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喝完了薑湯的白竹放下碗,修長的手指比白瓷做的碗還要細膩,他抬頭問道:「怎麼了?」
沈長安見狀咳了幾聲,「沒什麼……」
「聽說瑩兒那丫頭驚擾了你,可有吃虧?」
見沈長安沒有主,白竹反而是主的說起了這件事,對沈長安歉意道:「雖說你可能未必將瑩兒放在眼裏,但我已經安排馮掌柜懲罰了,這段時間,斷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沈長安隨意的點了點頭。
「想來你也困了,房間就在隔壁,好好休息。」
白竹多的沒有說,便讓沈長安自己去休息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長安能到白竹上對散發的親近和友善,卻又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但這不對勁並不算很深刻,沈長安搖搖腦袋,總歸不會有事就行了。
在天臨山莊休息了三日,那個瑩兒的確實如白竹所說,再也沒在沈長安面前面過,倒是馮四春一直陪著沈長安四逛了逛,說了一些白竹的喜好一類。
離開的時候,馮四春特地拿來一個檀木盒子,遞給了沈長安做禮。
接人的好意是一回事,接人的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長安想拒絕,但小廝卻率先接了過來,對沈長安說收下就行,馮四春很看人順眼的。
但就算這麼說,沈長安也還是堅持拒絕。
沒辦法,小廝只好將東西還回去,然後啟程上路了。
馬車已然換了一個,更加的結實擋風,而且還更為寬闊。
沈長安有些熱,將手爐放到了一邊,便聽到白竹開口問道:「為何要拒絕馮掌柜的好意?」
「啊?也沒什麼,就是不太喜歡收人東西。」
沈長安隨口解釋了一下。
白竹搖搖頭,「就算是為了謝你治療我的禮,也不行?」
「這是兩回事。」
沈長安認真說道:「我是醫者,給你治病,你作為回報,救我離開泥潭,治好了病之後,我們之間的易就算完,這是一回事,那馮掌柜送我禮無非是想讓我盡心儘力的治好你,本來我就會盡心儘力,但如果收了禮,豈非是讓人覺得蓋彌彰?」
聽完這麼一番話,白竹都不由得愣了幾秒。
繼而,白竹發出了幾聲悶咳。
這咳嗽乃是嚨長時間喝葯,太過薄弱,所以呼吸道並不算好,等到心臟治好之後,自然而然會好的,所以沈長安也沒去治這個病。
白竹咳了一會兒,白皙的臉上多了些許的紅暈,抬頭看向沈長安時,一雙眼彷彿有了水。
「咳咳……」
這回換沈長安咳嗽了起來。
之前在天臨山莊到的怪異之再次浮上心頭,沈長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尷尬的開口問道:「白竹啊,有個事,我覺得我必須要和你說上一說。」
「長安請說。」
白竹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長安了鼻子,「是這樣的,我覺得醫患關係就是普通的醫患關係,在我這裏,不存在和誰關係好,就給誰開小灶的事,我答應了會儘力給你治療,就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所以你也……
「所以你也不必為了讓我專心給你治病,從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說話的時候,沈長安眼神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轉到了一邊。
如果說之前一路上白竹的悉心之舉,沈長安可以理解為對大夫的照顧,那之後在天臨山莊里,白竹默許沈長安用他的私人浴湯,而且時不時的還會給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讓臉紅。
這種臉紅和心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被眼前畫面有所衝擊到。
本來在天臨山莊也只是有點端倪浮現,但剛剛的一瞬間,沈長安切切實實的到了白竹所要散發的一系列暗示。
沈長安說完,白竹仍舊沒有任何的回應,又說道:「真的不用這樣,你好歹也是白無雙的公子,所以若是因為治病就把自己賠進去,多不值啊。」
「再說了,你要是覺得把我套手裏,能發揮更大價值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畢竟我現在一無所有,你完全可以聘用我,作為你們商行的首席醫生,你說對不對?」
沈長安本來只是想將話說開,想讓白竹別這樣,不然以後朋友難做。
但是說著說著,就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境,一說到首席醫生,就忍不住了說起了之前的玉膏,還有珍珠膏什麼的,越說越遠,甚至開始聊起了護的事。
「……」
白竹哭笑不得。
「我明白了,是我將長安你想的太複雜,我反省。至於你說得首席醫生,我會認真考慮給你答覆的。」
沈長安的話頭被白竹打斷,了鼻子,點點頭,「好。這裏面有點熱,我出去氣。」
說完,沈長安就打開馬車的門,迅速溜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和小廝一起坐在了外面。
冬日雖寒風呼嘯,但老樹枯葉,卻也別有一番景。
一路南下,越是走,雖然溫度漸漸變高,但冷卻讓人更加的難以抵。
在沈長安都凍得小臉發白的時候,終於是到了江南小鎮。
「公子一路過來辛苦了,快進來烤烤火吧。」
江南乃是榮輝商行的總部,所以一過來,小廝就跟回到了家一樣的門路,而過往來人,都對白竹極為的呵護和恭敬,對於沈長安,同樣的恭敬之中帶著些許的好奇。
白竹烤火緩過來后,便詢問自己的父親何時過來。
沈長安的份,不必說,早就有消息傳了回來,按理來說,白竹的父親應該會等在家裏守著,卻……
聽到白竹的話,管家出尷尬的神,「公子,是這樣的,烏巷的那間鋪子,又有人來鬧事,所以會長就過去了,說是最多半盞茶就回來,但現在都過去一個時辰了。」
「烏巷那鋪子不是說定了……」白竹語氣一頓,皺了皺眉頭道:「我去一趟。」
「公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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