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我的院子裏為什麼無緣無故會多出那種東西來，」顧雲聽勾起角，將藥丸吞了下去，「我沒有力，勞煩曲老闆運功替我化開藥。」

「行吧，那你把眼睛閉上，凝神，別說話。」曲雙道。

凝神閉眼都能理解，這別說話又是什麼道理？

曲雙好似看穿了的想法一般，又解釋了一句：「我怕你說出什麼讓我想揍你的話，走火魔就不好了。」

「……」

怎麼記得自己好像還沒調侃過曲老闆來著？

顧雲聽挑眉，不過眼下正事要，所以沒說什麼，一一照做。

暖流淌四肢百骸，藥力散開之後，先前盤桓不去的那種悶窒煩躁一掃而空，思緒也的確明朗了許多。

曲雙收了力：「行了。」

「多謝。」

「不用客氣，我也只是還你一個人。」曲雙嗤笑了一聲，「謝謝你沒把那個誤會告訴老陸，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哦，」顧雲聽點了點頭，「這恐怕不太夠。」

「什麼？」曲雙一怔，邊未散去的笑意也隨即僵住了。

這個人怎麼毒一解就開始不懷好意了！

「沒聽清？那這筆賬我給你算一遍。你看，這裏的事其實和我本沒什麼關係，我最多熬到天亮就能回京了，到時候再去找陸神醫也不遲，最多就是毒深一點，我變得傻一點。所以你來送葯給我，可以說是及時，卻也無關痛。」

顧雲聽頓了頓，笑嫣然，「但是我幫你瞞下來的卻是終大事，你覺得二者能對等麼？」

說得輕描淡寫，將「終大事」刻意咬得稍稍用力了一些，足夠讓人到這四個字的分量。

「……那你想怎麼樣？」

「再幫我一個忙，之後你我就算扯平，如何？」

曲雙咬了咬牙：「行。你說，反正多退補，我曲雙絕不吃虧。」

「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就是想讓你去放一把火。」

「啊？」曲雙愣了愣。

這麼容易？

「就是太后和皇后住的那個院子，你去後院的樹底放一把火，趁火燒起來，一時半會兒撲不掉的時候，聲張起來，把院子裏的人都出來，看看有哪個大人或者們邊的丫鬟不在。」顧雲聽一笑，「僅此而已。」

「不是，朋友，你讓我去軍眼皮子底下放火，還僅此而已？你不覺得你有點兒叛逆嗎？」曲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深深地緩了一口氣，才略微平復了一下心，勉強冷靜地問，「有理由嗎？」

「還人不是理所應當的麼，需要理由？」顧雲聽揚了揚眉，反問。

「……」

要不是這人以後要嫁給葉臨瀟，曲雙不捶死就不姓曲！

「原因說來話長，但是拖久了不好，事後你要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顧雲聽收斂了玩笑的心思，難得有幾分嚴肅，「曲老闆放火的時候務必小心，別真的傷到了人。另外，還有一件事……」

「怎麼還有？我說顧大小姐，就算我欠你天大的人，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替你放火也該還清了吧？」曲雙吐槽道。

「第二件事算我欠你的，如果下次你有事找我，我自然不會推辭。」

「不管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你都不推辭？」

「原則之下，絕不推辭。」

曲雙心滿意足：「一言為定！你說吧。」

顧雲聽沉默了一瞬，將腰間那個裝著蠱蟲的香囊摘下，到曲雙手裏：「如果裏面的蠱蟲有靜，勞煩曲老闆去命婦所住的院子裏走一趟……我家老太太還在那邊躺著，要是出了事，我回去沒辦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