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聽說著,頓了頓,又道:「不要怪我多心挑唆,但你住在宮裏,應該比我更清楚宮裏的爾虞我詐絕不比外面,如果真的有人針對這次大典想做什麼的話,就算是貴人們,也很難擺嫌疑。所以你務必小心,不要輕易相信誰。」
「我明白。你說的不無道理,宮裏戒備森嚴,不比此人多眼雜,如果有人想借民間的勢力,對宮裏的某個人下手,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了。我這就回去守著皇祖母們,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楚凌霜想了想,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令牌,遞給顧雲聽,道,「如果有什麼別的發現,你就拿著這塊令牌過來找我,門口的守衛必定不敢攔你。」
顧雲聽思忖片刻,沒有接令牌,道:「還是讓人通傳吧,要是守衛不攔我的話,我就說不清楚了。」
楚凌霜給令牌自然是因為信任,可這僅僅是一個人的信任,院子裏的其他娘娘不會如這般想。如果顧雲聽可以自由出那個院子,那麼一旦出了什麼事,難保罪魁禍首不會將禍水引到上。
「要是真的有小人想手,也該是沖著我們宮裏的人來的,你怎麼比我還張?」楚凌霜不笑嘻嘻地調侃道,「我還當你有多大的膽子,沒想到也是個膽小怕事的慫貨。」
「那你別聽我的。」
顧雲聽輕嗤了一聲,沒往心裏去。倒是楚凌霜「嘖」了一聲,拉住的手討好道:「我開玩笑呢,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們好,否則也不用提醒我不是?」
說著,稍稍嚴肅了面容,道,「不過你也要小心,就算髮現了什麼,也別追得太。省得對方狗急跳牆……哎呀,算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萬一沒有這麼一群居心叵測的人,倒像是我們杯弓蛇影了。走了,你自己也別忘了多注意一點兒啊。」
顧雲聽「嗯」了一聲,目送走遠,才撐著後的牆壁,放鬆了下來。
頭暈。
和先前頭上傷的時候那種頭暈又有些不同,是從腦海深引出來的眩暈,連聽覺都沒能倖免。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下來,那種眩暈的覺更甚,整個人都像是置於棉花中一般,力氣都沒地方用,手腳一陣陣地發。
自從那天和葉臨瀟一起來過鳴雁寺之後,就很不對勁。原本以為只是沒睡好,或是涼生了病,可生病哪有大夫瞧不出來、吃藥還半點不見好轉的道理?
先前不是沒想過中毒的可能,又或者是顧伯爺手裏的失魂散。可那天在書房裏問起失魂散的時候,看顧伯爺的神應該是真的不知,再說了,既然都已經說清楚了,他自然也就沒必要這麼做。
何況,失魂散的藥力會隨著時間慢慢減退,可這幾日已經有意注意飲食,確定口的茶水食都沒有異常,可是癥狀卻不僅沒有減輕,反而越發嚴重了。
平時倒也沒什麼異樣,只是嗜睡一些,但每當想仔細思考什麼問題的時候,意識好像完全不聽使喚似的,一直在將往昏沉渾噩拖拽,或是頭疼,或是頭暈,讓本無暇分心去琢磨那些本來就七八糟的事。
這個癥狀——
顧雲聽靠著牆歇了片刻,忽然有了一頭緒。
或許,是安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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