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如果對方的頭目真的在山神廟,您一個人去太過危險了。」統領略一思索,道,「這樣吧,末——在下派一支信得過的隊伍,跟著您一起上山?」
方丈忠於祁帝,而祁帝對長平伯府本就有所忌憚,統領既與顧秦淵源頗深,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對長平伯府的人自稱「末將」,免得給顧伯爺惹麻煩。
顧雲聽察覺到他的意圖,笑了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真相還撲朔迷離,不敢託大,順水推舟地應下,又補充道:「最好是應變能力快一些的,腦子要活絡,不要太死板。」
「這是自然。」
統領出門召集人手,顧雲聽看了一眼伏在桌邊撐不住睡著了的小和尚,笑道:「這小師父就還給方丈了,對方的人或許見過他,安全為上,還請方丈今晚多加照拂。將他牽扯進來是我的錯,改日若是有機會再當面道歉吧。」
「施主言重了,佛門弟子理當以救度蒼生為己任,這也是他的分之事,若是能幫上忙,對他的修行也是百利而無一害。施主不必自責,老衲會儘力保護好他的。」
顧雲聽點了點頭,正好統領點好了一支親兵,已在門外整裝待發。統領向隊率代好了命令,就來請顧雲聽,後者沉片刻,領著這五十人的隊伍向山谷方向去。
將這五十人一共分作十組,各點了一個伍長,分發了不同鳥鳴聲的哨管,各自領著下屬通過峽谷,既是分散行免得惹人注目,也是為了擴大搜索的範圍。
山神廟匿在樹林中,山林上種的都是四季常青的樹,終年蔥蘢茂,換作白天的確不好找,不過夜裏周圍都漆黑一片,只有這山神廟的正門前掛了一盞幽微的燈籠。神廟的屋子裏也有燈,窗紗破落,卻依稀也能看得出裏面的影子。
此正是林深,人跡罕至,山神廟也荒蕪頹敗,顯然是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
自古開國帝王多半都有好大喜功的病。這大祁的太祖皇帝於這山神廟起家,發跡之後竟然沒有重新修整這裏,反而是讓這神廟日漸敗落荒廢,倒也稀奇。
顧雲聽藏在不遠的灌木叢中,吹響了哨管。
不知名的鳥啼聲清脆悅耳,穿力也強,十個伍長悄然靠近,等候新的命令。
「況如何?」
「正門前有兩個守衛,院子裏有八個,不過地方小,沒有巡邏的人。那八個人看得嚴,我們擔心驚了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不過從窗上的影子來看,裏面至有三十個人,手裏都有刀。」
顧雲聽頷首,思忖片刻,道:「門外接應,見機行事。如果有意外狀況,就吹響哨管相互知會。如果不是不得已,不要輕易暴自己的位置。」
「是。」眾人低聲應諾,然後按原先他們商議好的排布,領著自己組中員各自蔽起來。
雖說人多好辦事,可顧雲聽習慣了獨來獨往,在排兵佈陣上一竅不通,此時如果要指揮著這些人衝進去,反而是添。
顧雲聽悄無聲息地近了山神廟的土牆,從後方潛了廟宇。
院子狹小,地上的火堆旁圍著八個男人,與那道「開門」山中的那伙人差不多的坐法,將整個院子都盯得不風。他們沒有穿僧,也沒有任何偽裝,除了各自手裏都提著刀之外,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不過這裏倒是比山裏的狀況好些,房屋矮牆之間留了一道狹窄的隙,兩邊都無人阻擋。顧雲聽量小,在這裏落腳倒是不問題。只不過地上灑了不枯枝,一旦不小心踩上去,恐怕就會驚到院子裏的人。
況且,這是整個山神廟唯一的盲點,對方的佈置如此謹慎,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空隙。所以,相對於別的方位而言,屋子裏對應這個角度的防守一定會比別嚴上許多。
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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