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在你自己上，你說什麼話和我有什麼關係？」顧雲聽輕哂。

顧老夫人防像防賊，又怎麼可能聽的主意？老太太大概是因為顧月輕利用自己，所以才先走了，卻終究不放心一個人留在這裏，所以還是回來看看況，誰知道會正好聽見顧月輕說那些沒良心的話？

老人家袍寬，不注意時門邊幾次顯現出那深的袖角。顧雲聽早看見了，不過自然不會提醒顧月輕。

最好顧老夫人趁此機會好好清醒清醒，免得將來再一時糊塗，把整個長平伯府都斷送在顧月輕一個人上。

「顧月輕，明人不說暗話，憑那些證據我們也足夠送你去見了。你別總想著有四皇子做靠山就能胡作非為了——」

「那你怎麼不敢去？」顧月輕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地打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江山畢竟姓楚，皇家的兒媳婦，憑刑部的人也敢說什麼？

「你還不明白麼？皇室不會輕易接納一個還沒過門就惹了一的人，昨天陛下罰你未嘗不是一個提醒，讓你安分守己。」

顧雲聽頓了頓，「祖母已經告訴你了，我們不會報，因為你是長平伯府的人，我也是長平伯府的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我本就該『同氣連枝』，否則，我們之中任何一個惹上了麻煩，另一個人都不能置事外。」

比如今天這一場風波，如果那鈞勻老人的事真的關係重大，顧月輕被牽扯進去，顧雲聽的況又能好到哪裏去？的確可以一走了之沒錯，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父兄和這一屋子的人難道也跟著一走了之麼？

這長平伯府偌大基業，先輩那麼多心，也就此白白毀去麼？

不然怎麼說呢，真的很影響人行走江湖，有了羈絆和牽掛的東西，肩上扛著責任，人就不像原先孤一人時那麼刀槍不，反而都是破綻。

可偏偏，只有存在破綻的才是人，否則不就神了麼？

顧雲聽想著，居高臨下瞥了一眼那猶不甘心的，又提醒了一句：「不過你也別想太多，如果惹麻煩的人是你，那你也絕不可能想置事外，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可能放任你逍遙自在，若是不信，你儘管試試。」

「這算是警告？」

「對，不過事不過三，觀梅詩宴和上次搜鴛鴦的事，我都放過你了，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我還是不肯聽呢？」

「律法在上，自有定奪。如果你安安分分不再生事，將來你走你的關道，與我互不相干，否則，你我二人誰也別想安生。」顧雲聽笑了笑，「我知道我說這些你未必相信，不過希你讀了這麼多書，還記得一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何況你還沒過門，如果德行有虧，婚約不過就是一張紙罷了。」

倘若婦德有虧，男方隨時可以將婚約作廢。又或者那四皇子楚見微當真如傳聞所言，心中對顧月輕有別種心意，不過他之上還有帝后，還有一個獻貴妃。

顧雲聽雖不清楚宮中嫡庶，不過先前也聽父兄提起過獻貴妃近來異頗多，可見也是有心想與太子等人爭個高下的。既然如此，獻貴妃允許四皇子向顧月輕下聘定是有所圖謀。顧月輕在祁帝面前已經討不到巧了，若是連後的長平伯府都沒了，還拿什麼得到獻貴妃的認同？

靠那如花魁藝伎一般的「好」名聲麼？

「我言盡於此，二姐姐自己想不想得通，就不關我的事了。」

博弈中最慘烈的無過於雙方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顧月輕執的是黑子佔盡先機，可螳螂捕蟬，自有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