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這花生米是我哪來下酒的,你都快給我吃完了!」楚凌霜將手裏又空了的酒罈子擱在桌板上,拍開了顧雲聽去夾花生的筷子,「吃菜去,你琢磨什麼呢?一句話也不說。」
「我是在想,你大哥不是太子殿下麼,怎麼,他也看得上我?」顧雲聽挑眉。
不,只是牙有一點閑,想用花生瓜子磨一下牙。
「可不是麼,上回你抓山賊,他剛好在附近狩獵,聽見有一男一在呼救,從山上往下看的時候撞見了,不過還沒等他出手相助,你就已經打完了,連英雄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說來,歪打正著,那天顧星夢倒還真不算是騙了?
顧雲聽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
不過太子的行蹤,葉臨瀟那個人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假裝昏睡,也是怕被人看出破綻來麼。據說太子的輕功是和楚凌霜一起學的,想必不會差,既然是能看到山下形的地方,距離一定也不會太遠。
如果沒有顧月輕,太子就會下山救人,那對農家夫婦還是能逃過一劫,那幾個山賊也照樣躲不過被一網打盡的命運。
……鳴雁山。
現在想來,這些事很巧,巧得太刻意了。
所以葉臨瀟那次出城,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等等,你為什麼要說『也』?父皇指婚的人不是他麼?」楚凌霜忽然反應過來。
「是葉王爺。」顧雲聽淡笑道,「其實也不奇怪吧,起初陛下選中的是顧月輕,除了,我家裏能選的不就只剩我了麼?」
「可是為什麼啊,和霆國的人牽扯上關係肯定會很麻煩的,你常年住在京城大概不知道,現在兩國明面上是太平無事,可是邊關小打小鬧的戰事卻一直都有,遲早還是要打起來的。」楚凌霜道,「要不然你還是裝個病躲一躲吧。」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況且,也沒這個必要。」
祁霆兩國再怎麼吵、怎麼打,都只是勢之必然罷了,要說世仇是沒有的,往上數六七十年還都是一國百姓,不過是前朝末年太,楚、葉兩家各自稱帝,才分了兩個朝廷。算起來,就算是邊關最苦的百姓,有些還是同宗,彼此之間也沒什麼怨氣。
只怨時局如此罷了。
「你倒是不著急,你爹他們估計不知道該急什麼樣子了呢,算起來,現在的霆帝還沒登基之前,還和你爹打過不止一次仗,沒有一次贏的,最後一回還差點死在你爹手裏了,邊關的將士都說他是被你爹嚇破了膽,所以才回去當皇帝去的。」
「……」
這可不就好厲害,贏了的解甲歸田被皇帝猜忌,輸了的倒是了皇帝。雖然不是同一個朝廷里發生的事,可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霆國從皇室開始就低人一等。
「不過後來霆國也威風了一陣子,那個葉臨瀟,別看現在他落到這步田地,當年還是有點本事的,年紀輕輕的,也是屢戰屢勝,不過後來被我外公打退了一次,然後又輸給了四哥,之後霆國就一敗塗地,還把他送來了祁國當質子。」
楚凌霜頓了頓,話鋒一轉,「所以啊,葉王爺還不如我四哥,你要是就這麼嫁給他,今後顧月輕還不天天笑話你,趕推了吧!」
「你這可是在教唆我抗旨不遵。」顧雲聽調侃著,顯然不以為意。
「那我還不是拿你當朋友才這麼說?你看要是換了別人,我管死不死。」
祁帝和顧伯爺之間的事,連太子和四皇子那幾個終日混跡在朝堂上的人都不清楚,更何況是楚凌霜。不過既然不知道,顧雲聽也沒必要告訴,平白給添煩惱。
就這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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