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是迎上門婿，婚事也就不必籌備太多，要是缺什麼什麼，了婚再做打算也是一樣的。既然祁帝希他們儘早婚，那就儘早。

顧伯爺翻了黃曆，便把婚期定在了二月十九。

雖說也就二十幾天的工夫，可憑長平伯府的財力，照樣能把婚事辦得風面。

準翁婿商量好婚期，那葉臨瀟便起作辭，臨走前路過顧雲聽的邊，微不可察地低笑了一聲。

顧雲聽自然聽的真切，揚了揚眉，低頭飲茶，不置一詞。

顧川言如往常一般替顧伯爺送客，後者目送兩個青年離開，才轉問顧雲聽：「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只是想再確認一次，父親和鳴雁山上的那些人真的沒有關係？」

「沒有。」顧伯爺答得很快，全然不假思索，卻反而讓人覺得不可信。

「那麼父親應該也沒有對我瞞什麼吧？」

「所有事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好瞞的？」顧伯爺挑眉，反問，「怎麼忽然這麼問，山上出事了？你這臉又是怎麼回事？」

顧雲聽一聽見「臉」字，下意識地手了一下覆在傷口上的紗布，見兩邊「創口」似的紗布都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這一早上都快因為這兩道傷口被嘲笑出心理影了！

「沒什麼，不小心蹭破了，上過葯了。」顧雲聽不大自然地輕咳了一聲，訕訕地道，「就是問問，山上有刺客想刺殺皇後娘娘，雖然被五公主攔住了沒出大子，不過五公主和刺客手的時候了不輕的傷。如果這件事和府里沒有關係，我也就不擔心了。」

顧雲聽隨口胡謅，話里有真有假，讓人防不勝防。

倒是不覺得這事告訴了顧伯爺會怎麼樣，不過既然答應了皇後娘娘不說，自然要做到的。

「你找我，就為了這個？」顧伯爺愣了愣，有些不解。

「對啊，皇後娘娘遇刺，不是要事麼？」顧雲聽挑眉，「父親怎麼一點都不驚訝？您早就知道了？」

「……鳴雁寺暗衛回京報信的時候，為父就與其他幾位武將一起，在陛下的書房裏議事，自然知道。」顧伯爺扯了扯角，「你其實不是有事問我，而是為了見那個葉王爺才過來的，是不是？」

「父親明鑒。」顧雲聽垂眸，啜了一小口茶，莞爾一笑，「我聽說二姐姐先前來鬧過，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打算，誰知道祖母還真的看住，沒讓再出來了。嘖。」

說著，頗為憾地搖了搖頭。本來還想看看，葉臨瀟對他那前任未婚妻到底是個什麼反應，省得將來想起顧月輕就像是心上的白月、硃砂痣，怪膈應人的。

哪裏知道那顧月輕還真的不來了，倒是讓白白期待一場。

顧伯爺對顧雲聽的話總是反駁不出什麼道理，索就放棄了，沉了片刻，又道：「最近關於你的風言風語不，別搭理他們。」

「我知道。」

「……婚事，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覺得葉臨瀟特別好。再說了，日子都已經定好了，我再反悔，人家不還得再給我添一條『言而無信』的罪名？」

慈父多敗兒，他煽自家閨抗旨拒婚也就罷了，還慫恿逃婚？

了不得啊。

顧雲聽覺得有幾分稀奇，抬頭看向顧伯爺。後者擰著眉頭，反問：「你是守信用的人？」

「……」

這是什麼話？捫心自問，顧雲聽雖然不是什麼有原則的好人，但也絕不至於——

好像是沒什麼信用可言。

顧雲聽擱下茶盞，神嚴肅了幾分：

「我，顧雲聽，一諾千金。」

「哦。」顧伯爺面無表地道。

這話說出來，恐怕連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