的?」顧月輕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你早就設好了局等我,就是為了引我說出那些話,讓祖母對我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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