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有巡邏的護衛隊，不過為了避免那些男子衝撞了眷，所以都被安排得很遠。

山上應該還有暗衛，既然是要引蛇出，那麼自然不能打草驚蛇。這一點顧雲聽倒是可以理解，不過畢竟人多眼雜，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別東張西，沒規矩。」顧老太太湊近了一些，低聲提醒顧雲聽道。

「……」顧雲聽挑眉，收斂了目，沒有回答。

宮裏的貴人們都走在前面，眾人都斂聲屏氣生怕犯錯，這樣張確實有些太過惹眼了。

鳴雁寺是皇家寺院，上山的路都是心修葺過的，十分平整，但畢竟山高，如果一步步腳踏實地向上走的話，要走不時間。老太后是上了年紀的，命婦里也有許多老人，爬起山來很吃力，走一陣就要歇一陣，等人都到了山上，已經是晌午了。

顧雲聽也是到了寺里才知道，原來祈福盛典並不是當天舉行，貴人們都要在寺中住一晚，第二天黎明時才隨僧眾禮佛祈禱。

廂房是早已經安排好了的，幾個人怎麼住都按各家的份定下。顧雲聽是跟顧老太太同住一間，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會把老人家氣出病來，不過略相了片刻，倒是覺得只要顧月輕不在場，們這祖孫二人之間好像也不是不能和平相。

因為場合莊重，各家的小姐都沒有帶丫鬟出門，小鸞和綺羅自然也被留在了府里。老太太邊倒是跟了一個沒怎麼見過的婆子，不聲不響的，沒什麼存在。

顧老夫人正趁著午間的空隙小憩，顧雲聽也在廂房裏鋪床，忽聽那婆子敲響了門，稟告道：「三小姐，五公主來了。」

「快請進來。」顧雲聽抖開了棉被，攤在床榻上，然後走到桌邊取了兩個瓷盞，正倒茶，那楚凌霜便推門進來了。

老人家覺淺，聽到靜就醒了，見是五公主駕臨，連忙掀了被子要起來行見禮，倒是楚凌霜眼疾手快過去按住了的作，笑道：「顧老夫人不必多禮，本公主只是來找雲聽說說話，您睡您的，要不然打擾了您休息，倒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不是了。」

話里暗含譏諷，不過口吻卻十分熱絡，讓老太太分辨不出，寵若驚。

楚凌霜給了顧雲聽幾分面子，與顧老太太寒暄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將正喝茶的顧雲聽拖了出去。

「你也不出來找我，可悶死我了！」

無人，楚凌霜鬆了口氣，抱怨道。

「佛門清靜之地，你還想做什麼？」顧雲聽挑眉反問。

「聽說後山上有不稀奇的花草鳥，不如我們去看看？」楚凌霜眸發亮，興緻盎然。

「安生一點不好麼？」顧雲聽不為所，「實不相瞞，我不想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了？」楚凌霜微微蹙眉，佯裝嗔怒，「你要是不去，我可生氣了！」

「你生氣吧，我要睡午覺了。」

「……喂！你真不去？！」

「不去。」

顧雲聽淡淡地說著，轉就要回院子裏去，卻忽然頓住了腳步，「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回皇後娘娘邊為好，這寺里或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安全。」

「本公主武功好著呢，誰能傷得到我？」楚凌霜不以為意。

「我不是說你，」顧雲聽抿，有些猶疑，「是讓你回去保護你皇祖母和你母后。」

楚凌霜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來，低聲問：「怎麼忽然這麼說，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還記得我上次在俯仰閣和你說的麼？我聽說那天夜裏有人闖寺，不過陛下和娘娘知道這件事後都沒有聲張。祈福大典事關國祚不容有失，否則容易傳閑話，給有心人可乘之機。有護衛守著，就算有人想做什麼也不會輕舉妄，但山上都是眷，守衛總有諸多不便。所以，安全起見，你還是回去看著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