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眾人都忙著跑路，楚凌霜伏在軍肩頭，倒了最不必張的那一個。除了有些顛簸，得傷口疼之外，真是挑不出任何病。

「顧雲聽，可真有你的，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楚凌霜問。

顧雲聽腳步不停，一邊配合著太后和皇后的速度向前跑，一邊時刻注意著後的狀況，倒還有餘力挑眉反問：「公主真看得起我，你就不擔心我就是對方安的臥底，剛才說得都是實話？」

「……還有心開玩笑，顯然就是假的了啊。」又不是傻，怎麼可能相信顧雲聽那些鬼話？

楚凌霜撇了撇，在心中暗自腹誹。

顧雲聽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先回去再細說，緩兵之計本堅持不了太久。」

「為什麼？那些江湖人的手都很好，那個黑人就留了兩個親隨，一時半會兒也不了吧？」楚凌霜不解。

「我說過，那幕後之人心細如髮，十分謹慎。恐怕不會用沒有鞘的刀來殺人。」

「啊？」

「三姑娘的意思是說，對方之所以會用這些江湖草莽，絕不僅僅只有錢財一重保障。」

皇後娘娘跑得有些急，說話也上氣不接下氣的，意識到這一點，就沒有再說什麼了。顧雲聽苦笑了一下，接著的話頭，繼續說：「所以啊，他們為了控制這些人，大概還留了別的手段……比如下毒。」

第一次進山神廟查探況的時候，先是聞到了一怪異的香氣，然後曲雙說的那毒就發作了。對方既然有這樣的東西，別的毒藥想必也不難弄到。

正思忖間，後的山林里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嘯之聲，響箭凌空沒黑夜，聲音刺穿了整個未至黎明的丑時。

怕什麼來什麼！

「他們追出來了？」楚凌霜怔了一瞬，有些張起來。

「這支是我拿來的響箭，軍統領給的。」顧雲聽的目有幾分涼意。

臨行前軍統領曾經告訴過，響箭從外觀上看其實沒什麼區別，但製造的組織不同，工藝有所差別，製響箭的聲音也就有所不同。

所以才會故意把那支響箭出去，因為山神廟裏的人邊都沒有帶著這個，如果出了什麼變故，想要警示鳴雁寺里的人，就只能用這支響箭。

「……」楚凌霜明白過來。

輸了。

「這麼說來，既然山神廟的方向放了響箭，統領應當不會坐視不理，怕只怕那幕後之人已經回到寺中，發現況有變，會從中作梗……」皇後娘娘擔心地道。

「是，山谷兩岸相差不遠，軍聽見了，對方潛伏在寺中的人手肯定也聽見了。這才是他們放響箭的目的，接下來，就只是看雙方誰的作更快。」顧雲聽抿了抿角，「不管怎麼說，再堅持一段時間，盡人事聽天命吧。」

對而言，聽天命是不可能聽天命的，不過時至此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

太後年邁虛，腳步也慢，幾乎是被兩側的軍架著跑的，等眾人好不容易從河流窄的位置到了山谷的另一側，數支長箭就從他們頭頂驚風破空而來。

「保護娘娘、公主！」軍伍長只來得及高聲示意眾人警戒，左臂上就已經中了一箭。

顧雲聽也只能勉強替眾人踢開短箭，可流箭集，防不勝防。

一支箭直直地向楚凌霜的背部，顧雲聽阻擋不及，那背著楚凌霜的軍肩上扛著一個人，行不便。

眼看著箭矢就要刺楚凌霜的口，可下一瞬，那個一貫雍容端莊的人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氣力，撲到了他們後，生生替楚凌霜擋下了一箭。

箭頭刺穿了皇后的腔，顧雲聽怔了一瞬，連忙替們打開麻麻的箭矢，和幾個軍一起替們擋住了這一陣殺機。

「往上游跑！」顧雲聽對那個扶住了皇后的伍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