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城,和你說的那些沒有關聯。」
「哦。」顧雲聽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和說得這些沒關聯,也就是不否認自己出城做的事和鳴雁山有關,只是不會牽扯到這些紛爭里而已。
也是,像葉臨瀟這樣的人,明明暗中都能隻手遮天了,表面上卻還瞞得滴水不,想想也不大可能牽扯進這種麻煩事裏。否則一旦被發現,是質子私自離京一條,就夠鬧得天翻地覆了。
沒有追問也沒有反駁,好像對真相併不關心,但葉臨瀟卻反而有些許不知所措。他不知這傢伙心裏的盤算,所以盯著的眸子,試圖從中發現一端倪。
顧雲聽沒喝酒,一雙桃花眼卻比陳年的桃花釀更醉人,幾分淺淡又清澈的笑意將眼彎一對月牙兒,不得不說,確實好看。
「方才聽說你想養魚?」葉臨瀟不大自在地撇開了視線,岔開了話題。
這樣不好,總有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對,王爺有什麼主意麼?」顧雲聽順水推舟。
「鱸魚好看。」
鬼使神差,葉臨瀟口不擇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眾所周知,鱸魚的實在沒有太多觀賞的價值。
「好像也不是不行,可以讓小鸞們去學做鱸魚羹,橫豎都是養魚,總比能看不好吃的有用。」顧雲聽琢磨了片刻,好像打開了什麼新思路,「至於池中花草,就養荇菜?荇菜沒那麼貴,容易活,還能吃,倒也不錯。」
「……」
行吧,庭院本來就是顧雲聽的,養什麼不還是說了算麼?
片刻沉默,屋外傳來小丫鬟的說話聲,一路從屋外嚷嚷著撞開房門,與屋裏兩人六目相對。
「小、小姐,這位是——」小鸞愣愣地問。
「你沒過門的姑爺。」顧雲聽不慌不忙,擱下了筷子起,沖葉臨瀟擺了擺手,「先走了,改日再見。」
「好說。」
葉臨瀟邊存溫潤淺笑,倒似是個君子。
小鸞抱著一個包袱,跟在顧雲聽後,只等出了客棧,才問:「小姐,那是葉王爺?」
「不然呢?」
「那小姐怎麼能說他是『沒過門』的呢?」小鸞略有些著急,「雖說是贅夫婿,可畢竟也是個男子,哪有用『過門』來形容的?原本贅就已經夠沒臉面的了,小姐這豈不是人家的肺管子麼?」
沒臉面倒是不至於,那葉臨瀟又不是真的在「形勢比人強」的困境裏掙扎,彼此的況多多都知道一點,一句玩笑話,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葉臨瀟面上的戲做得真,但背後還不知道是怎麼樣呢。
別的不說,就一點。按楚凌霜說的那樣,葉臨瀟是因為在大祁四皇子楚見微手下吃了敗仗,此後一蹶不振,才被送來了霆國,這就很可疑。
當日在觀梅宴上,葉臨瀟說起楚見微的酒量、酒品,那種篤信的態度通常應該是基於彼此十分識的狀況之下,儘管宿敵之間相互了解很正常,但難道會有人在自己的宿敵面前,毫無防備地喝到酩酊大醉麼?
畢竟葉臨瀟自己不也說過麼,局外人眼見未必為實。
顧雲聽暗自推斷,但並不打算費心證實。
「看你這樣,倒是對這個未來姑爺接的還不錯?」挑眉,問。
「也沒什麼不好的呀,總比那些自詡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好些,一個兩個的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貨,也有臉在那裏對別人品頭論足挑三揀四的。」
小鸞對那些看輕自家小姐的人一貫毒舌,「依奴婢說呢,咱們這新姑爺也沒什麼不好的,質子怎麼了,贅又怎麼了?那容貌氣度,莫說是咱們家大爺比不上,滿京城那麼多公子王孫,能相提並論的怕也是有的,咱們想開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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