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的荒野雜草叢生,草叢中有人正在說著什麼。
楚凌霜的聲音。
顧雲聽手撥開雜草,只見兩名軍正陪著楚凌霜伏在荒野中,不停地勸回去。
「其他人呢?」顧雲聽小聲地問。
楚凌霜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立刻鬆了一口氣,道:「剛才我們上了軍統領帶兵趕來,皇祖母和母后執意要回去繼續祈福盛典,我攔不住們,所以只能讓們先跟著軍回去了。」
「皇後娘娘——的狀況還好麼?」
「不清楚,不過我看神還不錯,寺里隨行的醫醫很好,應該不會有事。說起來,你們怎麼才來?」
「善後,」顧雲聽淡淡地道,「你們躲在這裏是做什麼?」
「等你們啊,」楚凌霜覺得問得莫名其妙,「再說了,我了傷不了,就算回去了也只是添麻煩,所以索就在先留在這裏等著——」
「等著我們來,然後再麻煩我?」顧雲聽揚了揚眉,如稚子般笑得頑劣異常,好似方才經歷的並不是一場生死之際的驚心魄,而僅僅只是一出小孩子之間的躲貓貓。
「你!不識好人心!我是看你自己一個人跑去作餌太蠢,所以才做個好人,在這裏等等你,免得你找不著路丟了,還要用軍再去找!」楚凌霜忿忿不平地「哼」了一聲,招呼兩個軍扶起,也不等顧雲聽,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顯然是生氣了。
只是這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也不是氣惱顧雲聽堵的話,而是氣為了讓那些殺手相信們躲在杜門,自己跑出去引他們上當。
顧雲聽又不傻,當然清楚的用意,輕笑一聲跟了上去:「我還用得著你擔心?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若是沒有十的把握,我怎麼可能去涉險?」
行吧,事實上,確實沒什麼把握。
要不是杜門中的機關正中下懷,想從那些傢伙眼皮子底下逃出來還真有不小難度。
等這事了結,是該把輕功提上日程了。
「是是,我該替對方那些傢伙擔心才是。」楚凌霜順著的話道,「對了,你是怎麼回事?你早就知道那個山裏有道?」
「我昨日傍晚來找你們的時候,進過那條道。」
顧雲聽邊走便將傍晚到黎明的事娓娓道來,楚凌霜聽得有些發怔,只覺得有好多事都想不通。
「你是怎麼猜到山神廟那個幕後主使是個『娘娘』的?雖然在這時對我們手的人,一定和後宮有千萬縷的聯繫,但只憑這一點就斷定對方是宮裏的人,還當著那兩個男人的面,以此作為讓他們信任你的籌碼,是不是太冒險了?」
「對方確實是個人,雖然聲音難偽裝,但並不是做不到,只要嗓子裏的工夫到家就可以。他們之中有善於易容的人,幾乎每個殺手都戴著人皮面,後來留下的那兩個男人,明知道他們的主子有可能會放皇後娘娘活著回去,卻連面都不戴,顯然也是易容過的。」
顧雲聽接著說,「可是那個黑袍之人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外袍寬大,又連著帽兜,都阻礙到行了。既然可以易容混淆視線,又何必這麼多此一舉?」
「你是說,因為是個人,所以才要用斗篷?」楚凌霜愣了愣,「確實,如果是個人,的形總是和別人不同,帽兜虛高,也能遮掩形上的不足……可是為什麼要戴面?」
「如果是宮裏的人,自然是陪著你們來的,理論上來說,易容的時間恐怕不太夠。又或者,人皮面能改變人的相貌,可神態、氣質卻無法偽裝。如果——這個人你們都悉呢?」
那麼單靠易容,是不可能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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