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正用清水替顧雲聽蘸葯,忽聽外頭有人用小木敲打著窗格子,不多不,正好十三下。
「是不是有什麼聲音?」楚凌霜問。
「我出去看看。」
顧雲聽繞道屏風后,推開那扇窗,跳了出去。曲雙抱著胳膊斜睨著,不捂著「噗噗」地笑了出來。
曲雙倒不是什麼含蓄的人,也不講究笑不齒,不過畢竟在軍的守衛里,這個放火的「兇手」總不好太過放肆。
「這妝容別緻,怪可的。」
顧雲聽撇了撇,用指腹隨意抹了一下左頰上的新傷口,不耐煩地問:「有事?」
「咳,聽說你們回來了來看看,順便把花囊還你。」曲雙抿著雙里收斂不住的笑,垂眸一本正經地道,「也沒出什麼事,就是響箭放出之後,有礙事的對照后廚端出來的茶羹數量,清點了院子裏的人數,發現你不見了。」
「你理好了?」
「這不是廢話麼?我還能由著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人不?這會兒軍估計已經把那些假和尚都抓起來了。京城那邊聽說這裏的事之後,派了大隊軍來,人已經在山下了,寅時正刻祈福盛典如期辦,到時候周圍戒備起來我就不好走了,所以來跟你說一聲。」
「你們到底來了多人?」顧雲聽皺了皺眉頭。
曲雙又沒有分,山下來了人,怎麼會知道?
「我本來也沒說我是一個人來的吧?不過跟我出來的一共就兩個,一個山腳風,一個暗中打探消息,怎麼了,你懷疑我?」
曲雙挑眉,又道,「我可是為了您老人家的事一宿沒睡覺,你看我眼皮子底下這一圈烏青,要塗多才能遮得住!要不是看在你是新的大老闆的份上,又是陸君庭發話,你看我會不會搭理你!」
「現在你們整棟樓都是我的,脂錢不還是我出?」顧雲聽嗤笑,「我就是真的要懷疑也不是懷疑你們。」
「你倒是想懷疑,也找不出理由好嗎!真想不通像你這樣的人,怎麼還會有正經人家的小姐替你賣命。」曲雙嘟囔著抱怨道。
賣命?
顧雲聽怔了怔,有些納悶:「什麼正經人家的小姐?」
「就是你們院子裏,北面廂房那個假裝昏迷的人啊。那些傢伙點了人數,發現是你們那間屋子裏了個主子,就想拿你們家老夫人祭刀,要不是那人傻乎乎的大喊了一聲吸引了殺手注意力,又啰里吧嗦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拖延時間,也不可能那麼順利讓安魂香的藥力散發出來。」
「……」說的這個裝睡的人應該是傅湘兒?
看傅湘兒平日的表現,還真想像不出還有這等和兇徒嘮嗑的本事。
果然人不可貌相。
顧雲聽想著,說的卻是:「你們這些人做事,怎麼不就是安魂香、安魂散?」
「……大老闆,你知道對方有多人嗎?」曲雙撇,道,「再說了,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什麼非要打?你不知道我是剛在軍眼皮子底下放火的人嗎,要是真刀真槍地打起來引來什麼『正義之士』,我還要不要活了?」
這理由倒也合理。
不過說起來,顧雲聽也算是們半個自己人了,看來還是應該向們學習,向陸神醫多要幾瓶安魂香,有備無患。
「也行吧,那你先先回去,改天有空我去賭莊找你。」
「找我幹什麼?」
「還人,」顧雲聽抬了抬眉,「不需要也好,省得麻煩。」
「不不,這還是要的,曲某一定掃榻相迎!請顧大老闆務必賞!」曲雙連忙搶著說,生怕給顧雲聽反悔的機會似的,話音沒落就跑了出去,「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掃榻』!千萬記得要來啊!」
「……」
說什麼呢?
誰要上的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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