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京城最大酒樓的雅間，和主人家一起用飯，綺羅總覺得不大適應，那婦人也有些拘束。可顧雲聽的神太平靜，好像完全覺不到有什麼不妥之一般，們也就不好過托推辭什麼了。

照顧到綺羅母親的狀況，顧雲聽沒點什麼油膩辛辣的菜品，一桌子菜清清淡淡，卻也十分細。這兩位客人太過張了，為了讓們安心吃一頓飯，顧雲聽也沒有刻意閑聊什麼，雅間里安安靜靜，除了餐輕輕撞的聲音和細微的咀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麼靜了。

茶飽飯足，顧雲聽擱下了筷子。綺羅母愣了一下，連忙也聽了筷子。

和主人家一起用飯已經是越矩了，斷然沒有再讓主子看著，等們吃完的道理。

「你們這就不吃了？」顧雲聽瞥了一眼盤子裏還留了近一半的菜品，挑眉，「可都是花了錢的，不吃完，良心不痛？」

「……」

雖然知道小姐大概是希們輕鬆一些，可是聽起來還是會覺得那裏怪怪的。

畢竟們家小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心疼錢的人啊！

母二人猶豫了一下，又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將盤子裏的菜夾到見底，差不多才算是飽了。兩人用帕子了，才又小心地看向顧雲聽，等著接下來的吩咐。

「還要再添幾個菜麼？」顧雲聽問。

「不不不，回小姐的話，我們確實已經吃飽了。」婦人連連擺手拒絕。

吃倒是還能再吃一些的，只是一來們不清小姐的用意，不敢；二來們自認份卑微，覺得不配讓小姐如此上心。

顧雲聽不是們肚子裏的蛔蟲，不清楚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卻能理解一些，便不再勉強，沉默了片刻，問：「你們來的路上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這麼久？」

「我們看見之前那個曹管家了……就在醫館里躲了一陣子，讓小姐久等，是奴婢的錯……」綺羅小聲地道。

「曹仁？」顧雲聽有一瞬怔愣，「他從街上走過？」

「是，看樣子是進了醫館對門的一家當鋪，好像是——」

綺羅一時有些想不起來當鋪的名字，婦人倒是悉，替補充道，「秦記當鋪。」

「對對，是秦記！奴婢擔心他發現阿娘的蹤跡，有心報復，所以不敢冒險，求小姐恕罪！」

「這有什麼值得怪罪的。」顧雲聽嗤笑道，「曹仁為人沉，小心一些也沒錯。不過這人在京城消失了這麼久，忽然出現，恐怕原因也不那麼單純。林大娘平日還是不要隨意離開醫館吧，免得那曹仁見了你們狗急跳牆，蓄意報復。」

「是。」

顧雲聽頷首：「走吧，先送你回醫館，然後我們再回府。」

……

如今青芷居的事都有底下的丫鬟婆子去做了，小鸞為大丫鬟，主子不在的時候就有些無聊。倚著一把大笤帚站在禿禿的海棠樹下，獃獃地看著頭頂的枯瘦的枝丫。

不知何時，顧雲聽站在了後，神沐浴在暖金的里，很平靜。

「暖閣里的香片，是你換的？」

顧雲聽問。

小鸞這才發覺自己後站了一個人，愣了一下，睜大了雙眼，茫然地道：「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香片？」

「前些天綺羅發現你暗中調換了暖閣里安神的香，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小姐原來相信綺羅說的嗎？」

「相比起的話，我更相信你，所以才沒有去查，而是直接來問你，只希你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才好。」顧雲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擅長撒謊的人，你也應該比別人都了解我才對，不管是承認也好，否認也罷，你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