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哦，嗯？沒了？！」

張猛一下抖了個機靈，猛地朝沈長安看了過去。

卻發現沈長安其實並沒有在他，而是目帶著些許的空，像是在看遠方，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

張猛並非是一個的人，也還沒有親有過孩子，所以對於沈長安有了孩子又突然沒了的事，也不過是有些震驚。

當然，他雖然不能共，卻也能夠想像到如果哪天阿蘭沒了，那他……

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便是他死了都不能讓阿蘭出任何事的。

所以，在沈長安心中，對於孩子，應該也是這樣的一種心態吧。

「我是個人，不太懂怎麼安人，所以你要是太難過的話，你哭一下，我不笑話你。」張猛站住腳，乾乾的對沈長安說道。

沈長安走了幾步這才回過頭來看他，反問道：「你覺得我就是個遇到事只會哭的人？」

「當然不是了。」張猛立刻否定，但又開口道：「可是你畢竟也是個人嘛，阿蘭也是人，阿蘭也喜歡哭，我娘以前也喜歡哭，所以……」

「哭只能算是發泄，做不了任何的事。」

沈長安打斷了張猛，輕嘆說道。

張猛被打斷，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一種尷尬蔓延開來。

雖然吧，沈長安長得瘦瘦小小的，長的呢，五是還行，就是這皮太黑黃了，就顯得不太好看。

但不好看也不是被男人拋棄的原因啊。

張猛深吸口氣，正打算讓沈長安寬心寬心，人要朝前看時，就聽到沈長安道：「這段時間我就住在榮輝商行里，要是有什麼急事，可以去哪裏找我。」

「榮輝商行？！」

張猛一聽到這個名字，險些驚訝得把舌頭給咬了。

這榮輝商行不就是那什麼小白臉家開的麼，怎麼小白臉欺負了沈長安，沈長安還要眼的住那裏？

「怎麼了嗎？」沈長安察覺到張猛的態度有些太過於激。

張猛七八舌，也不太好說自己已經猜到沈長安的孩子是白竹的了，畢竟說了也怕尷尬，索一聳肩膀，說道：「沒什麼，就是前幾天那什麼安王妃死了鬧得不是大麼，我注意到看著我們這個院子的人好像走了一些人，但是有一天夜裏，有人來搞襲。

「幸虧是哥兒幾個都是兵，當即就反應過來打了起來，不得不說，那些人還有兩下子，要是拼，能趕走，但怎麼著也得傷。

「那時候還打擾了阿蘭，阿蘭就在屋子裏喊了一聲，然後那些人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張猛一口氣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沈長安當即追問：「那你剛剛在院子裏怎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張猛嘀咕了一聲，「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

「這怎麼能不算大事？」

沈長安怒視張猛。

看來司北辰確實是沒有放鬆戒備。

也幸好張蘭住在這裏面，及時出聲讓那些人誤會張蘭是自己，這才撤走。

這樣，看來的話，其實這也不算是壞事。

只是這張猛怎麼能瞞？

沈長安現在之所以出行都還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偽裝，就是因為要避開司北辰的眼線，誰知道，其實司北辰自己就已經安排人來探查過了。

「你……你生氣做什麼啊，我又沒打輸。」張猛被沈長安的反應嚇了一跳，八尺大漢，小聲的嘀咕起來。

語氣還莫名有些委屈。

沈長安見狀，沒忍住的莞爾一笑，「那些人不用想都是經過訓練的死士，只聽命令行事的，所以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

「擔心？不必，我們哥兒幾個好歹也是真刀真木倉煉出來的。」

張猛一聽沈長安其實是在擔心他們，當即就不好意思了起來，也不再瞞，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那天晚上的死士是個試探，而後也有人蹲守在門口就為了看看張蘭長的什麼模樣，不過也都遵守和沈長安的約定，帶著斗笠，沒人看見。

至於平安藥房有沒有盯著，吳掌柜他們也不是練家子察覺不到，但是小婕自從宮裏出來之後，就只有那次接沈長安沒接到后悄悄回了家，再也沒出過門。

就算是查，那也查不出個東西來。

至此，沈長安才終於是鬆了口氣。

張猛一路送著沈長安來到了榮輝商行的門口，站在街對面，看著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還有掌柜的對恭敬萬分的彎腰說話，一時之間，心五味雜陳。

……

接下來的日子裏，沈長安定點去城南小院為張蘭治病，因為用的是猛葯，張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嘔吐和胖的副作用，整個人的神也再三的崩潰，好幾次都是在阿婆和張猛的鼓勵下才繼續下去的。

而小婕那邊，則要順利很多。

大概是因為知道沈長安一旦離開，就很難再回到京城，所以窮盡所有的力，都在努力的汲取著各種知識，眼下已然出現了深深的黑眼圈，但並不在意。

這份神之下，倒是打了吳掌柜，拿出了多年的醫經，給了小婕。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匆匆而過。

張蘭的治療已然結束，但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需要人看顧，至於小婕，在宮中面的事，但凡出現，也都會引得旁人的關注。

所以沈長安提前說過，讓他們不必來送自己。

但是到離開的那一天，小婕還是來了，依依不捨的抓著沈長安的袖子哭了好久。

「放心吧，說不定明年我就跟著白公子一起來京城看你了。」沈長安玩笑安小婕。

小婕也不拆穿，只是哽咽著點頭。

「好了，我走了。」

沈長安最後了小婕的頭，叮囑道：「我最後給你的書，你一定要認真看，有什麼不解不懂的，就寫信告訴我。」

之所以逗留一個月，一是要給張蘭治病，二是要留出時間把自己記憶里的醫知識寫下來，給小婕學慣用。

在三天前，沈長安已然全部寫好，給了小婕了。

小婕拚命的點頭，「會的。」

就在沈長安彎腰進了馬車，準備出發的時候，突然，城門口來了一群將士。

「安王出行，平民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